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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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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1章 今川家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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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前来秘密拜访臼杵鉴速与龙造寺隆信的,却正是以三好家使者身份前来的,毛利家家臣桂元澄。∟

    上一次在南九州大隅国,他企图劝说肝付家联合起来对抗罗氏家,结果却失败了,而且还遭受到了罗氏家情报阁人员的追杀,幸亏他及时发现,并且请求了肝付家派人将他护送到了港口,令他得以乘船离开。

    只是,他真的很倒霉,他所坐的船只竟然在大隅海峡中被一伙海贼给打劫了。而在被那些海贼抢夺行礼之时,他正好听出了其中几个海贼竟然用明国语来对话。原来这些王直手下的海贼们,趁着南九州被罗氏家入侵而到处混乱之际,出来假扮当地一般海贼打秋风了。

    恰巧桂元澄懂得一点明国语,于是瞬间就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了,为此他当即高兴起来了。因为此前他前往萨摩国岛津家之时,曾经希望能够借助岛津家的帮助亲自面见王直的,结果王直当时正因为派遣了手下参加岛津家与罗氏家的冲突之事而玩起了失踪(不希望被罗氏家的使者找到),于是桂元澄只好作罢了。

    现在再一次找到机会得以求见王直,桂元澄自然是非常高兴了,于是他当即花费了极大的口舌,最后甚至直接言明将有大量黄金与这些海贼的首领进行交易,这才令到这些打劫他的明国海贼押解着他面见了王直。

    实际上,当初毛利元就全力吞并大内家领地,甚至谋划起了严岛之战。其中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控制严岛附近的濑户内海。继而取得对外贸易的机会的,而其贸易的对象自然就包括诸如王直这样的明国商人了,甚至毛利元就还希望通过与王直相互贸易从而加深双方的关系,最终借助其势力帮助毛利家的。

    可惜的是,由于罗氏家突然出现摘了毛利家的桃子,令到毛利元就的该计划以失败而告终,不过毛利元就也没有就此放弃,他反而是联系起了三好家。企图利用三好家掌控下的纪伊水道、堺町等路线进行贸易。虽然在这一条路线进行贸易,路途不但遥远,而且比较危险(容易被海盗打劫),但只要有了三好家的帮助,那么还是可行的。

    至于如何令到三好家伸出援手,一是因为两家都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罗氏家,而且只要在毛利家的牵引下,帮助三好家从王直等明国商人那里获得足够的利益,那么三好家自然会出手的。更何况三好家的前身细川家原本也保持着与明国商人甚至明国朝廷进行贸易的。结果随着细川家被三好家所吞并,而这些商贸就都结束了。现在有了毛利家的帮助重新将这些贸易经营起来,三好家自然也是会乐意接受的。

    而这一次,桂元澄给那些抢劫他的海贼画了一个大饼(告知他们有大量黄金交易)的情况下,竟然还真的受到了王直的接见了,并且顺利与王直建立了贸易关系,王直这一边需要的主要是黄金、白银以及战国当地物资,而毛利家这一边,需要的主要是铁炮、火药等物资。

    当然,关于与毛利家的贸易关系,在此后与罗氏家重新建立贸易关系之时,王直并没有向罗氏家言明。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这毕竟是涉及到巨大的利益,王直自然不愿意放弃,更何况在与罗氏家的贸易协议中,也仅仅只是要求王直的势力不能直接参与到战国当地与罗氏家敌对势力的冲突当中(当然,罗氏家的势力也不能参与到海上与王直势力敌对的势力冲突当中),并没有要求王直不得与当地其他势力进行贸易(就像此时罗氏家在明国沿海与当地一些明国走私商人贸易一般),所以他自然是能够与毛利家贸易了。

    另外一方面,虽然协议中并未明确禁止他与毛利家等与罗氏家关系不好的势力贸易,但一旦被罗氏家得知,自然就会引起罗氏家的不满的,既然如此,王直干脆就抱着能够隐瞒多久就多久的心态来对待此事了,即便最后还是被罗氏家得知了,只要双方都不作声,保持沉默,王直也是非常高兴的。

    而桂元澄与王直确立好毛利家与对方的贸易关系以后,他也在王直安排的船只护送下前往了四国的三好家领地,并且与常驻三好家的毛利家使者口羽通良相汇合,在相互得知了彼此取得的进展后,桂元澄一面派人返回安艺国将他的情况禀报给毛利元就得知,一方面则是借助口羽通良的关系,与三好家的上下交好,甚至在得知三好家有意于四国西面的伊豫国与土佐国后,他就以曾经前往过这两地并且熟悉当地的情况为理由,说服了三好家派遣他以及另外一个三好家家臣秘密前往伊豫国与土佐国地区了。

    前一段时间,三好家与河野家的秘密沟通,正是由他在其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的,而当他进入土佐国地区,最近正利用毛利家与三好家在当地的力量全力查探土佐国内部情况之时,偶然间发现了龙造寺隆信与长宗我部家家督似乎关系不和,于是他自以为找到了针对土佐地区的突破口了,所以才在今天找上门来的。

    对于龙造寺隆信与臼杵鉴速的关系,以及他们的底细,此时桂元澄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的,只能说,这一次桂元澄正好遇到了最佳的时机了。

    而就在桂元澄秘密面见臼杵鉴速与龙造寺隆信之时,在遥远的东海道骏府国,今川义元也正与松平元康(也就是日后的德川家康)进行着一次面谈。

    此时已经是永禄三年(1560)三月下旬,虽然依然还是春天季节,但天气已经有点湿热了,而今川义元是最厌恶流汗的。所以他一边令侍童打扇。一边目光灼灼地听着松平元康说话。

    此时的松平元康已经生下了可以继承松平家基业的竹千代。而今川义元已经确定让松平元康参加这一次他上洛之时的大战。这对于松平元康而言。的确是他人生中的初战了。而初战的地点,最后被决定在三河国寺部城外进行。

    今川义元对自己的这一安排颇为满意。他想看看松平元康作为先锋大将,究竟有多大能耐。换言之,这次出征是进京决战前的预演。

    “依你之见,谁可任粮草奉行之位?”今川义元听完松平元康对于布阵的安排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织田信长此时已经展开抵抗攻势了,即便本家早就有所防备,但本家前线的大高城也很有可能在开战之后被其包围的。所以该城届时必然急需粮草和援军。但粮草的支援似乎更为重要。只要有了粮食,大高城就不会轻易陷落的。”松平元康好像摸透了今川义元的心思,“因此,我决定任命酒井雅乐助为粮草奉行。”

    “的确,雅乐助老成谨慎,任命他为粮草奉行,大可放心。那么,战马呢?”

    “鸟居彦右卫门元忠、石川与七郎数正、平岩七之助亲吉。”

    “都很年轻,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今川义元觉得松平元康具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心机,似乎在努力避免将老臣们送上最前线。

    “大久保新八郎忠俊、鸟居伊贺守忠吉也在。这些家臣作何安排?”

    “他们将率领机动部队。”

    “哦。那么谁来指挥主力?”

    “在下亲自指挥。前锋和右翼由石川安艺之子彦五郎家成指挥,后卫和左翼由酒井左卫门忠次任指挥之职。”

    “石川家成多大了?”

    “二十六岁。”

    “植村新六郎负责什么?”

    “跟随松平元康左右。”

    “是军师吗?”今川义元思虑片刻又道。“可以叫上酒井将监。他在家臣们中可起到震慑的作用。”说到这里,今川义元掐指算道:“大久保家族、本多广孝、神原一族、石川清兼……还有,必须将鸟居派上用场。你的安排和我的想法大体一致。即刻准备出发吧!”

    松平元康静静地坐着,低垂着头。今川义元无疑想让冈崎人去对付织田军,若冈崎人没有充当先锋的实力,那只能拼个你死我活。究竟会溃不成军,还是得胜而归?松平元康的心已不再摇摆不定,他已经能毅然面对命运的挑战。

    他缓缓走出大门,早已候在此处的神原康政赶紧跑上前来,躬身致意。

    “怎么了?”这个神原康政他一直都很喜欢,而且非常信任对方。历史上的神原康政是在松平元康在冈崎城重新独立后才被松平元康召集到身边的,而这一世,由于政良这只小蝴蝶的出现,导致历史轨迹发生了一些改变。

    “母亲从故国写来书信。”

    “说了些什么?”

    “她说我已经十三岁了,年纪已经足够大了,请求主公允许我出征,让我替主公牵马。”

    松平元康不答,径直向外走去。昨日还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今日却阴云密布,黑云笼罩着富士山的山顶。

    松平元康默默地走着,神原康政紧跟其后,道:“主公,想必您也了解。如果您不让我去,我无颜去见母亲。”

    “……”

    “主公大概会说我年纪尚小。母亲写信来,让我到时悄悄逃出骏府。即使主公不允,我也会跟着主公。”

    松平元康还是没有回答。神原康政的母亲性格倔强,极有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但此次出征生死难料,那些被今川义元点了名的家臣暂且不论,这些少年,松平元康却想让他们留下来——毕竟,松平元康也生下了竹千代和阿龟,懂得为人父母之心情。

    不仅如此,先锋大将酒井忠次之妻,便是松平元康的姑姑,系祖父清康和祖母华阳院所生,现也被留在骏府城做人质。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这次战役都可以说是一次生死对决,松平元康的背后是义理和人质两把利刃。

    出了大门,看到壕沟旁摇曳的绿叶。神原康政又道:“母亲在信中还写到。主公对于此次战役可能抱着必死之心。她告诉我,如主公推辞说下次再让我参战,就让我对您说,武士没有下一次。主公,带上我吧,我不会成为您的累赘。”

    松平元康再也忍耐不住,训斥道:“多嘴!”

    “我怎么多嘴了!”神原康政回敬道,“不喜欢家臣直言的大将。不是好大将。”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主公竟不明白神原康政的心思!”

    “混账!你在教训我吗?”

    “如果您不愿意被教训……那就答应带上我。神原康政明白主公的心思。”

    “你明白什么?”

    “主公决不会再回骏府。”

    “什么?”松平元康吃惊地回头看着神原康政。神原康政的眼神表明他在说真话,松平元康不能不有所警惕。松平元康掩饰住狼狈之色,叹了口气,“你替我牵马,能跟上众人吗?”

    “如果不能跟上,就抢敌人的马来骑。”

    “神原康政,你在性格倔强的母亲身边长大,难免个性粗暴。但我松平元康军纪严明,你可要遵守。”

    神原康政知道已被允许出征了,调皮地晃着脑袋。道:“战争是灵活的,需要视情势而动。军纪则如同河童放屁。有诸多可变通之处。主公万一遭遇危险,神原康政会替您赴死。”他像是作好了为主君献身的准备,表情坚定。

    “战争难免伴随着死亡,你要考虑清楚。”

    “我不需考虑。”神原康政不在意地摇摇头,“母亲说了,在她腹中,我就应将生死考虑清楚了。因此,战争只有胜败之别。”

    松平元康惊讶地看着神原康政,无言以对。在母亲腹中就已考虑清楚生死。神原夫人竟让自己的儿子那样想。战争只有胜败之别,多么有道理啊!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么,严肃地探究胜利之路的一方将胜,而殆于探究的一方必败。

    “您答应带我去了吧,主公?”神原康政郑重地确认道。

    松平元康答道:“答应了。”说完,他又开始思忖战法。

    这次战役,织田信长大概不会亲自出阵。如果昔日的吉法师露面,那么这次战役未打之前,松平元康的心就会被怀旧的不安所笼罩。必须彻底忘记往日的情义,而将其变成犀利的武器。

    前锋位于押运粮草的队伍前四五里处,后卫也在其后四五里处。左右两翼相隔半里,用弓箭和铁炮加以保护,而由老臣们组成的机动部队,则应布置在可以伺机出动的位置……

    实际上,最让松平元康头痛的就是铁炮。在东海道一带,铁炮的拥有量以织田信长为最。根据冈崎方面的情报,织田信长让诸藩商人自由出入那古野、清洲和热田地区经商,用收集来的地子钱打造了大量铁炮。他还令一个叫桥本一把的射击高手教授优秀的足轻武士。混战之时自当别论,但如果用这种新式武器威吓对手,定让对方人马乱作一团。

    “鸟居老人究竟准备了多少铁炮?”松平元康有些犯愁。

    迈进少将宫的住所时,天空下起雨来。因为距离出征日期已经不久,身在骏府的家臣们自不消说,冈崎武将的联络人员也三三两两前来,不断进出这个狭窄的住所,就连濑名姬的娘家、关口刑部的府邸也是一片忙乱景象。距离今川义元上洛已经不久了,众人都在紧张准备当中。

    “主公回府了。”正在那里的鸟居元忠身着轻便铠甲,大声喝道。人头攒动的大门前顿时闪开一条小道。

    “主公。”酒井雅乐助行礼道。

    “嗯。”松平元康一边点了头,一边仔细打量跪伏在台阶上的女人们。一个是住在骏府的姑姑。另一个,不正是神原康政之毋——神原夫人吗?

    “夫人,神原康政说你写信来了,怎么,还要亲自过来吗?”

    神原夫人抬起那张坚毅的面孔,望着松平元康。在她的眼中,松平元康既是她的主君,又是她灵魂深处的依傍,是她心中的明灯。

    “许久不见了。即将出征这么重要的事。我怎能不来?书信是托人捎带过来的。我自己随后也赶过来了。”松平元康眼中。她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异常美丽、健康。

    “是吗?你已经不是女子了。如果不待在内室,你甚至可以混迹于男子中间……”松平元康一边笑着,一边站了起来,那女人赶紧跟在松平元康后边,进了卧房。

    “神原康政,初征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神原康政微微一笑,从松平元康手中接过武刀。放在刀架上。

    “你来此有事?”松平元康慢慢地坐下后,神原夫人开心地笑了:“是。我想在神原康政出征前为他举行元服仪式。请支开众人。”她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似乎有什么机密大事。

    松平元康点点头,“你们暂且回避吧。”他挥挥手,支退众人。

    “松平家众人士气如何?”

    “众人无不斗志昂扬。而且,我还到山中大久保家族动员过了。”

    “那么,你要说什么事情?”

    “首先是鸟居伊贺……”

    “哦。鸟居老人?”

    “他说铁炮的事情已经万无一失,请您放心。”

    “哦。太感谢了。”

    “然后,尾张那边……”她说着,看了看四周。“前田利家因为泄私愤杀了织田信长的侍童爱智十阿弥,流浪到三河来了。”

    “前田犬千代?”

    “是。”神原夫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道,“他说织田信长君希望能在骏府大人进京时再次见到竹千代。”

    松平元康心情复杂地眨了眨眼,“再次……再次……”

    “是,然后……”

    “还有什么?”

    “主公在阿古居城久松佐渡守处的亲生母亲……”

    “母亲说什么?”

    “她说想在您进京时见您一面。”

    “进京时……就是说,这次不能见……”松平元康禁不住叹了一声。神原夫人意味深长地笑着点点头。

    神原夫人透露的情报对于松平元康,意义非同寻常。前田犬千代流亡到三河国。织田信长流露出在进京决战时和松平元康见面的愿望。这一战即使能够如愿进入大高城,并将粮草顺利送过去,解救鹈殿长照,也不要急着和母亲见面——母亲好像在向他表达这种意思。

    “夫人怎么看母亲的话?”

    神原夫人仍然面带笑容,“我觉得,就是大人理解的意思。”

    “如果现在见面不太合适……我可以理解,但是其后却有两种解释方式。”松平元康也歪头微笑。

    “您不要困惑。战胜之前,不要去见她就是了。”

    “胜之前……”

    “是。只能胜!”神原夫人的语气十分严厉。

    松平元康呵呵笑了。

    但很快,松平元康就又恢复了平日的严肃,默默地听着屋檐的滴水声。可以预料得到,以此时今川家上下准备的情况来看,起码也要一、两个月后,今川义元才能正式启程上洛,而那个时候正值夏季,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时候军势踏着水田开向尾张的情景了。

    而且即便早就有了防备,但以织田家的实力以及大高城所处于的地理位置的关系,还是很轻易地被织田家军势所包围起来的,若是到时因为粮草不足,使屯居大高城的鹈殿长照败退,那么今川家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前线,将受巨大打击。

    “在进京时再见面……”松平元康琢磨着织田信长的那句话,织田信长的话令人似懂非懂,这是他喜欢事事出人意料的性格使然。

    在房间中沉思了也会后,松平元康就走出了房间。神原康政赶紧提着刀跟在松平元康后面。因为下雨,人们急着将马和武器等搬入临时小屋,外面显得一片忙乱。松平元康走到内室门口,神原康政高声叫道:“主公到!”

    夫人濑名姬应声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怀抱婴儿的乳母。“您回来了。”濑名姬满脸妩媚之色,从神原康政手中接过松平元康的武刀。

    濑名姬在小竹千代还未满月时,便开始亲近松平元康。一般来说,男人娶侧室大都是因为正室刚生完孩子。濑名姬为了避免发生此事,特意衣着艳丽,浓妆艳抹。现在她已坐完月子,妊娠纹消失了,皮肤又变得光滑而艳丽。

    “竹千代,你父亲回来了。”进入卧房,濑名姬将婴儿推到丈夫面前。

    松平元康看着那张脸,嘟嚷了一句。他心中没有生出强烈的爱子之情,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孩子居然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大人……”将竹千代送走后,濑名姬妩媚地娇声道,“听说您很快就要返回三河了?”

    松平元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好好照顾阿龟和竹千代。你也要小心伤风。”

    “大人……我很担心。”濑名姬双手放在松平元康腿上,身体酥软在他怀中。

    “你是怕我身有不测?”

    “不。”濑名姬摇摇头,“有今川大人的支持,大人肯定能够取胜。”

    “那么……你担心什么?”

    “大人的性子,我很清楚。”

    “我的性子?”

    “大人,”濑名姬偎依在松平元康身上,双手捧着他的下巴,“你不能缺少女人。”

    松平元康不禁眉头紧皱,但他没有拨开濑名姬的手。“你胡说什么?”

    “不,那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即使能够忍耐两三天,但大人决熬不过五天。我担心大人会在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亲近别的女人……”

    松平元康不愿回答,只默默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他既生气,又可怜眼前这个满怀担忧和嫉妒的女人。

    “大人……你要向我保证,决不要看其他女人一眼,啊,大人……”

    松平元康不耐烦地答道:“知道了!”他把头转向一边,在想自己是否有余力去想濑名姬所说的事。生,死?抛弃,还是被抛弃?

    就在他苦苦思索这些问题时,一丝寒意袭上心头。濑名姬的话里是不是隐藏着她的感情告白,她大概害怕自己在松平元康离开时会移情别恋,便主动要求和松平元康盟誓。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松平元康抑制住内心的情感,拍了拍濑名姬的肩膀,柔声道。

    濑名姬躺在松平元康怀中,静静地望着丈夫。她的眼神表明,她根本不愿意了解这个世界发生的战争,也确实不了解这一切。若是太平盛世,男人大概也会和濑名姬一样,每日沉浸在恍惚的幻想中。但在这卧房外,已经弥漫着战争的阴云,人们为了生存下去,不惜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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