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疑惑的心情,上官划通了电话的接通键。
“喂,胖子,什么情况呢,你怎么会忽然找我呢?”因为仍在驾驶着机体的关系,上官也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
“是这样子呀……”不知为何,平时向来行事直来直往的裴胖子,现在讲起话来竟然有些吱吱唔唔,他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那个,我们系跟机械系的球赛,今天就要打了呢,你……有时间过来参加吗?”
很显然,从裴胖子讲得这么心虚的语气来看,这球赛必定是有所蹊跷的,可现在正在战斗的上官心里倒也是没那么多想法,直接问清了时间地点以后,便同意出赛然后挂断了电话。
训练室内,海神号双拳交叉,机体仓内的古乔斯坏坏地笑着。刚才的灵光一闪之际,他已经有了一招很好的对敌策略。
他控制着机体飞身而上,连着攻出了两拳,然后,就在这拳风快要击中对手之际,海神号又一下子把这虚招给收了回来,忽然一个倒地,一点儿也不顾形象一般地,使出了一个“母狗撒尿”的姿势,一个扫堂腿就往幽灵之魂的下盘处袭来……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这招声东击西,可是很突然的呢。”古乔斯一副得意。
可是,当他看到屏幕上那早已跳离了战场,往停机库飞奔而去的幽魂号时,他的脸却错愕了起来。“喂喂,有没有搞错呀,哪有打到正爽的时候就逃跑的啊……”这下是他有所不满了。
“嘿嘿嘿,”上官那笑着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了过来,“不行呀不行呀,球队约了十二点半要出发,我现在就要回去换衣服了。”
唉,这算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么?
“你这个混帐,最好就累死在足球场上就好,再也不要给我回来!”古乔斯生气地在控制台上一拍,头发都快要爆炸(w)ìng地往上竖了起来。可他才一静下来,便忽然看到屏幕上显示的11:48这个时间的显示,赶紧一拍脑袋,笑道:“哎哟,这可不能再呆这儿了,丽丽还在等着我呢。”
才一瞬之间,这个满脑子坏想法的师傅就已经忘了对徒弟的一胸闷气,一下子脸sè就多云转晴了,他很快地就屁颠屁颠地从驾驶仓中滑了出来,洗脸换衣服泡妞去了。
上官回到寝室以后,直接就换了一身系里的比赛球服,然后把已经沾了一层灰的球鞋给拿了出来,拍拍干净以后穿上,试着在房间里走了走。嗯,还不错,除了久了不穿有一点硌脚之外,其它一切都还挺好。
他向着在打游戏的众人笑了笑(当然众人肯定是以背面镜头面对着他的),像个正在阅兵的国家主席一般地挥着手,说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大学的室友就是这样,大家之间也没什么利害关系,每次见面都能嘻嘻哈哈地找到不少无聊的乐子。
那几个正在打副本的家伙瞄了一眼过来,显然是被这雷人的言语给激到了。他们正在酝酿着要不要放下手中那万恶的鼠标和键盘,冲上来好好地海K上官一顿之际,却忽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上官,你这样去踢球的话,那裁判肯定会要你出示学生证的。”一个瘦瘦矮矮的室友笑着说道。这家伙上网和玩游戏都有个怪癖,明明有张好好的木凳子他不坐,却总是喜欢蹲在椅子上,而且一蹲就是大半天。他总是说这样发挥出来的状态才好,同寝室的同学们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实践证明,这家伙蹲在椅子之上的时候,好像枪法还真的比平时要再神准一些……
“怎么了咧?”上官没有理会这个变态的蹲椅男,直接回望着众人的眼神,问道。
“你拿个镜子照一下呗。”
上官纳闷地按众人的说法,跑到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这不照不要紧呀,一照连上官他自己都惊讶地“哇”地叫出了一声来。
这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他上官一呀,胡子全都长了出来,在嘴唇上下都盖了浓浓的一层,一下子就把上官的年纪从十八岁直接拉升到了至少二十八岁,也怪不得他们讲,如果自己按这样的状态去比赛的话,一定会被裁判查学生证的。
这段时间因为出门都很早的关系,天还黑呼呼的室友们又还没起床,每天早上上官就摸黑着洗了把脸就出门去了,他总是就在地下训练场一呆就是一天,晚上回来以后又直接上床睡了觉。这么颓废的生活,也难怪自己的仪容会变成了这样……
上官借过一位兄弟的电动剃须刀,对着嘴巴上下一阵乱弄,几分钟之后,又用洗面nǎi好好地洗了一把脸,这下再看镜子时,总算才是焕然一新,一副祖国河山的大好青年的模样。这时候,他才带着充足的自信心,跟着系里球队的一伙人,有说有笑地从五楼走了下来。
上官等人下到一楼的时候,虽然只是十二点二十分,但等待着大伙的旅游大巴已经停在了宿舍楼门口。上官拉过走在一起的谢尔东,问道:“不是和机械队打吗?怎么还要搭车呢?”
谢尔东嘿嘿嘿地坏笑了几声,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晃了晃,以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道:“偷偷告诉你喔,内幕消息表示,当年我们球队的教练庄严,与机械队的教练西茜,可都是我们中南大学体育系的资优生呢,加上现在两人又都在学校教体育课,他们可是十多年的死对头了呢……”
谢尔东正想继续说下去,上官却是一拐子打到了他的肩膀之上,道:“别废话,这段我们全部人都知道了好不好,快,说重点,快。”
谢尔东不满地歪了歪嘴,轻声道:“这不,讲重点之前也要适当铺陈一下嘛。”叹了口气之后,他才惋惜般地说道:“好啦,那就直接讲好啦。一句话说来,当年我们庄严教练与那西茜教练曾经同时代表我们学校去长沙理工大学参加比赛,然后在那场比赛之中,他们同时喜欢上了对方拉拉队里的一名女生,所以呀,那长沙理工大学,可是他们俩年轻时的战场呀……”
哟?这样的八卦可真的算蛮劲爆的,就连平时不怎么碎嘴这些杂事的谭笑也凑了过来,一拨自己那头帅气的中分长发,问道:“那后来是谁胜了?还是两个人都没追到那个?”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谢尔东仰着头,看着众人好奇而迫切的表情,他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来。
他最喜欢这种悬疑的气氛了……
可是呢,中国有句古话叫“乐极生悲”,这一次,谢尔东却是彻底地领会到了这个道理。
正当他准备着等众人上前求他往下说之际,只见瞬间就有五六只拳头直接往自己的身上砸了过来,把这家伙打得像个野猪一样嗷嗷地乱叫着,上官代表着众人喝斥道:“要说就快说,别给大爷们摆谱子!”
“好好好……我说,我马上就说。”谢尔东赶紧像一个被屈打成招的地下党员一般,凄厉地求饶了起来。等那些“攻击”都降下去之后,他在直起腰杆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当年那个他们一起追的女生,现在正好是西茜老师的太太呢。”
哇咧,人家都把女生取回家了,这谁胜谁负,便再也明显不过了。
这些计算机系的宅男们大多不是爱情上的好手,应该也或多或少地有过感情上的失败经验,这下竟没有嘲笑起庄严教练这个失策的老男人,一阵略微的沉默之后,竟纷纷说道:
“都是那个什么死西茜教练,害我们庄教练一直单身到了快三十岁!”
“打倒机械队,干死他们那帮死宅男们!”
“对,我们一定要在庄教练当年的战场上,为他找回那曾经失去了面子!”
“庄教练加油!计算机系加油!加油!加油!”
讲到了激动处,一群人竟然喊起了口号来,呼声阵天地去放了行李,然后各自又呼喊着、嚷嚷着,好不容易才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们喊的这些口号上官是没什么共鸣的,因为他现在是一个有女人的男生,所谓饱汉不知饿汉饥,他便也只是为了应景,随便地附和了两声。可这样敷衍的态度很快便被在一旁激动地举着右手的谢尔东给发现了,他忽然一下子跳到上官身边,右手指着上官,激动地说道:“同志们,这家伙一点声音都没有,显然是机械系的jiān细,快呀,来人,把他拉下去,斩啦!”
一呼之下,众人瞬时从四面八方冲上了前来,七手八脚地把上官给海殴了一顿。
五分钟之后,嬉嬉闹闹的一行人终于上了大巴,而上官也相当委屈地坐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之上,不住地揉着刚才被乱拳打到了的地方。
谭笑坐在他的身旁左侧的位置之上,笑嘻嘻地看着上官。见到了前锋谭笑,上官才想了起来上次早晨练球后他曾向自己吐露过的担心。那一次,身为计算机系速度最快、突破力最强的前锋,谭笑却苦恼地对自己说:不知道对方球队那新调来的黄金后卫,自己能不能突破得了呢……
上官知道,谭笑从来不是一个没有信心的人。他既然在脑子里如此烦恼了,便肯定是自己在心里估量过,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过对手这一关,所以才会如此的忧虑。
这段时间,想必谭笑也付出了许许多多的汗水与努力,他是一个不想输的人,也一定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上官拍了拍谭笑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怎么样,到了今天,准备得如何了?”
谭笑笑了笑,道:“反正也总是要面对的,没关系,我有信心。”
上官听着对方那有力的话,却明显地注意到了他脸上那僵硬的笑容与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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