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好,我姓徐,叫我徐先生就可以,你手里的东西能否打开让我们都开开眼?”徐依然一副浅浅的笑脸,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哥们定力真高,和他一比,高低立下,我真的不如他百分之一呀!”王初阳心里暗叹着。
王初阳的脸上没有流出一分自得之色,淡淡一笑,把黄布掀开露出一块玉随手放在桌上,手一挥道,“徐先生您请”。
徐点点头,身后有个圆脸的长者走上前,拿起玉来,放在手心,慢慢抚摩了几下,又用陆二递过来的放大镜仔细看了看,仍然放回了原处。神情激动,双手有点微颤,“真是一块好玉啊。可惜我不能断出这块古玉的出处。这位先生,您怎么就知道这壶儿底里藏了私?也给我们讲讲,也好让大家涨涨眼。”
王初阳被这长者问的老脸一红,不知怎么说才好了。心下顿时后悔不迭,“好出来的东西就应该背着人啊,这一显摆,好吧,招出事来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可一定要小心了,莫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名横祸才好。”
想归想,解释还是必须的。王初阳略一沉吟道:“呵呵,瞧这老先生说的,我哪里能看出这壶底儿有货啊。我也就是看着这壶顺眼,想拿来自己泡茶,上了手,小子又觉得这壶底表现的有些怪异,比一般的壶底厚了很多,摇了摇,有点响声声。但是,按这把壶的尺寸大小来看,重量是有很大问题的,手感不对。”
说的口干,王初阳也不管桌上是谁的水,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看的众人笑了起来,厅内气氛被王初阳这一搞,顿时轻松了起来。
正了正色,王初阳接着说道:“至于借刀敲开壶底,实在是冲动了了,本想考证一下这壶底的问题,没想到,这壶儿底里还真的另藏了东西。”
要说,这哥们脸皮还真不上一般的厚,反正一个是不承认早看出了壶底里有东西,胡搅蛮缠的一会说到东,东还没说清楚又把大家绕到了北,听的大家是一头雾水。好在没人计较王初阳的这些解释,好奇心都被这壶里出来的玉璜引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这位先生能从壶的重量和壶底的厚度中看出这壶里乾坤,就凭这一点,就比我这老头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啊!这种细心正是我们这行人所缺少的。老朽佩服的紧,今天受教了。”那老者的话中带着几分酸,也透着几分羞愧。
这句话说的有些人脸上闪出了一丝不悦,但人家是没说错啊,你们这么多人都上去看了,甚至有些人还是这行里的高手,愣是都没看出来,集体的打了眼,结果叫一个年轻的不象话的少年看出了端异,只花了一千块钱,平白的在众专家面前捡了这么大一漏。这要是传了出去,是一件多丢人的事啊。
听着老者的话,王初阳也不客气也不辩解。王初阳知道,这件事自己最好是不要再说话了,有些事是越抹越黑,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凭着金刚长寿决的神奇之处才知道凑巧壶底的故事,并不是真的本事,要说能力,别说和在坐的那些专家,就是和马为名比,那也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马为名这时坐不住了,站身起来得意的说道,“嘿嘿,我这初阳还真不是吹的,大家还不知道吧,我这位刘初阳是咱天阳大学,徐教授先生的得意门生!,今天我带他来就是见识见识。”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下面一片哗然,别人不知道,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经商搞工业工程的,多少都和徐教授有合作,就算没有合作的也听过,再说商人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一些人啊物啊都有点见识。
一些掌眼师傅,有的开玩笑的说,我们的饭碗都要快要被外行人端去了。
一直没说话坐在那,盯着玉看着的蓝师傅也走了过来,道“初阳啊,让我这老家伙也涨涨眼怎么样?”说话的时间眼睛也没离开那块玉璜。
“蓝师傅您请!”
蓝师傅没直接拿起那块玉,而是掏出一只强光手电和一柄拇指大点的铜柄放大镜对着玉,仔细端详了起来。半晌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这确实是一块翡翠,是冰种,只是有点小。”
“哦!看来,你应该是玩玉的高手了,那就请给我们大家讲下玉吧。”徐先生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角上翘着,眼神里有些古怪。
蓝师傅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坐下来,眼神虚无缥缈望着前方,说道:
“中国的玉文化,有着七千年甚至八千年的传承。从史前,玉就已经在华夏民族的生活中奠定了崇高的地位,被赋予超凡的精神内涵。东北的红山文化、淮河流域的凌家滩文化、太湖流域的良渚文化、山东的龙山文化、西北的齐家文化,在还没有文字、茹毛饮血的新石器时代晚期,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华夏国大地上就形成了灿烂的玉文化文明。又经历了夏、商、周的发展演变,玉器渐渐深入到国人生活中的各个方面,战国、两汉时期,玉器文化攀升到了另一个高峰,丝、麻腐朽了,铜、铁锈烂了,只有玉器破尘而出,像不灭的基因,把各个时期精绝瑰丽、奇巧美华的文明果实保存下来,并如初地展示给后人。”
抿了抿嘴,蓝师傅继续说道:“玉的温润、坚韧、内敛、不朽被世代国人奉为修身立德之参照;华夏的龙图腾,更是凭借着玉这个媒介,一代一代地传递到今天,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华夏各民族是被玉凝聚在龙这个统一的图腾之下的。”
说到这里蓝师傅顿了顿环顾四周,“大家都有收藏玉器,我自己也好玩这个,有些小小心得,这玩玉啊,即为‘远观其形、近观其质、细观其工’十二字,其中滋味要大家自己慢慢体会必会得其精髓。要说这古玉呢,长期通过人手把玩,其皮子固然是很好的,色泽固然是特别温润的。而且它经历了如此久远的历史积淀,其文化内涵不是新玉能比的。”
“初阳儿,和氏壁的故事可曾听否?”
王初阳点了点头,看着蓝师傅,蓝师傅笑笑说,“自古以来,玉有‘五德’之说。古人崇玉为德之说:‘君子无玉不德’。那么,古人为何崇尚玉器来表达德呢?原来,这要从和氏壁中找寻答案。据《韩非子和氏》记载;春秋时,楚人和氏得到一块璞玉,献给楚厉王,厉王认为是一块石头,是和氏欺骗他。结果,砍了和氏左脚。后来和氏又将璞玉献给楚武王,楚武王还是认作石头,结果和氏又被砍去右脚。到了楚文王继位,和氏抱着玉在荆山下痛哭,楚文王路过,闻得哭泣声,问和氏为何哭泣,和氏将璞玉的遭难禀告楚文王。楚文王命工匠,把石头界开,果然是块美石。人们将此故事传颂过千年;不是因为石之美,而是被和氏真诚的美德,所感化思想境界。所以,玉文化;是代表着人们的德性。也是今天,人们以玉来表达对历史文化道德观的传承。”
蓝师傅在讲这些时,厅内安静异常,众人都听的入了神,听着蓝师傅讲这些,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呵呵,人老了话就多,没得叫大家笑话了,请大家多多包涵。”蓝师傅笑着对众人道。
啪、啪、啪
“说的很好,今天我也算是涨了见识了。”徐先生鼓了几下掌,笑着赞了几声蓝师傅。蓝师傅见了也就微微欠了欠身算做答谢。接着徐先生说道。
“这是块冰种翡翠,尽管小了点,但也可以做点什么,现在这市面上高端翡翠太稀缺了,而这块冰种也是仅此玻璃种的存在,再加上小兄弟刚开的举动,这块玉石更上价值翻番啊!”
“初阳是吧,请问,你这块玉是否有意转手?我愿意出个高价。”说完,徐一脸笑意的看着王初阳。
“这”
王初阳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咱不是不想卖,是咱不知道应该要个什么价码啊!,对于价钱,王初阳还真没什么概念。更别说,现在的王初阳那真的是身无分文了,能卖出去当然求之不得,这东西再好,自己要他也没有用。
徐看着王初阳为难的神色,以为他不想出手。徐这种人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不愿意求人,再加上,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上赶着求着自己的,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哀求自己的份,他们哪求过人?
好在这位徐先生并不是一般的人,涵养修炼还真是到了某种火候。徐先生一看王初阳那副样子,并没表现出懊恼的神态,但心有不甘,不想就此做罢。
“小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帮徐先出个价,你这块冰种玉我出价70万,怎么样?”一旁的虎爷却看出了点门道,马上接着徐先生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