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行动我很不满意。”本来站在一旁的斋藤一听到我的这句话以后,陡然一惊,几步退后,双膝跪下,俯身磕头认错。“至今为止我没有听出来京都大街小巷里面想起过枪声,这一点我很不满,非常的不满。”,伴随着在京都的持续待下去,我的藩兵也开始进一步接手御所的防务,现在几道御所之门已经由我接手,在皇室菊花纹下,一面面武田棱的旗帜也竖了起来,那面孙子旗此时正伫立在御所一道正门的外面迎风飘扬。
由于德川容保的离开,我也不那么讲究什么身份地位了,在较近那道门的一处公卿宅邸直接住了下去,这里面的公卿自然是离开了。佐幕派的公卿么,话还是很好说的,再说还有金子,自己也不是就这一处房产,划给我也就划了。就这一步我的藩兵几乎就要和萨摩人鸡犬相闻了,我把本阵移到这里,我的不对自然也是移到这里。能够靠近御所的公家宅,都不会是小宅子,塞下我现在八百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我和萨摩人的距离只有一道大街,还好不是街对面,而是一整条大街。我的这个举动,曾经让萨摩人的戒备程度大幅度上升,一度萨摩人以为我是要进攻,可是到最后我什么也没有做,萨摩人也就不了了之了。此时此刻,幕府和萨摩还是没有彻底撕破脸,双方都还会虚以委蛇很长一段时间,打破现有格局绝对不是萨摩人和幕府双方都愿意看见的事情,所以双方会彼此提防,但是都不会主动开火。军事永远是政治的延续,永远不会存在纯粹的军事行动,即使是在古代那些雄才伟略的帝王们,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而不断四下针阀,杀戮,一旦他们的征伐和杀戮变成无意义的举动时,这些地王就会被毫不犹豫的背叛所包围。
萨摩人现在在京都和江户之间都搭上了桥,虽然这桥搭的有点生硬,甚至让京都和江户非常的不满意,可是毕竟搭上桥了,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萨摩人就可以占据更多的主动,幕府现在是要和京都进行一次彼此平等的合作了,德川家茂此时此刻很明白一个京都的牌坊可以让幕府躲过很多非议,所以德川家茂会快就要上洛了。而公家、皇室,他们想要获取更大的权力,可是总是不得其法,在一次次的借力中被打击,最后他们终于琢磨过味道了,想要获取权力就必须要保持制衡,单独依靠一方都是不行的,此时此刻的京都就是一个多种力量混杂其中的局面,皇室需要在这个局面中给自己谋取利益,火中取栗。
不过有一个势力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各种势力的最好的靶子,那就是尊攘派。公家皇室也曾经想到用这些人来维持自己的权威,但是这些人的过度狂热让这些人感到了异常的恐惧,这已经不是一把双刃剑了,而是一瓶鸩,公家和皇室随让对于权力异常的饥渴,但是还没有要到喝这个东西来止渴的地步,而且公家皇室也愈发的感到了来自尊攘派的口行不一,他们在京都的破坏显而易见,但是他们为皇室公家获取的权力却几乎没有,这样的交易用脚想都不会做,所以公家以及皇室对于尊攘派的容忍程度在日益下降,更不用说还有一群已经被尊攘派彻底洗了脑,收买了去的公卿们在天天的聒噪。
而对于萨摩人而言,尊攘派是一个好的棋子,可是这个棋子现在正变得不可控制,甚至变得疯狂,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变化,所以对于尊攘派萨摩人虽然还在利用,但是能使用的空间也越来越小。这样的结局势必是要抛弃掉这些尊攘派的,但是抛弃的话势必会让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尊攘派以报复的理由,所以,萨摩人也已经做好武力解决的准备。
对于幕府来说,不用说了,尊攘派是影响他统治的一个重要的因素,所以一切人道毁灭的手段,幕府都会用上的,两者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妥协,水户就是最好的例子。
“斋藤,我希望你记住,给你们配置手枪的目的,如果下一次的报告中再一次让我看见你们有任何的伤亡,我想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做一个组头了。”我对跪伏在地的斋藤一说到,“你回去吧,还有回去以后带几个人来,你们的统一制服已经做好了,过来领。”,“是”斋藤一把头低的更深,我没再看他,只是站起来离开。这一出门,就看见两个身上穿着红色铠甲的武士背着步枪做了一个扶枪礼。
一个队伍总是需要有自己鲜明的衣物的,在京都呆上了接近两个月以后,一套套印着武田棱的制式衣甲被送到了京都,这是从江户订购的,正规军统一标准武士铠甲,但是不配大型头盔统一使用简易护额头盔,这是为了方便瞄准。至于为什么不使用西式军服,几个美国人早就看这些铠甲不顺眼了,早早的就曾经建议过我换衣服,但是我的解释让他们勉强还是接受了。
日本不是欧洲,也不是美国。在欧洲和美国长时间的火器使用,已经让盔甲退出了战争的舞台,但是在日本此时的主流绝对不是火器的使用,把现在林林总总全部使用近代化火器的部队都选出来大概还不够一支整编的美国来复枪团打的,日本的主流武器还是刀剑,面对刀剑,纯粹的布衣抑或是皮衣,防御力还是太低了,所以铠甲的列装无论如何都是必要的。日本多复杂地形,在这样的复杂地形中,很少能有机会进行大平原式的对射,队伍作战随时有可能出现在复杂地形中遭到突袭,此时火器已经由于突袭而失去了射程作用,如果还穿着布衣军服,大概连抵抗第一轮近战突袭的机会就都没有了。
而给斋藤一他们的则是纯粹的红色忍者内甲,同时给他们配了统一的武田家的羽织,还有红色为主色调的武士服,搁在我看来要多喜庆就有多喜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支迎亲的队伍,但是日本人结婚穿的都是一水白,所以感到喜庆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从德川容保离开京都到现在已经是两个月过去了,新的一年已经来到了,只是在京都这个地方我已经没有什么过节,思考人生的时间了,我每一天都在忙,因为京都每一天都在杀人,我的藩兵除了巡逻就是清理京都的街面,同时我也在和京都里面的佐幕派公卿拉关系,对一些中立的公卿进行收买,这些东西都是不用说的,无外乎觥筹交错,私送礼包,至于那位半人神除了第一次见过面以后,就再没有见过了。想来他现在也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那个人就是德川家茂,所以在此之前这一位都不会再露面了。
时代即使再波澜壮阔,每一天的日子依旧是简单的,这就是为什么人喜欢回忆,只有在回忆的时候才会觉察到过去的波澜壮阔,而身在其中的时候,除了感觉到疲劳,你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现在就是这样子,接手御门以后我手下的人出外巡逻的时候就变的少得多了,一般是二十人一队巡逻,他们也已经慢慢的轻车熟路了,所以人手少点也无所谓了,至今也没有出现尊攘派冲击他们的情况,光天化日冲击军队,这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同时两个月以来壬生狼的名声也变得越来越响,爱他们的人此时已经有不少了,因为他们好几次救下了一些人的性命,但是不喜欢他们的也有不少,他们对于商人的压榨太凶残了,以至于商人们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然后就家破人亡了,这是我愿意看见的。
而我武田氏的名字也已经慢慢的深入了京都人的心中,过年期间一场不小的撒钱让京都百姓记住了有我这么一位还算是不错的幕府人,对于幕府人的排斥也由于我的举动,变得少了很多,再加上军队开始把守御门,此时此刻我才算是,在京都这方天地扎下了根。
历史的进程此时已经走到了幕末的一个重要转折了,将军上洛的前夕,在这个档口我只有进一步的加强京都的治安,所以对于斋藤一的不开枪我才会那么的不满,此后京都大概会变的更加的血腥与混乱吧。而我也要更多的时间与机会让我进一步扎根在京都,彻底搅乱幕末这一趟大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