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如水。
梁山寨主卧房内,武松和林冲通宵达旦的商量着梁山的发展大计。
“师弟好手段,先前我杀王伦之时,还担心咱们无法镇住那些梁山旧部呢。”林冲笑道:“结果师弟又调来几个这么厉害的手下,还招揽了阮氏三雄这样的水军奇才,这样一来,梁山旧部肯定不敢造反了。”
“小意思。”武松开怀大笑道:“这人哪,有多大境界和眼光,也就能玩出多大的事业!让王伦这样的废物做梁山老大,梁山充其量也就是个实力一般的黑社会。当然,这山东地界还有两位有名望的人,分别是晁盖和宋江,如果让这俩人做梁山老大,梁山充其量也就是个实力超强的高社会。而梁山在我手里,却能脱离这一低级境界!”
“哦?那梁山在师弟手里,能玩出什么花样?”林冲喝了一口清茶,道。
“对周围老百姓而言,梁山是没有苛捐杂税的世外桃源,对梁山兄弟而言,梁山是一片无忧无虑的乐土,对我武松而言,梁山是我争霸天下的大本营!”武松也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师弟好志向,好气度!不知师弟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林冲道。
“梁山旧部被我打压的差不多了,在这之后我也赏过他们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替他们出气,这番太极拳一步步打下来,必然能够彻底收服他们的心!师兄,这杜迁、宋万、朱贵三人身上到底有何冤屈,为何走投无路上了梁山?”
“师弟这你可算问对人了,你师兄我比你早上山将近一个月,他们仨的事我还是知道点的。当年杜迁的哥哥和王伦一起做生意赚了点钱,回乡路上路过西溪村,被西溪村保正见财起意,诬陷他们做贼,强行收缴了他们的财物。杜迁的哥哥不服,与他争辩,被那西溪村保正带人活活打死,王伦也差点被打成残废,又被人像扔死狗一样扔了出去。王伦挣扎着爬回家乡,告诉杜迁前事。杜迁大怒,想要与那保正拼命,怎奈那保正家里养着二千多个闲汉,如果冒然打进去,只怕报不了仇,还得再搭上一条命。杜迁气不过,便与王伦来到这梁山泊做起了强盗,伺机报仇。以前梁山上连个房子都没有,二人只能睡在大树下。王伦又不会武功,为了生存,杜迁只好沿路打劫,抢来钱财后,二人才去城中买来物料搭建了一个简易房舍。后来杜迁在打劫时遇到了同样犯了人命官司的宋万,杜迁便将宋万也招揽上山。杜迁和宋万知道自己胸无点墨,便让王伦做了老大,三人边抢劫,边招收小喽罗,那犯了官司活不下去的亡命之徒便相继逃到梁山,成了他们的手下。久而久之,竟然被他们折腾出一千多名喽罗兵,建了几百间房舍。这杜迁,宋万二人虽然武功不高,但在招兵这一点上,简直就是一等一的天才!就凭这身从零到一千的招兵本领,师弟也应该重用他们!”林冲娓娓道来。
“那宋万又是因为犯了什么事?”
“那年高衙内兵发大理,打了败仗,便杀良冒功。寿张县的县令知道那宋万的长相和大理国的桑里赞大酋长的相貌非常相似,那寿张县的无良县令为了巴结高衙内,竟然让人砍下宋万的人头冒充大酋长前去请功!宋万当然不肯束手就擒,剁翻二十多名官兵之后,宋万连夜逃到了梁山脚下,遇到了正准备打劫路人的杜迁,宋万备说前事,杜迁便将他带上了梁山。”
“那朱贵呢?”
“朱贵和他的亲兄弟朱富二人本在沂水县有几十亩良田,被当地豪强公然夺了,二人惹不起那畜生,和他理论不得。二人没了田地,为了生存只好拿出家传酿酒良方,卖酒为生,但每月进项都要被那位豪强强行勒索掉八成!朱贵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日子,留下朱富照顾年迈的双亲,只身逃难到梁山泊,想要借梁山之力报此冤仇。怎奈王伦鼠目寸光,只敢抢劫单身客人,不敢攻打县城。朱贵想走,王伦又不肯放人,自此与他弟弟断了音讯。”林冲说到这,叹了一口气,似乎很为朱家兄弟的遭遇感到同情。
“师兄,你今晚和我抵足而眠,明日上聚义厅议事,灭了这三个地方,为他们三人报仇!”
“师弟!若能如此,他三人必倾心效忠于你!”林冲道。
次日,武松与林冲用过早餐,朝聚义厅走去,众头领已经在那等候很久了。
“众位兄弟!我武松上梁山,义气当先!”武松端坐寨主大位,凛然道:“皇甫端率领二百梁山兵守卫山寨,其余所有兄弟尽数随我下山!林冲,点齐一千名小喽罗!”
“是!主公!”皇甫端和林冲各自领命而去。
梁山步卒虽有一千多名,但十分缺马,这次下山之行,只有武松、史进、张顺,公孙胜、朱武、林冲、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朱贵、杜迁、宋万这十二名头领有马骑,其余小喽罗全是步行。
船刚一靠岸,武松便道:“兄弟们,兵发西溪村!杜迁,带路!”
“寨主,您这是要去那里劫粮吗?”杜迁诚惶诚恐道。
“我们史家庄的粮食有八百万石,他西溪村那点粮食我岂会放在眼里?”武松大笑道。
“那寨主此行……”
“杀了那个害死你哥的人!为杜兄弟报了这桩血海深仇!”武松朗声道。
“寨主……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对我杜迁如此厚待!”杜迁哽咽半天,终于说完了这句话。
“杜兄弟,我们既然有缘在梁山相聚,就应该合力做一番大事!众兄弟分散开来,不过匹夫之勇,聚到一处,便有龙虎之威!我武松在这敬告各位兄弟:只要是我梁山兄弟,无论你坐第几把交椅,全是我武松的心腹手足!”武松将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寨主万岁!”楞了半天的杜迁突然发疯般的高喊道。其它人受其情绪感染,也都高喊起来。
“寨主,杜迁说句该死的话,请寨主莫要生气!”杜迁道:“寨主大恩,我永世不忘,但那西溪村保正手下有兵丁二千余人,我们的人不及他们多,况且万一我们在攻打西溪村时惊动了那东溪村的保正,岂不两面受敌?杜某绝不敢在行军之际说不利之语,只是寨主对杜某有大恩,杜某着实担心我军安危!”
杜迁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武松。毕竟人家是为你报仇才让梁山军几乎倾巢而出的,你怎敢出不利之言。可要是不进谏吧,敌方的人数确实比我方多,难道梁山军真的不用搞个夜间突袭什么的,而是在大白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打进去?
“哈哈哈哈!杜迁兄弟,你看好了!”一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西溪村保正家门口。武松骑马指着那扇两边洞开的大门,道:“林冲、史进、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公孙胜、张顺,你们七人一个喽罗都不要带,进去后见人就杀,敢有阻拦者,有一千杀一千,有一万杀一万!杀完后将那保正给我活着揪出来。”
“遵命!”七声回应过后,这七只狼打马冲进了保正家。
“寨……寨主……你是说……这一千名喽罗兵……你……你一个都不用……只派这七个人……就能杀翻对方二千多人?”杜迁惊道。宋万,朱贵等人也是一脸的惊惧。
武松沉默不语。无多时,一阵打杀声过后,地上留下一堆尸体和一堆血迹,以及一堆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史进单手揪着那个肥头大耳的保正出来,扔到杜迁面前。
保正见众人向众星捧月一般的围在武松周围,便趴在地上对武松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杜迁兄弟,是杀他自己,还是杀他全家,全随你高兴,完事后,将他家所有钱财粮米尽数运到梁山,将这里一把火烧成平地。”武松看也不看保正,道。
“寨主!”杜迁提着朴刀,万分激动道:“寨主大恩,杀身难报!只是寨主,这里的米粮至少也得有个一二百车,我……如何运得走?”
其实杜迁本想说,你们全走了,留下我自己,怎么能运走这么多粮车?
“我把这一千名小喽罗全留给你,还不够用吗?”武松冷冷笑。
武松说完这句话,大家才如梦方醒,原来他这一千多名喽罗兵不是用来打架的,而是用来搬东西的!
“杜迁,完事后,带领喽罗兵来寿张县衙门找我们。”武松说完,头也不回的打马走了,身边那些大将紧紧相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