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见贼势甚众,只得分兵把守大名府四门,大名府第一猛将闻达守西城门,有李天王之称的大将李成守南城门,擅使开山大斧的急先锋索超守北城门,擅使铁剑的偏将洪信守东城门。梁中书摆出这个架式,分明是要死守。
但梁中书想死守,宋江可不想和他长久僵持下去。宋江的手里没那么多粮草可用,他打的就是急战,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抢来更多的人才和更多的粮草,以及更多的军资充实自己的军队,以免被梁山灭掉!
初战得利,次日天尚未明,宋江便命令将士们饱餐一顿,然后分兵攻打大名府四门!
震天的战鼓声,战马嘶鸣声,弓箭拉弦声,攻城车砸门声……混杂成一首残酷的交响乐,响彻在大名府的四门。
大名府上空弥漫着战火硝烟,四座城门处,城上城下堆满了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激战一天,大名府战死十二位将军,七千三百余名士卒,而白虎山一将未损,只损折士卒两千余人。
傍晚时分,宋江鸣金收兵,重赏将士。
第三天,宋江大军继续围城猛攻,大名府再次折兵七千余人。燕青、武松、史进、林冲、鲁智深、时迁等手无寸铁的“难民”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不发一语,除了每天领粥时彼此打个招呼,其它时间全都倒地大睡,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第四天,宋江的攻势非但丝毫不减,反而比前三天更加猛烈!此次出征,宋江对大名府是志在必得,即使己方损失个一两万人,他也在所不惜!他之所以对自己如此有信心,是因为他知道大名府的救兵永远也到不了!而没有救兵来援,这座孤城根本守不了多久!
原来,在用兵之前,吴用早就派出神行太保戴宗去大名府打探情报,梁中书派出向蔡太师求救的使者在半路上就被戴宗杀了,所以大名府才迟迟等不来救兵。
白虎山一连十多天的轮番攻打,梁中书手下能派的偏将、副将已经全部派光并且也已经全部死光,同时,大名府的兵员也在急剧减少。
就在这时,为了彻底瓦解大名府将士的军心,戴宗故意将梁中书派去求救的那名使者的脑袋用竹竿挑在城下,同时还用箭将梁中书亲笔所写的那封求救信射回城中,小兵将信捡回,呈交梁中书,梁中书看见这封永远也送不出去的死信,当场急得昏死过去!
梁中书昏死了十多个时辰尚且未能醒转,大名府只好挂起了免战牌。怎奈宋江这位黑社会老大根本不遵守这些作战规矩,指挥手下继续攻城!
城外敌军攻势甚急,大名府将士个个垂头丧气,军心不振。
黄昏时分,大名府上空起了大雾,宋江下令收兵回营,大名府的将士们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闻达知道贼兵势大,倘若不出奇计,用不了多久大名府必被攻下,便与索超、李成商议道:“坐以待毙是死,主动出击也是死,何不趁着大雾的掩护,打这些贼寇一个措手不及,斩他几员大将,杀他几千士卒,烧他几座大营,为大名府守军分担一些压力呢?”
李成道:“将军英雄无敌,智谋过人,我等敬佩之至,只是如今城中领士稀少,如果劫营之人太多,恐对城中不利。”
“我只带五千人前去劫营,李将军和索将军守卫四门便是!”闻达慨然道。
“闻将军,此去务必小心!将军一旦挫了敌军锐气,稍有小胜便请速速回城!”索超道。
“两位将军,请好生守城,如果我有不测,我的家小,就托付给二位了!”闻达说完,头也不回的打马出了西城门。
雾越下越大,相隔只有一丈远的地方都看不清人影。闻达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带着五千步兵悄然绕到宋江大营的后面,就在宋江的中军大帐奏响庆功乐的时候,闻达发动了攻击!
闻达首先冲击宋江的左营,杀散营外的一百多名守军,并亲手砍倒了宋江的大旗,然后放火烧了左营。宋江手下的头领郁保四见敌人偷营,手提长枪来战闻达,被闻达手起一刀,挥作两段。
白虎山的女将顾大嫂刚一望见倒在血泊中的郁保四,马上大喝道:“兄弟们,有人偷营,快去保护宋大哥!”
闻达暗暗勒紧马头,夹住马肚子,狠抽马鞭,座下马朝着顾大嫂飞奔而起,落地时活活将顾大嫂踩踏而死,闻达怕她没死透,一刀斩落,又将顾大嫂挥作两段。
连斩敌军两将,闻达斗志昂扬,手下的五千步兵的斗志亦被点燃,随闻达直冲宋江的中军大帐大砍大杀,如入无人之境!宋江军马大乱,士卒自相踩踏,死伤千余。
得知有人劫营,宋江帐前猛将朱仝、花荣、秦明、解珍、解宝、李应、孙立等人奋起反击,很快就率兵将闻达围在垓心,花荣指挥弓箭手放箭,箭雨透过大雾,像死神之爪一样无情的折磨着闻达的士兵,闻达身边的战士们成堆成堆的倒下去。
李应飞马来战闻达,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脾气急躁的秦明换下李应,来战闻达,二人斗到五十余合,又是不分胜败。花荣焦躁,暗中放冷箭射透闻达左肩,闻达知道今天难免一死,便撇了秦明,忍痛带伤纵马独闯中军大帐,欲与宋江同归于尽!
就在他即将冲进中军大帐之时,一道绊马索将他的座骑绊倒,闻达惊慌落马。白虎山喽罗一拥而上,将闻达绳穿索绑,捆了个结结实实。闻达所带来的五千士卒,全丧命在白虎山各位猛将的屠刀之下。
次日清晨,病体憔悴的梁中书总算醒来了,连饭都没顾上吃,便听士兵报告说宋江捉了大将闻达,已经绑至西城门,请梁中书出来答话。
大将闻达是整个大名府的屏障,即使放眼整个天下,闻达也无愧名将二字。梁中书当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能赎回闻达将军,无论宋江要多少钱,我都给!
“哪位是梁狗官?”宋江在城下骑着高头大马,指着城上喝道。
“下官就是!”梁中书由人扶着来到城头,没好气道。
“好,你睁大狗眼看好了!”宋江对梁中书说完这句话,便转头对花荣道:“花贤弟,把大名府第一猛将给我押过来!”
“是,大哥!”花荣答应完,对着手下摆了摆手。
两名喽罗将五花大绑的闻达押了过来,闻达嘴里被塞着白虎山将士的臭袜子,想骂也骂不出来,一名喽罗用脚狠踢闻达的腿弯处,闻达不由自主的对着城头跪了下去。另一名喽罗右手举起鬼头刀,左手按住了闻达的头。
“宋大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只要你答应不伤害闻将军的性命……一切都好商量……”梁中书道。
“来人,将反贼闻达阵前斩首!”宋江大笑道。宋江啸聚山林,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反贼,如今却故意当着朝廷命官的面,说他手下第一猛将是反贼。
喽罗得到命令,一刀挥下,名将闻达人头落地,梁中书亲眼见到闻达鲜血飞溅的惨状,当即吐血三口,再次昏死过去。
宋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主帅临阵昏倒,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宋江集中了白虎山所有精锐军队,奋力攻打西城门,李成、索超、周谨、洪信等大名府将领只得集中了大名府所有守军,奋力死守西城门,如此一来,东门、北门、南门几乎无军可守。
大名府全部将领和全部主力全在西城门与白虎山军队死战,杀得难解难分!战事一起,双方胶着不下,在分出胜负之前根本不可能停息!而这场残酷的厮杀不打上三四个时辰绝对分不出胜负!
武松隐忍多天,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武松迅速率领三千名化妆成难民的梁山兵冲击军械库,鲁智深一拳一个,率先打烂了十多名守卫的脑袋,众人拳打脚踢,很快就解决了二百名守卫,武松把那震惊天下的绝技“玉环步,鸳鸯脚”施展开来,只一脚便踢碎了军械库的大门,众人发声喊,各抢了一把兵器在手。武松一刻不停,立即率部下攻打监狱,梁山军很快就剁烂了监狱栅门,放出了所有囚犯。
武松大喝道:“梁山武松来也!各位身陷囚牢的兄弟们,我知道你们个个是含冤受屈之人,如今这世道不太平,没有好人容身之地!兄弟们何不随我上梁山大碗吃酒,大块吃肉!”
这几百名囚犯知道自己是被梁山老大武松所救,个个感恩不已,对着武松齐齐下拜,这些莽汉们流着热泪感谢活命之恩,并发誓愿为武松赴汤蹈火。
武松率领众人继续前行,一路打进死囚牢,救下卢俊义和石秀后,武松和林冲一齐下拜道:“参见大师兄!”
“二师弟,卢某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你甘冒奇险,前来救我性命!……怎么,这位好汉,也是我的师弟?”卢俊义感谢完林冲,看着武松,万分惊奇道。
“这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武松,现在是水泊梁山的寨主!是他带着梁山兄弟们设下奇计,埋伏在大名府,伺机救下大师兄!”林冲道。
“师弟,咱俩虽然师出同门,但从未谋面,今天你却以寨主之尊,冒着如此巨大的危险前来救我,这份恩情,卢某就是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满脸热泪的卢俊义跪下就磕头。
“大师兄,此间不是说话处,马上随我们上梁山吧!”武松扶起卢俊义,开门见山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水泊梁山能够为卢某提供一个容身之地!卢某愿意追随师弟!不过,师弟休嫌卢某罗嗦,卢某被李固和那个贱人害得这么惨,不杀了他们,实在难出胸中这口恶气!”
“大师兄,你一人之仇,便是梁山众兄弟之仇,师弟这就为你报仇!兄弟们走,去卢府!”武松道。
众人赶到卢府时,那燕青早已经一刀一个,将李固和贾氏割下头来。
“小乙!”卢俊义冲上去,一把抱住身穿乞丐衣服的燕青!
“主人!”燕青扔掉两颗首级,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抱住主人!
“燕小乙,在我们身边潜伏那么久,这份忍劲可真不简单啊!”林冲笑道。
“武寨主,林大哥,失敬了!当时小乙着实不知你们是来救我主人的!”燕青见主人已经出了死牢,并和这些难民在一起,便很快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家伙化妆成难民,竟然是为了搭救自己的主人!
卢俊义对武松抱拳道:“师弟,卢某广有家财,你快下令梁山兄弟将卢府的钱财尽数搬到梁山吧,梁山对卢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将这万贯家财送与梁山作军资,以表报答之心。”
“大师兄,此次咱们千里袭敌,是趁两敌死战陷入胶着,无力分身之际,才能偷袭成功!此刻咱们第一要务,是赶快离开这里!你放心,卢府的钱财,自会有人替咱们运回梁山。”武松说完,转头对燕青道:“小乙子,一文钱也不要带,衣服也不要换,赶紧的,随我上梁山!”
“遵命!”燕青抱拳道。
“好,你是寨主,师兄依你便是。弟兄们,走!”卢俊义大手一挥,表示完全服从武松的命令。
“弟兄们,马上去大名府养马场,每人抢一匹马!”武松道。
“就让卢某为兄弟们带路吧!”卢俊义自幼生长在大名府,对此地的地理位置再熟悉不过。
众人轻而易举杀光了为数不多的养马场守军,各抢了一匹马,武松迅速指挥梁山军攻击守军极为薄弱的东城门,不出半柱香的光景,便杀光了全部守军。梁山军出了东城门,直奔梁山泊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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