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韦瑟姆的突击队在突袭阿拉姆哈尔法岭得手后能坚守到马雷蒂的第二装甲师赶来,按照意大利伞兵在马耳他的经验,突击队携带了大量的反坦克武器。除了一般步兵部队常用的127mm反坦克枪、反坦克枪榴弹和反坦克手雷外,这次他们还有两门轻便的m35反坦克炮。
m35反坦克炮,口径为47毫米,长度只有168米,重量也仅为315公斤,属于可以跟随步兵运动的轻型反坦克炮。但此炮威力可不少,在5oo米的距离上可以击穿43毫米的装甲。显然,使用此炮虽然啃不动身披重甲的马蒂尔德坦克,可是在8oo12oo米的距离上对付英军的mkI~mkIII巡洋坦克还是绰绰有余。而且,相对于当时欧洲主流的4o毫米上下的反坦克炮,m35因为口径略大,射的榴弹重达(444)7公斤,所以压制步兵的效果也不错。也正是这样原因,使得m35取代了更加轻便但用它单一的“洋娃娃”反坦克火箭炮。
直升机起飞之前,突击队的副队长,也是整个突击队反坦克小组的指挥官泽鲁阿勒破天荒地要求以整体的方式而非分解的方式空运这两门m35反坦克。这样做可以保证一旦直升机落地,火炮就可以迅地从机舱内拉出进行射击。
但是,现在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摆在了泽鲁阿勒面前直升机无法降落。如果说突击队员可以通过绳索滑到地面,315公斤重的大炮怎么从四五米空中的直升机弄到地面上呢?此时,还留在机舱内的四个炮手开始争论起来。
“副队长!我们把炮推下去吧!我们可以用绳子拽在炮后面一点一点放下去,应该可以的!”
“副队长,这样不行!炮这么重,我们几个人怎么拽得住!会砸坏炮的!”
“副队长,我们把炮拆了,然后在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吊下去,这样就不会弄坏大炮!”
“没时间了,在英国人的眼皮子底下拆炮?等你拆完了,飞机早被打掉了。”
“呸!有你吵架的时间,我早把炮拆了!动手吧,副队长?”
机舱外是络绎不绝的枪炮声,机舱是喋喋不休的争吵声,一时间将泽鲁阿勒搞得头脑打乱。可是时间不等人,看着机窗外不时划过的曳光弹,泽鲁阿勒犹豫片刻后下令用绳索拴住火炮整体吊运。不过,天生谨慎的性格使得他在下达这个命令后,却命令另一架装载着m35反坦克炮暂时飞到英军的火力圈外待命。
按照泽鲁阿勒的命令,飞行员尽量控制着悬停在空中的直升机保持平稳,同时打开了蚌式的机舱后门。然后,两名炮手小心翼翼地将火炮推出舱外。就在火炮离开机舱的一瞬间,纵然有泽鲁阿勒和另外一个炮手死死地拽着连接火炮的绳索,但是火炮还是像钟摆一样左右晃动着急下坠,甚至一度带动直升机抖动起来。不过,好在最后的关头,泽鲁阿勒两人合力控制住了火炮落地的度。315公斤的火炮总算以一个不太刺耳的声音和白垩岩层来了个亲密接触。
见此情景,不等泽鲁阿勒的命令,那个提议整体吊运的士兵向猴子一般沿着刚才用来吊运火炮的绳索“滋溜”一下滑到了地面。看了几眼落地的火炮后,那个士兵一边冲着泽鲁阿勒拼命大喊,一边挥动着双手。虽然,在12oo马力的比亚乔动机咆哮下,机舱里的泽鲁阿勒听不到那个士兵在喊些什么,不过从他的手势上泽鲁阿勒还是明白了他要传递的信息:火炮正常,继续吊运。
说实话,此时的泽鲁阿勒心里并没有因为第一次整体吊运的成功而淡定一下。相反,他还在犹豫,如果刚才那次不是大家在最后一刻侥幸控制住了火炮,那么很可能现在那门大炮已经是废铁一堆了。还有除了吊运火炮,他们还必须把12o炮弹弄到地面上。虽然事先已经把炮弹上的引信拆下分开运输,但是脾气暴躁的小家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就是在苦思冥想一个万全之策时,直升机的副驾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机头的驾驶舱来到了后面的机舱。他拍了拍泽鲁阿勒的肩膀,然后大声得在他耳边喊道:八号机准备单轮着陆!
直升机的单轮着陆哪怕在21世纪的初期也属于高难度科目。作为军队训练水平的体现,一张直升机单轮着陆的照片就可以在各大论坛的军迷和非军迷中掀起轩然大波。
而此时,顺着副驾驶手指的方法看去,泽鲁阿勒看到运载着一门m35反坦克炮和6o炮弹的八号机又一次靠近了阿拉姆哈尔法岭。
现在,八号机的飞行员瞄准正前方不足四五平方米的坡地,毅然推动驾驶杆,准备实施单轮着陆机降。在他胆大而又细腻的操作下,龙式直升机盘旋下滑,左轮渐渐落地,狂风中,飞行员紧紧握住驾驶杆,尽可能保持机身平衡,然后打开机舱的后面。
1秒,2秒,5秒,1o秒……22秒后,一门m35反坦克炮和五箱炮弹被安全地远到了阿拉姆哈尔法岭上,直升机呼啸着重返蓝天!至此,突击队和他们全部的装备已经安全地运抵目的地。
落地后的韦瑟姆突击队一干人等只有寥寥七十余几人,可是面对人数上占据据对优势的英军守备部队却毫不示弱。意大利人用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编织起的火网很快击退了英军的反击。在徒劳地留下几十具尸体后,英国人终于被意大利突击队赶出了阿拉姆哈尔法岭。血淋淋的事实再一次告诫英国人,在自动武器普及的年代,兵力优势不过是个自我安慰的因素罢了。
不过,此时任何一个战斗在阿拉姆哈尔法岭上的军人都知道,战斗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墨索里尼所希望的翻盘时刻还远没有到来呢。马上,等待着意大利人将是英军一浪高过一浪的反扑!
分割线
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一架帝国航空公司的肖特“桑德兰”水上飞机远道而来,徐徐降落在水泥跑道上。
驻伦敦的美国大使夹着一大堆的美国报纸从机舱健步走下。早已等候在机场的相秘书佩克快步迎上去。
“美国那边情况怎么样?”顾不上外交礼仪,佩克劈头问道。
大使一愣,没有马上回答。犹豫片刻后,他把报纸递过去:“主要情况上面都有,先生,我们上车细谈。”
两人边说边向停在一旁的那辆双R标志的专车走去。那是丘吉尔的专车里,在他的车子里最引人注目的摆设莫过于那一个个硕大的烟灰缸了。
上车后,佩克熟练地拉开一个小暗阁,拿出一根来自加勒比的上等雪茄烟给大使点上。
大使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说道:“马耳他失守的第二天,我就和华盛顿通过电话。美国的情况还算稳定。当然,这要比我们希望的差上许多。”
听完这话,佩克有些面带难色,说道:“还是老花头样?现金自购,运输自理?您知道吗,整个八月我们已经损失了51艘34吨商船!这比七月份又多增加了14%。现在,我们失去了直布罗陀,而德国人却得到了洛里昂(法国西北部港市),鬼知道下个月那些肆虐的海浪还会吞噬我们多少的商船!。”
“别急,佩克。你看我也有好消息带给你”,大使指着报纸说:“在9月21日,国会已经举行了特别会议,讨论修改中立法。而且,你看现在我们的报纸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文章里称呼贵国为“同盟国”了。上一次大战时,我们就是这样贵国的称呼。那个芝加哥的威廉·怀特还组织一个叫做“援助盟国保卫美国”的委员会”。这可是与“孤立主义”相对抗的第一个全美性组织。佩克,你应该明白,在战前我国的112亿美元的国外投资中至少有42%是投在贵国境内的。请不要忽视这些有钱人对国会的影响。如果现在贵国的军队不是从一个失败走向另一个失败的话,我想现在会有更多的美国人站在你们这一边。”
在留给佩克几分钟消化这番长篇大论后,大使又接着开腔说道:“法兰西之战的失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你们也难以解释清楚托卜鲁克战役中贵**队的迅溃退,看这阵势也许埃及的局势还要继续恶化下去去。如果阿拉曼防线再守不住,墨索里尼与就会和希特勒携手同进开罗,如果贵国政府再不采取有力措施,谁知道这种局面将如何展呢?谁会步埃及的后尘呢?伊拉克?还是印度?在天天下跌的局面下,谁会购买这样一只股票呢?哪怕它宣称自己是最赚钱的公司。所以,现在你们需要一个胜利,而我们需要一个理由,不然,我看连上帝也没有办法拯救你们。知道吗?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