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石子从廖小清的手里弹出来,然后快速地击中了这大肚男子的地中海秃之上。
上官见到这一道手法,吓得眼前都冒出了冷汗。这石子又尖又疾,肯定一下子就可以把那蔡姓男子的头打破的吧。但却出乎上官的意料,这子弹一样的石子打到了蔡爸的头上之后,竟也只是像击到了石壁一样地弹了开来,只见蔡爸被打得眉头微微地一皱,却也只是像稍微受了惊吓一般,然后就笑了开来。
他凑到了自己的那漂亮老婆面前,笑呵呵地说道:“嘿嘿嘿,小清你是不是生气了。”
话说起来,看这蔡爸的手法与身势,肯定也是机甲界的一名大前辈,却没想到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如此的卑微,还真的是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典范呢。
只见廖小清淡淡地说道:“以前结婚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和你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就是‘无论我说的是对的或错的,你都不可以与我顶嘴’,对吧?你现在是怎样,还反了不成!”这廖姓女人绷起了脸来,还真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是,是,是,老婆见教得是。近段时间我的确有点造次的迹象,这是很不好的苗头,晚上我一定好好反省一下,痛改前非,以后争取有更良好的表现。”蔡爸微笑着点头说道。
好嘛,按理来讲,这么一段话,哪应该是出现在夫妻之间的呢,简直是下属对于上级、俘虏对于军官才会说出的卑微言语嘛,上官见这老前辈说得如此利索,显然平时没少经过良好训练,这一下子忍不住,便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现在这个大厅里安静无声,上官这么一笑,却是十分地突兀。
“哼,你是哪里来的小子,我这无忧洞是你该闯进来的吗!”见到自己最不堪的模样被外人瞧见了,蔡爸倒是有些恼羞成怒,先开了口喝道。在他蔡爸看来呀,这种后生小辈,他就是一只手指头都能把对方给灭了呢。
现在他的表情,简直是鼻孔朝着天,一副完全目中无人的样子呢。
上官一愣,这才想起来,现在自己在别人的地盘里,可不是造次的时候呢。
“平儿,该是你露一手的时候了,你把这家伙给我拿下吧。”蔡爸对着那个理着平头,一脸老实的哥哥说道,那蔡平便上前一步,笑道:“好,老爸,我一定在五招之内拿下他。”
“那怎么行,哥,这家伙给留给我。”蔡中就是那个梳着老式中分头的少年,他此时倒是很快地卡位到了哥哥面前,抢着要上前一战。要知道,蔡平与蔡中两人虽然老是互相练武,但与蔡家之外的人实战的机会却并不多,现在刚发看到这么一个可以欺负的“菜鸟”,两人可都是跃跃yù试的。
就为了这么一点儿小小的乐趣,没想到竟让蔡平与蔡中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地争吵了起来,甚至大有抢着出手之势,好在也正是这时,廖小清轻哼了一声,道:“在这个家里,你们是当我这唯一的女人不存在了是吧?”
她的话才一说出来,整个石室里就安静了下来。这几人哪是当她不存在呀,才简短地说了一句话,就已经完全让上官这个外人知晓了:这一个充满着雄(w)ìng动物的家族里,其实廖小清这女人才是“话事人”呢。
在上官忍不住又要偷着笑的时候,“话事人”又说话了,她指着上官道:“这位小兄弟是我请进来的,你们谁惹了他,就是要与我为难。”
她这么说了一句,那父子三人都是挤着眼互相看来看去,却又都没说什么。但他们打量在上官身上的那眼神,分别是陈述着这么一句话:“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能让廖大人如此地看重他?”
带着这将信将疑的疑惑之意,却又碍于廖小清在一旁,三人都没好再问什么。一直等到了蔡爸去做了饭,一行人又在旁边的一间透风透气的吃饭厅里吃好了晚餐,趁着蔡爸与老妈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之际,蔡平与蔡中两人这才把上官给拖到了外面的大厅来。
“妈,我们带这位小兄弟去外面玩一会儿。”这是他们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两人把上官带到了大厅的后半部,就在一只充满小鱼的池子旁脱了鞋,三人将腿儿放到了池子里,让那些小鱼过来不停地在脚掌上乱窜。鱼儿咬着三人脚上的死皮,痒痒的,却也带着一种异样的舒服之感。
“这可是最天然的理疗喔。”弟弟蔡中拨着自己的中分头,露出了他的那张帅气的脸,一副得意地说道。
看着弟弟那土土的发型,又看了看自己在水池里的那一个军哥哥一般方方正正的平头,蔡平则是沮丧一般地说道:“真是的,爸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换个时尚点的发型呀,这头发难看死了。”说到了这里,他倒是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他想把自己的发型理乱,但几根短短的毛,却像倔强的草一般,怎么弄都仍毅然地挺立着。
“唉,真的是有够头疼……”一讲到了这里,两兄弟竟然都开始为了自己的发型而担忧起来,完全忘了原本想要“逼问上官”的这么一个初始目标了。
上官看到这一幕,这才知道,原来两兄弟都是很真诚而单纯的人,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像那水里的鱼一样,一转身就把所有的功利之事都忘光光来。
带着些许亲近的情绪,上官说道:“要不然,你们可以都理成光头呀,你们长这么帅,头型应该也很好看的,反正光头的话,没有理发师也可以理的吧。”
经过上官如此的劝说,这长相帅气但头脑简单的两兄弟才想到,对呀,虽然没有理发师可以理其它发型,但若是光头的话,两人小心一点,拿把剃刀过来自己也可以试试看的……
一想到这里,两人互看了一眼,各自都是会心的一笑,然后说道:“嗯,这个我看可以有……”
正待他们想要继续酝酿下一步的龌龊计划之际,却只见一道黑风从厨房之处冲了出来,这“风影”从蔡平与蔡中两兄弟的头上划过去,两人头上就各自发出“扣”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两个都快二十岁的大男生竟然疼得快哭了出来。
这“风影”落地以后,当然就是那刚才还在煮菜的蔡爸了,他右手的中指绷了起来,用嘴对着这“武器”吹了吹,道:“你们要是再敢给我不老实,我下次还得更用力气。”
“啊,爸,我们不敢了。”眼看着老爸要生气了,这下作为弟弟的蔡中赶紧抢着说道。一般来说,两兄弟之中,都是哥哥老实一点,弟弟比较机灵和灵(w)ìng,这应该也与从小就受到一家人宠爱的特殊待遇而有关。
“哼。”蔡爸又地着两个儿子喝了一句,这才转过身来,对着上官说道:“你这小子,也不要再带坏我两个儿子。”他瞄了厨房一眼,确认没看到廖小清的影子,这才说道:“真不知道那老婆子,怎么会带了你这样一个死小子回来。”
可却在这个时候,在蔡爸的身后,竟慢慢地移出了一个沉着脸的人头。这个女人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说什么呢,孩子他爸……”
蔡爸虎躯一震,暗想道:糟糕,大意了。
“看来,今晚又有人要跪洗衣板了……”弟弟李中捂着嘴,偷偷地笑着。蔡爸瞪了这没礼貌的小子一眼,却也不懂如何反应为好。
“哼,看在有外人在场的份上,我就先不跟你们计较了。”廖小清说道,她也走到了这池子中间,看着两个可爱儿子那帅气的脸,这才说道:“我找他来,可是为了阿平和阿中马上要出关的事儿呢。”
“啊?那件事儿?”一讲到这里,他们蔡家一家人都用着略有些惊讶的目光看着廖小清,倒是上官这个当事人一头雾水地站在一旁。
接着,廖小清详详细细地将自己如何遇到上官,又如何看到他被打到“绝境”,最后又如何如何艰苦却仍不放弃的情形都说了一遍,通过廖小清的叙述,虽然没有真实的场景能更打动人,但蔡爸等三人总算是对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了解。
廖小清用手一指上官,道:“所以说,这么一个有毅力而且有着铠甲护身的人,我觉得他已有足够的能力去帮平儿与中儿完成他们人生之中的大事了。”
讲到了这里以后,廖小清的目光转到了上官的脸上,她明显地带着殷切的希望,看着了这个自己偶遇到的年轻人。
不知为什么,在当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油然地升起了一阵亲切的感情。这种感情,也就是每一个机师的“第六感”吧。
其实,虽然讲起来有点玄乎,其实世上各行各业的高手,也都是靠自己长期多看多做所积累下来的“感觉”,而胜过任何的理论与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