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六月,英吉利海峡西边的德国人正在磨刀霍霍。德国空军的大胖子元帅戈林把第二和第三航空队共824架战斗机和1191架轰炸机派往与英国隔海相望的法国飞机场,从那里起飞到多佛尔崖只需20分钟,飞到伦敦也只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而击败法国后的德国6军也不急于凯旋而归,数十万德国士兵已经把肝泥腊肠和慕尼黑啤酒的味道传遍了海峡西边每一座原来的法国兵营,而前不久这里弥漫的还是法国香烟和廉价葡萄酒的气味。
德国的海军也在忙碌着。他们的驳船和小型舰艇沿莱茵河通过荷兰和比利时的运河网正驶向英吉利海峡和北海沿岸的集合点。
面对德国人咄咄逼人的形势,英国人也没有浪费时间。工人、农民、商人以及所有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退伍的老兵以及地方上其他一些国防志愿人员都纷纷加入到国民军的行列之中。他们永不疲倦,不分昼夜的巡逻在英国5000英里的海岸线和每一条重要道路上。英国人民在敦刻尔克撤退后并没有被德国惊恐和遇到混乱所困扰,他们充分地利用了敦刻尔克撤退后的宝贵时间,加生产飞机、坦克和其它一切武器的。现在,英国人坚信他们所做的一切使他们的岛国壁垒森严,难以入侵。
但是,对于远在西班牙一角的直布罗陀,无论是身处唐宁街10号的丘吉尔还是伦敦街头小酒吧里的关心时局的普通市民都没有了这么好的心情了。没有飞机的保护,没有舰队的支援,这个“不落要塞”眼看就要被卑鄙的意大利人占领了。
就在昨天,直布罗陀总督沙拉尔将军来电报告诉丘吉尔,意大利人已经攻入拉利内阿,虽然通过一次漂亮的夜袭英国人收复了大半的失地,但是在优势的意大利大军面前直布罗陀要塞的沦陷指日可待。自从坎宁安的舰队离开直布罗陀后,沙拉尔的求援电报一份又一份,语气越来像是哀号,他甚至暗示投降可能是目前唯一合理的办法。
的确,从纯军事的角度看,沙拉尔将军说的没错。直布罗陀已经守不住了。现在英国守军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意大利人攻占要塞的时间。换而言之,直布罗陀注定会落入意大利之手,英国人的坚守不过是让双方更多年轻的生命消逝。
丘吉尔知道虽然这样做很残忍很冷血,但是他必须这样做,大英帝国也必须要求它的军队这么做!17000名英国守军必须用他们最宝贵的生命去换取大英帝国现在最需要的时间。在从敦刻尔克撤回的远征军士兵和其他正规军重新武装起来之前,在大不列颠岛上的防御工事筑牢、坦克陷阱挖好、海边的地雷埋好之前,在皇家空军以更多的飞机和更好的飞行员加强实力之前,每赢得一分钟的时间都是弥足珍贵的!
一想到直布罗陀失守后,轴心国集团那边又多出了数百飞机,十几万大军可以用于其他战场,丘吉尔就芒刺背。如果让丘吉尔选择,是让那些该死的意大利轰炸机是出现在直布罗陀上空还是出现在大不列颠岛的上空,那么答案是肯定的。因为直布罗陀再怎么重要那也不过是个大筹码,而大不列颠岛才是大英帝国百年基业的根本。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丘吉尔同意了再一次向直布罗陀派遣援军的计划。为此,他给沙拉尔将军起电报:突击补给计划将继续执行,但是直布罗陀要塞必须再坚持两到三个月。
“两个月,三个月那时要么皇家空军打败了戈林的狗崽子,保卫了我们的岛国;要么该死的德国坦克已经开上了我们美丽的海滩!”望着秘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办公室,丘吉尔自言自语道。
分割线在直布罗陀以东北31公里的马尼尔瓦,意大利修建了开战后的第一座英国战俘营。在直布罗陀外围战斗中被俘的英国人都关押在此。而该战俘营的新任指挥官就是原第(444)步兵师的少将师长利库戈赞尼。英国的夜袭使他从一师之长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战俘营营长。
今天是赞尼少将第一天出现在战俘营,按照惯例他应该在前任战俘营营长的陪同下熟悉一下他今后工作的环境。在战俘营里走了大半圈,赞尼看到运动场上一群英军战俘在踢足球,处于同样的爱好他走了过去。赞尼看比赛结束后,失败一队很有体育精神地向获胜一队的队员递上香烟作为奖品。
“看来英国红十字会的效率还挺高的啊,他们都抽上emby烟了。”赞尼指着正在抽烟的战俘对着他的前任说道。
“将军,素我冒昧,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哦,我的意思是英国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这么快就给我们这里的战俘送包裹来了”
“没有啊,我们这个战俘营建立不过十天的时间,英国红十字会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有英国战俘。”
“等等,让我想想”赞尼感到眼前突然一亮,“你们安排一下,我要马上和那个emby烟的战役见面!”
赞尼知道emby烟是英国帝国烟草公司的高端品牌,所以那包烟绝不可能是直布罗陀要塞里给守军的配给品。而且他猜想那个英国佬也不可能在西班牙买到这种烟。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这包烟来自英国本土,而英国人是不可能千里迢迢只运些高端香烟来这里的。
询问室里,赞尼见到了那个烟的战俘。他递了一支烟给这个叫伊恩的伦敦佬。伊恩微笑着接过了将军的那支烟。
“牙都黑了,小伙子烟瘾不小啊”赞尼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笑着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是啊,我差不多一天两包啊。”伊恩遥遥头说,“军饷差不多都买烟了”
“到西班牙多久啊?”
“我这人命背,从敦刻尔克撤回没几天,就被他们踢到这里了。”
赞尼表面上笑呵呵地,心里却仔细地分析着伊恩的没一句话,想完之后他决定切入正题:“给我一支emby烟好吗?战前我在伦敦当过武官,很喜欢那种烟。”
也许是赞尼和蔼可卿的态度降低了伊恩的防备,他没有多想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包emby烟。赞尼接过烟,点燃它,然后将自己的身体靠着椅子上尽量地舒展,享受着高端香烟带来的愉悦。
“好伙子,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包烟是谁送你的吗?”赞尼此话一出,伊恩的背脊上感到一阵寒意,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看上去和邻家老伯一样和蔼的老头原来藏着这样的心机。的确,这包emby烟是别人送他的。像伊恩这样瘾大而钱少的下级军官可舍不得买这样的烟。那天营里让伊恩带人去要塞领给养,结果他遇到了自己的小舅子,一个6战队中尉。没想到那人居然认出了伊恩,他还知道伊恩是个大烟鬼,就给了伊恩两包emby烟,说是在坐驱逐舰来直布罗陀的路上从海军那里打牌赢来的。那人还说反正他不抽烟,所以一定要伊恩收下。当时伊恩还感慨海军的待遇就是好,连烟都抽emby烟。
“这烟是我们营长送我的。”伊恩狡辩到。
“你们营长,别骗人了,年轻人。你们的部队来直布罗陀一个多月了,除了配给品,你们去那里弄香烟。英国6军给你们抽emby烟啊?我可是知道你们这些大头兵可没这么高的待遇啊。再说像你这样的大烟鬼,烟到了你手里能里过夜吗?你骗谁啊?”
面对赞尼咄咄逼人的提问,伊恩难以自圆其后只好将如何得到这包烟的事实全盘托出。而对于赞尼将军,一旦攻破了伊恩的心理放心,下面的事就简单多了。
“你说你的小舅子是坐驱逐舰来直布罗陀的?”
“是的”
“他们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没和我说。”
“他们从那里出的?”
“名字我忘,好像是个大西洋上的岛。”
经过三个小时的询问,赞尼终于将伊恩所知的一切全部弄清楚。然后,他不顾疲倦将审讯笔录整理成一份报告,连忙派人给直布罗陀集团军司令卡瓦莱罗送着骑着摩托车的传令兵一路飞尘,赞尼心想:这下子,老子官复原职可是有机会了。
三个小时后,6军总长格拉齐亚尼带着一份名为《海军封锁不利,英军偷渡成功》的报告走进了威尼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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