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多大军将一千多日军团团围住,傍晚前,下午四点半,王怀庆所部终于开始了第一次攻击,旅大华日军队的较量在无数西方“观摩团”的注视下开始了。
在两军开战之前,双方都呼叫了各自的空中支援,不过日军支援王怀庆对面的飞机被前线的高射炮阵地给拦在了前线一带,没法过来支援。而王怀庆所呼叫的空中支援,22架战斗机掩护15架轰炸机去炸被日军占领的前沿阵地。同样由于日军地面高射炮十分厉害,飞机周围全是浓浓黑烟。在一旁又有日军飞机的“策应”,所以华夏一方的战机也只能草草向疑似目标扔了一轮炸弹就返航了。
不过,似乎因为华夏站在了正义的一方,运气也倒向了华夏。华夏的空军在轰炸任务中,表现不佳,但在返航途中,却“捡了大西瓜”。
下午3时,原奉军飞行新手王延舟首次驾驶国产“江凤”水上战斗机执行护航任务。由于日军对华夏空中力量还停留在一战前,所以日军95%的战机都抽调到了远东地区,面对突然爆发的旅大、青岛战役,一时无法将大批战机调回,导致在旅大上空,华夏的机群往往和地面上一样,出现五打一,六打一的局面。
这次任务同样如此,面对蜂拥而来的华夏护航机群,日军两架双翼战机那是“望风而逃”。在日军上空,轰炸完毕后,王延舟随机群一起向后方水上机场撤退。可一分钟后,他驾驶的战斗机引擎突然停车。看着其他战友纷纷返航,王延舟一边骂着国产货不牢靠,一边只能控制飞机慢慢下滑,准备找一个己军的阵地,进行迫降。滑翔了一段时间后,王延舟发现控制表盘上的红灯亮了,原来是左油箱油量耗尽。排除故障后,王延舟迅速爬高到800米的高度准备返航。突然,从左边迎面飞来一个黑点,王延舟顿时紧张起来,他打开武器开关,做好了战斗准备。
黑点越来越大,王延舟发现这是一架法式大型运输机,“法式?陆军那些家伙的运输机不都是英式、德式的吗?”怀揣着好奇心,王延舟离得更近些,一幅白地红太阳图案赫然印在机身上。
“日本战机?”不知道是日军狂妄,还是大意,这架运输机竟然孤零零的,没有任何护航的战斗机在侧。
“干!”当发现是日机的这一刻,王延舟就做出了决定,今天就是阵亡,也得干它一梭子。两眼发红,立即调转方向绕到日本运输机的右后方。瞄准后,右手食指一压按钮,两挺127毫米机枪同时开了火。
敌机被击中油箱,立刻起了火,瞬间变成一团火焰向下栽去,首次单飞就有斩获的王延舟不敢久留,迅速返航。
战斗的时间很短,但事发两军交战之地,天上掉下了一个铁疙瘩,地面的北洋军在摆脱了日军的纠缠后,终于在太阳下山后赶到了出事地点,在机上发现了7名日军将官,当然,已经没有活口了。得知此事的,欣喜若狂的王怀庆当场下令给王延舟记一等功一次,并发给12万大洋奖金。
而当日军得知,东京派来的战术指挥团,竟然被华夏空军击落,连飞机残骸都落入对方之手,日军驻旅大最高指挥官不得不勒令前线日军停止进攻,连夜派人和北洋军最高指挥官王怀庆协商,机上7名日军将官的交还问题。
前线的北洋军一边接待日军特使,一边不敢擅做主张,连忙上报此次围攻旅大的最高指挥官王怀庆。而“马桶将军”王怀庆此刻却光着脑袋,拎着马鞭到处抽人。
王怀庆的脚下到处都是横尸遍野的日军,但王怀庆此时却高兴不起来,整座无名高地所都沉浸在一片哀悼当中,无数士兵沉默寡言的打扫着战场,一个个死气沉沉,没一点生气,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从天空中看下去,这座无名高地上倒下的蓝色军装明显多于日军的黄色军装,而以无名高地为中心,更多的地方都是层层叠叠的堆着北洋军的尸体。
副官顶着王怀庆的马鞭,挨了两下,不敢去摸脸上的红印子,上前沉声说:“大人,此间战事已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该立刻增援吴俊升吴将军他们了。”
“炮弹用了三千多发,几乎都把这个高地给犁了三遍,死了一地的弟兄,才把这千八百的日军给宰了。”王怀庆向身后一群高级军官愤愤不平的吼道,“八倍与敌啊!八倍啊!日军真有这么恐怖?”
“大人,卑职愚见,这些日军应该都是军中精锐,你看他们临时布置的地雷阵地,挖的防炮壕沟,这些战技若没有三五年的积累,根本学不来。用咱们的话来说,这些都是老兵油子了。可一支军中能够有多少这样的老兵?就算这次前来进攻我们的都是这样的老兵,那我们把他们给拼光了,在接下来的攻坚战中岂不是能够少死更多的兄弟。”副官看王怀庆不为所动,又小声的加了一句,“大人,这是国战啊!咱们不管死多少,只要能赢,那就是胜利。咱们华夏多久没赢了!”
王怀庆默默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走到最高的地方才停下:“弟兄们,本官知道,咱们是从蓟县出来的,多少年了没打过这么惨烈的战斗了。今天我们死了很多兄弟,可是他们的对手给他们陪葬了,这就算是给了死去的弟兄们一个交代。接下来,我要去给还在前线苦苦支撑的奉军兄弟们一个交代,我需要你们随我一起,因为这不是内战,而是国战!华夏雄起!”
“华夏雄起!”
“华夏雄起!”王怀庆霸气外露,气场十足,一下子把身后犹豫不决的军官给震慑住了。在有心人的带动下,不管愿不愿意,这些混迹一方的军阀,都不得不支持接下来继续战斗,一起前往奉军吴俊升等人的前线。老实说,日军的残暴已经把这些平时窝里横的军阀们给“震”住了,所以刚刚王怀庆也为接下来的士气感到疑虑。但那一句“国战”,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在为华夏争取未来的道路上,谁敢后退半步,王怀庆首先就能毙了他,而且还无法引起其他军阀的反弹。
或许之前还有人想着此刻大家一起逃跑的话,法不责众,王怀庆也无法一一处理,但“国战”却是在拷问着众人的良心。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众人算是默认了王怀庆的计划,各自归队,收拢残部,继续赶往前线,支援奉军对日作战。
王怀庆急着增援前线奉军的前提就是奉军能够撑到王怀庆带队来援,当然对此前提,众人都没有提出疑问,毕竟奉军人数上占有优势,三支奉军又都是主力。可当胡景翼领着前锋赶至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奉军吴俊升部已经被三千日军砍的七零八落,分割成了数块,甚至有传言,吴俊升已经被俘了。
郭松龄所部早不见了踪影,估计是一见情况不对,转身就跑,呼啸而去,速度竟然还很快。那仅剩下的老好人姜登选所部且战且退,似乎想去救援,却不是日军的对手,而且奉军吴俊升部内部也是“噼噼啪啪”的斗做一团,姜登选不明所以,也不敢过于靠近。
胡景翼站在远处布置阵地,方才他也被眼前的乱象给“震”住了,在没摸清情况之前,他根本没敢往上凑。在这里他的实力最弱,根本不敢让那日军近身,怕被乱军缠住,步了吴俊升的后尘。
不过,胡景翼也没时间发傻,派去抓了两个“舌头”,正好王怀庆也赶到了。经历过大风浪的王怀庆面对眼前的情景也愣了,原本是打算等奉军和日军打个两败俱伤,再寻觅机会出手对付日军,没想到只是一次交锋,这群牛气冲天的军阀强者就四散奔逃。
计划到底还是赶不上变化啊!
王怀庆拉着大家一起审问“舌头”,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乱。
刚开始奉军以吴俊升所部为中,郭松龄所部在左,姜登选所部在右,面对日军的进攻守的游刃有余。但哪成想这日军的进攻只是为了寻找两军的结合部。在了解了情况后,三路日军突然改变攻击方向都扑向了吴俊升部。这时就体现出友军的价值来了,左侧的郭松龄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停止开火,静待时机。而右侧的姜登选则选择了主动出击,不过那千把号人给日军机枪一阵突突,就撵回了自己的阵地。
不过,若是仅仅凭着三千日军就能打垮吴俊升近万人的队伍,那么吴俊升也不配继承奉军的衣钵了。吴俊升的奉军虽然没有像王怀庆的嫡系那样在改编后“鸟枪换炮”,但因为抽调来攻打旅大,该有的装备还是有的。俄制的76野战炮24门,重机枪百余挺,又是防守作战,居中的吴俊升虽然面对日军的三面夹击,却也是巍然不俱。双方鏖战至下午,负责防守右侧阵地的一个营长,突然对刚刚击溃姜登选所部的日军大开方便之门,将日军放入了吴俊升的防御圈内,混乱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