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死后,刘琦知道这幕后的主使就是自己的继母蔡氏,目的很明确当然是州牧的位子,所以他连刘表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他怕,怕只要回到襄阳就别想再回来。待在江夏其实很好,自己是前荆州牧的长子,现任荆州牧的长兄。虽然自己不是州牧,在这江夏也算说一不二的主,比待在襄阳好过的多。
简雍来的时候,刘琦喝的酩酊大醉,正与几个新纳的妾在后院之中嬉闹。家人来报说是刘备的使者简雍来了。刘琦有些扫兴。刘备这个人看上去忠厚,实际上心眼很多,所以刘琦不怎么喜欢他。平时没有什么来往,今日突然派人来,刘琦本打算不见,简雍却已经闯了进来。
“大公子好兴致呀!”简雍看见刘琦的那些妾侍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自在。
刘琦大怒:“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太守府,来人,拖出去重打三十!”
两个兵丁便过来抓简雍。简雍对他们怒目而视,兵卒们竟然吓的急忙后退,简雍道:“州牧大人过世,死因蹊跷,大公子不求为父报仇,却在这边嬉闹,州牧大人在天之灵见了,做何感想?打我不要紧,自从来到荆州之后,州牧大人对我等不薄,我家主公决不能坐视不管,我简雍也不可背了良心!”
“哎!”刘琦叹了口气,挥手让兵卒和家人全都下去,看着简雍:“先生仁义之人呀!”
简雍往前走两步,自顾自的坐到刘琦的对面:“襄阳有传言,老州牧的死与蔡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家主公刘皇孙已经找到了证据,准备发兵问罪,请大公子相助,事成之后,大公子便是荆州之主。”
“啊!”刘琦大惊:“荆州数十年未经战事,你们这么做是要反叛二弟。”
“大公子错了!这不叫反叛!”简雍看着刘琦的样子真是痛心疾首,这要是自己的儿子,恨不得一剑砍了了事。这刘表也算一个人物,怎么生出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窝囊。简雍看着刘琦:“老州牧本来已经听从了我家主公的建议,要里公子为储,怎奈,蔡氏蛇蝎心肠,为了蔡家,对老州牧行下毒之事!老州牧死的冤枉,公子作为老州牧的长子,难道就不想为父报仇?”
“父亲呀!孩儿不孝,孩儿无能,没法给你报仇!”刘琦嚎啕大哭,几乎哭的昏厥于地。
简雍安抚了半天:“大公子切勿悲伤,我到江夏的时候,我家主公刘皇孙已经拿下襄阳,只要大公子率兵北上,内外夹击战败蔡瑁,便可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更可以替老州牧报仇。”
“这……”刘琦从小懦弱,真到了这个时候,又下不了决心:“蔡瑁统领荆州所有兵马,我江夏所有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如何打的过呀!”
“大公子勿忧,蔡家飞扬跋扈,在荆州得罪人不少,如今蔡瑁不过一万兵马!”简雍尽量把形势说的好一点:“刘皇孙已经与他大战几合,蔡瑁不足为虑,只要大公子的兵马一到蔡瑁必然望风而逃。”
简雍好说歹说,用了十天的功夫总算说服刘琦起兵。江夏的兵本来是黄祖的手下,黄祖死后,刘表让自己的长子刘琦坐了江夏太守,本想历练历练。谁成想刘琦来到江夏,没人约束更加的肆无忌惮,整日间酒色不断,年纪轻轻便已经被酒色弄得骨瘦如柴,满脸的黑紫之气。
刘琦这样,自然管理不了军队,也治理不了地方。兵卒疲惫,百姓困苦,江夏成了荆州的一个特例,和周边的富饶相比,江夏可以算是贫寒之地。太阳晒到了屁股,刘琦才慢慢起床,下人们替刘琦梳洗打扮,找了一套最小的铠甲给刘琦穿上,刚走两步,刘琦便道:“这太重了,穿上它路都没法走,我不穿了!”
没有什么出征前的训话,也没有仪式。刘琦说了声走,两万大军蔫了吧唧的便出了江夏城。江中有宛城水军,刘琦他们只能走陆路。刚到南郡,襄阳的消息传来,龙飞率领十万大军已经到了襄阳。刘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龙飞来了!龙飞来了!襄阳完了,襄阳完了!”无论简雍磨破嘴皮子,刘琦就是两个字:不去。
襄阳被围十五天,一切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刘备被诸葛亮握在手心,一点投降的意思都没有。龙飞下令攻城。大军展开,四面将襄阳围起,东面赵云、徐晃,西面文聘、张辽、北面高顺、张绣,南面蔡瑁、张允。龙飞自领中军随时准备接应或者截杀。
一声令下,四个方向一起进攻。大军声势浩大,战鼓声声,震的人耳朵疼。兵卒们踏着统一的步伐,朝着城头靠近。刘备兵少,八千兵马分成四队,每队两千,主将也没有几员。战斗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游戏,龙飞这边,黄忠指挥弓箭手万箭齐发,压的刘备军抬不起头。刚刚感觉弓箭停了,一伸脑袋龙军便已经到了城下。
登城梯,攻城锤一起招呼。任凭两千人如何死命抵抗,实力不济,很快就被龙军突破城墙。徐晃是第一个冲上城头的,一柄大斧子抡开,刘备军无人敢靠近。张飞大喊一声,挺矛来战。张飞自持勇武,一杆矛上下翻飞,徐晃将大斧子舞开只能抵挡。眼看已经被逼到城墙边了,赵云赶到,长枪一挥,张飞立刻招架不住。
西面文聘、张辽双战关羽堪堪打了个平手。无奈手下兵卒却不是龙军的对手,被杀的人仰马翻,眼看着就要死完了,关羽不敢恋战,虚晃一刀掉头就跑。太史慈与高顺、张绣战在一处,高顺是个步下将军,攻城战正适合自己,又有张绣配合,太史慈左臂中了高顺一刀也败退下去。
残兵败将退回属衙。张飞一把抓住刘备:“大哥,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关羽、张飞护着刘备,从南门杀出,正要撞进蔡瑁、张允的军阵里面。二人使出浑身解数,抱着必死的决心护送刘备往外突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蔡瑁看见,大声吼道:“不可放走刘备,无论死活赏金一千!”
重赏之下勇夫不少,兵卒们不顾生死已经忘记了攻城,冲着刘备、关羽、张飞聚拢过来。各种兵器一起招呼。一场厮杀惨不忍睹。关羽后背中了三箭,一边跑,羽箭一边抖动;张飞浑身上下被砍了八刀,鲜血已经将自己染红;而刘备竟然毫发无损,左躲右闪站在关羽和张飞中间。
诸葛亮一见,对太史慈耳语几句。趁着蔡瑁、张允围堵刘关张的时候,突然从南门内杀出一队骑兵,直冲蔡瑁大阵,吓的蔡瑁赶忙后撤。就在这个间隙,一百多黑衣人护着十几辆马车,急匆匆从城内杀出。这伙人出手狠辣,行动迅捷,兵卒们完全没法抵挡。
张允道:“大哥,先不要管那些黑衣人,抓住刘备替伯父报仇!”
蔡瑁咬牙切齿,下令放过黑衣人,攻击刘备。刘关张三人的压力大增,征战一上午,其余三面战果丰富。龙飞并没有派兵增援蔡瑁。刘备好歹也算英雄,若是现在死了,也就不配去益州做他的蜀汉皇帝。以龙飞的估计,黑冰绝不会让千挑万选的刘备就这么死在此处。
就在刘关张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太史慈率领骑兵一阵冲杀,直接杀透蔡瑁的军阵,一拐弯朝着刘关张这边而来。张飞大叫:“大哥、二哥,太史慈来了,我们有救了!”
太史慈的骑兵凶猛异常,蔡瑁的军马难以抵挡。来到近前,几人翻身上马三人护着刘备,杀出一条血路朝着南面逃去。蔡瑁急忙命人放箭,太史慈的骑兵损失惨重,却保住了刘关张三人的性命。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蔡瑁唉声叹气:“刘备,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你!”
襄阳的南面便是荆山,荆山中一个隐蔽的村落之中,诸葛亮等人等在大路口。太史慈领着刘关张纵马而来。刚到地方,张飞一头栽倒马下,众人急忙营救。又找人替关羽治伤。刘备看见诸葛亮,第一句话便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先生呀!你可把我害苦了!”
糜竺微微一笑:“主公放心,诸葛先生神机妙算,绝对不会让主公落入蔡瑁之手。”
刘备长叹一声,摇头苦笑。简雍跪爬上前:“主公,全都怪我,皆因我无能,没有说动刘琦,才招致主公大败,身临险境,请主公责罚。”
马谡道:“就算刘琦来了,也是一样的输,与其来送死倒不如留下这两万兵马更加有用。”
“哦?此话何意?”刘备急忙相询。
诸葛亮看了马谡一眼,马谡急忙闭嘴。诸葛亮道:“襄阳丢失,在我计划之中,为今之计立刻前往南郡与刘琦会合。”
“以后呢?龙飞十万大军,眼看就要南下,仅凭刘琦的兵马恐怕难以应付!”刘备轻叹一声道:“荆州我看待不成了,还是尽早离开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