跟肥少约好六点在古城有名的东海酒店见面,又通知了平时在一起厮混的那帮少爷们,我打了个“白勺的”就往酒店赶,我要先赶过去把酒菜点好,要让那帮爷爷可劲儿造,估计一顿饭能给我吃破产喽。
一路上,那个未知号码又给我打了两次,我都没有接,心里暗骂,我靠,这是缠上我了,这也太猖獗了吧,咋还没完没了呢!好在到了酒店后电话再没响过,倒也没怎么影响心情。
临近六点,我在酒店大堂跟一个相熟的美女领班聊着天,少爷们驾驶着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豪华坐骑呼啸而来,什么马,什么燕,什么龙的,反正我也不爱车,平时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表现还算淡定。但是酒店附近的人们就不那么矜持了,“哇塞”之声不绝于耳。这帮活神仙,压根不懂得什么叫低调,到哪都能引起一片骚动。
刚走进酒店包间,一个大嗓门就喊了起来“哎,给兄弟们发布一则消息啊!自即日起,原吴少爷的称呼正式升级为吴员外啦!记住喽,以后别叫错。”喊话的这位叫李庆军,自己经营着一家古城最大的健身房,父亲是军人出身现在是江城市公安局的老大,在父亲的影响下培养了他一身是胆的豪爽性格,为人仗义,好开玩笑,最喜欢给人起外号,我这“神棍”的称号就是他给封的。李庆军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冲着被叫做吴员外的那位直努嘴。
吴员外原名吴浩,是我们一帮人里年龄最大的,今年已经30了,家里以前靠着搞养殖发了家,如今已经发展成为古城最大的养殖公司,在郊区经营着一家规模很大的农场,几乎垄断了整个古城的生鲜市场。
“莫非嫂子已经生了,是儿子吧”肥少最先猜到了李铁军话里的意思。
“难怪大军叫你吴员外了,原来小少爷定了你的位!失宠了吧,这下老太爷可顾不上管你喽!”我在一旁**着吴浩,他倒是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一副老神在在样子,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称呼。
“老太爷?嘿嘿嘿,神棍你这给人升级的水平也是青出于蓝胜于绿!”李庆军坏笑着入座。
这场让我大出血的晚宴就在这样不着调的欢快气氛中开始了,饭局上大家谈天说地,开怀畅饮,一帮没心没肺的家伙完全忽略了我是大伤初愈之人。我们一会聊到在学校某人夜探女生宿舍,一会聊到某人多吃多占脚踩两条船,不顾及兄弟们的朴素感情,一会又聊到某次的陪酒女郎牙上有韭菜,总之是话题不断,推杯换盏,好不快活。不过,我对辞职和今后打算的事情只字未提,我太了解这帮兄弟了,只要我开口,各种月薪过万的工作随便我挑,但那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相信每一个重视兄弟情义和有三分尿性的男人都能够体会我的感受。
酒足饭饱之后,吴员外剔着牙,打着酒嗝提议到:“走,我们去嗨皮一会吧,难得棍儿请客,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一帮人摇摇摆摆的走出酒店大堂,也不知是酒劲见风上头,还是有些感冒了,我觉得一阵的头疼恶心,为了不扫大家的兴,硬是强忍着来到了冰点酒吧。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让我忍不住用指尖按压着太阳穴,坐在边上的肥少关心的问:“怎么啦棍儿,是不是喝多了难受?你刚才喝的不少。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没事,估计是后遗症,一会就好了。”
“那你还敢喝酒,跟兄弟们干嘛这么勉强呢?”
“老肥你别管我了,我没事,今天所有的项目我来请,你们玩高兴就好。”
兄弟们都不是矫情的人,见我坚持也都没再说什么。不过我的表现还是让今天的聚会提前散了场,毕竟多年的兄弟,嘴上不说,心里还都是在担心我。平时泡夜店大家都要玩到两三点才会离开,今天才十一点肥少就吵着不胜酒力要散场,其他人纷纷心领神会,就这样一场原本别开生面的聚会,在我的影响下便草草收场了。
记不清是谁送我到楼下了,几欲炸开的脑袋让我有些神志不清,依稀知道有人要送我上楼,但在我的推辞下他看着我走进了昏暗的楼道,很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嘴里还说着“家人……电话”什么的,我也听不清楚,耳朵里回响着一阵阵嗡嗡的声音,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也不知是靠在了什么东西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先生,你好!沈先生!”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我,被一个声音叫醒了,刚才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掉了,听着耳边的声音依稀有些耳熟。“我操,又是你丫,这才几点你就骚扰我,你们搞推销的都不用睡觉吗?”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接电话,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我的心里犯起了嘀咕。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我四下里看着,周围确实一个人也没有,心里感觉有些毛毛的,三更半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就算闹鬼好歹也派个女的来呀,哥也来一出现代版的倩女幽魂,可听刚才这声音分明就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这不是没戏唱了吗?我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想着,那个男人又说话了。
“沈先生,你别找了,我是通过思想在跟你交流,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
我心里骂道:你妹呀,要怎样才算唐突!你都快给我吓尿了!
我没有很狗血的去掐自己,因为我现在很清醒,关键是口袋里刚刚响起的手机铃声已经说明了我不是在做梦,电话号码显示是老妈的,但是我没有马上接听,因为眼下正有一大堆我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谜团在深深吸引着我。“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用什么方法在跟我交流?这个神秘的男人跟我身上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
脑子里迅速转过这些念头,还没等我尝试如何跟这个男人沟通的时候,他又说话了:“沈先生,我们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另外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无法用这种方式跟你做长时间的交流。明天上午十点钟你去东郊医院门口等我电话,到时候我会联系你,我要跟你谈一谈关于你异能的事情。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刚才的不良反应是由于我试图通过思想与你建立沟通所导致的,绝对不是什么后遗症,这点你大可放心。另外,我也绝对不是什么推销军火和假发票的二道贩子。”
东郊医院?那里不是古城有名的精神病院吗?上学那会儿要是挖苦谁一般都会说“送你去东郊治治病吧”。这货怎么一句话把我打发到精神病院了。
我一肚子火气正想质问他,楼道深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片刻之后,老爸打着手电走出来。看见我斜靠着楼梯扶手坐在地上,快步朝我走过来,“是不是酒喝太多啦?”说着话把我扶起就往家门口走,“怎么醉的连家都回不来了,要不是你朋友往家里打电话,我们都不知道去哪找你。”
我没有理会老爸善意的唠叨,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刚才那个男人的话。最近真是邪性啦,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跟窜稀似的咋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