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如此厉害?”杨志道。
“此人姓凌名振,绰号轰天雷,是天下第一火炮手,本在朝廷当差,为圣上制造礼炮、号炮。呼延将军知此人厉害,行军之前便向高太尉要了此人,高太尉虽然答应,但却并没有让凌振随军前来。后来呼延将军催的紧,高太尉这才责令凌振到军前协助呼延将军。”韩滔道。
“堂堂的天下第一火炮专家,朝廷竟然让他制造礼炮、号炮!”武松暗自在心里骂道:“这跟让制造原子弹的专家去制造茶叶蛋有什么区别?朝廷如此腐朽,皇帝如此昏庸,大宋又怎能强盛?”
“朱军师,公孙道长,这凌振的火炮如此厉害,怎生是好?”在回水浒寨的途中,武松回顾两位军师,道。
朱武道:“寨主莫急,咱们山寨四周全是水泊,港汊甚多,水浒寨离水又远,凌振若在岸上攻击,纵有飞天火炮,也打不到水浒寨。除非他将船队开到鸭嘴寨,再架上火炮,方可奏效。我们可撤离芦苇滩的防卫,诱他前来鸭嘴寨,然后擒下凌振,则大事可定!”
公孙胜道:“寨主可着水军头领诱凌振来攻,然后让张顺和李俊带人从水底下砍翻他的船!如此一来,凌振便有通天本领,也难逃天罗地网!”
“十二位水军头领,上前听令!”武松道。
李俊、张顺等人急忙聚到武松面前,武松低耳附言,令众人诈败,将凌振引到鸭嘴寨方向,然后不等他上岸,便在水里收拾了他。众人领命而去。
武松的船队继续前行,行至中间水浒寨,众人齐上聚义厅,按座次坐好。
武松坐在寨主大位上,对鲁智深、杨志、曹正、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道:“二龙山,清风山两山兄弟,此番咱们共同截杀官军,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咱们打败呼延灼后,只会招来朝廷更多的征讨大军,二龙山,清风山势单力孤,绝不可回!今日我为尔等议定座次,众兄弟同上梁山聚义!”
“敬听寨主之命!”众人齐道。
“鲁智深坐第六位,杨志坐第七位,其余头领按上山先后顺序排座次!”
“遵命!”曹正、燕顺等人道。
武松为新上山的头领摆宴接风,武大郎亲自带着厨子们忙里忙外为众头领准备美食,他的烹饪技艺现在又精熟了许多,毕竟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又得到了金翠莲这位天才烹饪大师的真传。
众头领欢喜饮宴,不在话下。
且说那十二个水军头领,得了将令,分作两队,一队由李俊带领,另一队由张顺带领。李俊手下的这些水军头领们每人各自带了五十多个水性好的喽罗,棹上十二只快船,从芦苇深处绕路过去,张顺则率领阮氏兄弟等人带上四十余只小船,在背后接应李俊。
李俊的船顺风顺水,抄近路开到岸边,从侧翼对着朝着官军狂放冷箭,凌振手下的炮手们猝不及防,中箭而倒者何止数百,军士慌忙报与凌振知道。李俊得手后,也不恋战,倒转船头就跑。
凌振得知敌兵偷袭,便带上二十四架风火炮,引了一千余人上船追来,誓要将这些顽抗之徒消灭干净。
凌振在后面猛追,梁山水军划着快船猛逃,逃着逃着,李俊眼尖,突然发现凌振停了船,并在船上指指点点,好像是在指挥手下安装炮弹。
李俊马上下令全体水军士兵跳船逃生,朝着芦苇滩水道游去,凌振连番放炮,打翻了好几艘水军快船。
一阵炮火过后,凌振发现敌船已停,显然是敌军弃船逃生去了,便对手下士兵道:“儿郎们,再往前划些,咱们架上大炮直接轰他大寨!”
官军听凌振如此说,各自摩拳擦掌,想要立下这件大功。
凌振的船队刚开到芦苇滩,便发现梁山已经有人接应李俊上船了,凌振一炮打去,梁山水军个个哭爹喊娘,吓得一齐跳了水,将四十多只战船全部丢弃!
官军见此情景,各自开怀大笑。
殊不知,立功心切的凌振,就这样不知不觉便中了朱武的计。
官军的船本来就不多,如今梁山水军又弃下四十多只小船,白送给官军,就要为了让他们抢船。他们这一分散精力,张顺等人便有机可乘了!
官兵这一分散上船,灾难就来了!
张顺、李俊等人带着水军士兵在水底一齐发力,纷纷用铁尖锤刺穿船底,水咕噜噜往船身直灌,张顺亲手扳翻了凌振的船,凌振和他那些威震天下的风火炮尽数落水!
三阮前去抢炮,张横径去捉拿凌振。那凌振虽说武功也不弱,却丝毫不习水性,只在水底挣命,张横一把抱住,直拖到对岸来,岸上早有水军接着,众人将凌振捆棕子般捆了个结结实实,押上山来。
凌振的手下,被生擒的有四百多人,被淹死的有五百多人,些许几个水性好的,逃得性命回去,向呼延灼哭诉前事。
聚义厅上,武松亲手解开凌振的绳索,为他置酒压惊,言谈之中,没有丝毫羞辱之意,反倒为他空有一身本领而不得重用而连连嗟叹。
凌振本以为自己先前那几炮把梁山打得如此狼狈,如今落到梁山手里,定是凶多吉少,没想到武松竟然如此礼敬有加,让他感动之极。
他见武松思贤如渴,又处处以礼相待,感念其诚,便降了梁山。
当晚,凌振、彭玘、韩滔三人一齐来见武松,三人齐道:“我等三人愿降寨主,只是家中老母妻儿尚在家中,若被朝廷知我等降了梁山,必定会诛杀家小,求寨主设法周全。”
武松道:“三位将军但请宽心,我连夜派人去取三位将军家小上山与你们团聚。”
三人道:“若如此,我等三人死而瞑目。”
自此,梁山罢兵休战,无论呼延灼如何挑战,梁山一概不理。双方对峙了一个月,凌振等三人的家小早已被武松的亲兵们悄然护送到了梁山,三位将军大喜,一起拜谢武松。
“凌将军,那呼延灼的连环马阵太过厉害,奔跑起来势如破竹,无可抵挡,如今只有一计可破之。”武松道。
“请寨主吩咐!”凌振知道武松有用他之处,便一口答应下来。
次日傍晚,武松带上史进、林冲、鲁智深、杨志、李逵、张顺、李俊、时迁、凌振等人,以及五千喽罗兵,驾着轻舟,朝着岸边驶去。
凌振所带来的所有火炮,此刻全在武松的船上,当然,那些落水的火炮早已被打捞出来晒干了。
情报营头领时迁早就已经探得呼延灼不敢在岸边扎营,因为他害怕梁山会暗施偷袭,所以他把营寨扎在了离梁山西山酒店三十里开外的地方。
梁山船队一上岸,武松便下令士兵们脱掉鞋子系在腰间,然后光脚赶路,这样一来,走路时的声音便能减轻到最低。
梁山军悄然朝着呼延灼扎营的方向奔去,在离呼延灼的大营大约还有七八百米远的一座山头上,武松下令士兵穿好鞋,准备作战。
“时头领,你看这个方位可以吗?”凌振道。
“炮口再往右挪点,我打探过了,呼延灼宿营时,那些健壮的连环马是安置在右面的。”时迁道。
“现在这样,可以开炮了吗?”凌振依言命令手下把那些大炮的炮口向右边挪了些。
“打,放开了打,把他那堆连环马连人带马一起打烂!”时迁道。
几百声震天炮响,如同平地起惊雷,隔着无边的黑夜将呼延灼的马军大营打得灰飞烟灭,大营里一片火海。
待呼延灼反应过来,凌振带来的所有火药已经全用光了,马军大营中,只剩下一地马尸,而士兵中炮而者死,更是不计其数。
“弟兄们,活捉呼延灼!”武松拨出双刀,大叫道。
武松亲率众头领以及五千步兵,片刻之间便奔至官军大营,见人就杀,呼延灼手下的官兵全部战死。
当武松杀进呼延灼的中军大帐之时,呼延灼仍然没寻到自己那匹在炮声响起后便不知逃到何处避难的千里神驹,只得和武松步战。
武松的刀法何等神妙,呼延灼没了战马,与武松短兵相接,正是以自己的短处,攻击武松的长处!
不出五十合,呼延灼便被武松打得连连败退,夺路而逃!
呼延灼奔出帐外,见武松没有追来,便欲取道向西而走,突然火光一闪,见到林冲正率军从西边杀来,呼延灼知道林冲的厉害,便舍了西边,朝南奔去,不出数步,只见一个胖大和尚举着禅杖,也不打话,径自朝自己头顶打来,呼延灼挥起双鞭,与这和尚大战六十余回,占不到对方丝毫便宜,呼延灼愈加心慌,便虚晃一招,弃了和尚,朝北逃去。
呼延灼只顾逃命,没跑几步,不提防脚下一绊,一跤摔倒,刚要起身,杨志飞起右腿,一脚将呼延灼踢翻在地,早就有一群喽罗兵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杨提辖,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众喽罗对杨志道。
“哪里哪里,此次梁山大获全胜,全是寨主英明,众兄弟尽力死战的缘故。”杨志谦虚道。
“杨提辖,你看,这大官的千里马被我捉来了。”杨志手下的一名喽罗兵激动的叫道。
“行啊兄弟们,你们真给洒家作脸,来,牵上这匹马,去寨主那里请赏去。”杨志笑道。
梁山兵偷袭得手,不但将官兵杀得一干二净,还活捉了主将呼延灼,即刻收兵返回梁山大寨。
武松回到大寨安坐,众喽罗兵一齐将呼延灼推将过来,令其跪下,呼延灼不发一言,闭目待死。
武松大喝道:“混帐!你们岂可对将军如此无礼,还不给我下去!”
众喽罗见寨主不悦,只得诺诺而退。
武松拨刀砍断绳索,道:“昏君奸臣派将军攻打梁山,梁山不得不应战!此次误犯将军虎威,还望将军见谅!”
“我既兵败被擒,由你们碎尸而死,少废话,给我来个痛快吧!”呼延灼喝道。
“好,将军真是个痛快人。”武松抚掌赞道:“我武松也是个痛快人!将军若是执意要为高俅这类人渣卖命,最后绝对得不到好下场!将军若想下山,我现在就放将军回去,但那高俅必然要治你败兵折将之罪,定会将你斩杀!”
呼延灼默然不语。
“在下久幕将军之才,欲与将军携手做一番大事!生逢乱世,是与在下携手救万民于水火,还是回去被高俅斩杀,请将军自便!”武松道。
“承蒙寨主不弃,呼延灼愿为梁山一小卒,追随寨主,永不反悔!”呼延灼跪下道。
武松又得大将,欣喜万分,下令为呼延灼摆宴压惊,议定呼延灼坐第八位,栾廷玉坐第九位,凌振坐第十位,韩滔坐第十一位,彭玘坐第十二位,其余头领的座次,向后顺延。
武松论功行赏,杨志活捉呼延灼,立下大功,赏银五百两,抢回千里马的小喽罗赏银五十两,其它有功头领每人赏银二百两。
武松令鲁智深、燕顺派人将二龙山,清风山全部财物尽数搬上梁山,将留守的几百喽罗兵也全搬上梁山,然后放火烧了这两座山寨。同时武松又派出心腹亲兵,持着呼延灼的亲笔信,将呼延灼的家小接上梁山。
此时,梁山原有的士兵,加上二龙山和清风山的士兵,再加上被招降的官兵,总兵力已经达到七万之多,武松真正成为了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