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欺辱我家云袖,杀无赦!杀无赦!杀……啊哦……卖切糕滴茶叶蛋……”
吕晨带着两百虎贲,朝着“预定”的事发地点乌拉拉冲了过去,同时厉声吼着预定好的台词,接着突然怔住。
却是他们来到了张方吕展等人所在的酒肆之外,然后,看着场中极其血腥暴力的一幕,顿时错愕,事情的走向貌似从一开始就不在预定轨道了……
不过,吕晨本来有些晕血,这时候却仍然莫名的畅快,完全没有呕吐的冲动,反而觉得这画面挺唯美的。可能是张方这些天太嚣张,太吸引仇恨了。
哦,忘了说么?
那血腥一幕的主角之一,自然就是黑山军统帅张燕的独子张方了。
“啊——哈哟——呀——哦——嗯呐——呜哇——吼吼吼吼——哎咳咳——”
张方凄厉而曼妙的叫声极富节奏,挺带感的!
并且,他每一声都不带重样的,充分显示了他丰富的词汇量。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方背上那个男人……太凶残了,一点也不知道怜惜。
张方的背上骑着一个黄脸缺门牙的瘸子,瘸子右手掐住张方脖子,左手里提着一把刀,很认真很认真地朝着张方的右手手背上一刀一刀的扎,血肉飞溅,吧唧吧唧,骨头也嘎嘣嘎嘣响,那声音老清脆了。
瘸子一边挥刀,一边很淡定很淡定地嘀咕:“让你摸。让你摸,让你摸……”
在瘸子和张方周围五六步之内,没有一个人,大家都很自觉地把场地让给了两位男主角,退到远处当观众。
就连吕展和十七名亲兵,以及张方的亲兵,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吕绮拉着云袖站在很近的地方,两人同时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形。
原本吓跑的百姓们。也好奇地从各种奇怪的地方。以匪夷所思地高难度姿势和造型探出脑袋来,津津有味的看着街边这一幕,开心极了。
这出戏的剧情比较平淡,台词也少。张方只知道叫。缺门牙的瘸子只是埋着头一丝不苟地拿刀猛戳。嘴里台词也没一点感**彩,也不抑扬顿挫。但,饶是表演者貌似有些业余。但大家却依然看得很投入,血肉乱飞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这年头也没个电影什么的,娱乐项目极度缺乏,大家口味不叼,特别宽容。
“住手!住手!我他妈叫你住手啊!”
唯独不甘心当观众的就数白平这小短腿儿了,他红着眼睛大吼大叫,企图抢戏。可惜,缺门牙汉子对他没兴趣,连头也不抬一下,一如既往地戳着张方那已经烂掉的手背。
张方的一百名亲兵浑然没有阻拦虎贲,由着他们靠近,张方被弄得嗯嗯啊啊欲仙欲死,亲兵们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心情提防吕晨?
张方的亲兵们把张方和缺门牙汉子围了起来,吕晨的虎贲又把张方的亲兵围了起来,外围的百姓顿时就不高兴了,开始爬桌子攀房梁。
“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把他带出来的?手镣脚铐呢?”
虎贲挤开一条道来,吕晨钻了进去,扯过吕绮低声问道。显然,吕晨早就认出了无名,这家伙当初险些杀死吕晨,所以,吕晨对他印象太深刻了,哪怕现在身边都有士兵警惕着无名。
吕绮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表情木然。
云袖小妮子就像见到主心骨了一样,终于想起被吓住了就要哭一下,于是,哇地飚出两行清泪,嗖地一下子就钻到吕晨身后来了。云袖躲在吕晨的猩红披风下面瑟瑟发抖,嘴唇惨白毫无血色,双手更是死死地搂着吕晨不放。
吕晨也不怕,反正穿了唐猊铠甲,小妮子胸器弹力再是惊人也弹不穿战甲,影响不到他。
见吕绮怔怔发呆,吕晨就把吕展叫了过来询问。
吕展一脸惊容:“吓死我了,小君候吓死我了,哎呀……”
吕晨当头就劈了吕展一记手刀,什么叫小君候吓死你了?英俊帅气什么时候也吓人了?
“不是……那什么……”吕展语无伦次地道,“是刚才,我和云袖刚好被张方的人围住,那之前,是云袖差点撞了他的马,后来,张方就让士兵围住了我们,他们人多,我们人少……”
吕晨翻白眼,这不是我们布置好的计划吗?说得怎么这么混乱?
“就是张方准备强抢云袖。”回过神来的吕绮,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啊……对。”吕展愣愣地道。
于是吕晨嫌弃地踢开了吕展,转而询问吕绮:“然后呢?”
吕绮道:“然后你的十几个亲兵就跟张方的亲兵对上了,吕展保护云袖缩在后面。张方突然带人绕到了你的亲兵身后,打伤了吕展,抓住了云袖。”
吕展嗯嗯了两声。
吕晨又问:“无名怎么来的?”
吕绮道:“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吕晨:“……”
吕绮:“然后就撞见了云袖被抓,我还没来得急出手,无名就瘸着腿拔刀冲了上去。对方二十多个亲兵来拦他,没用,他跟泥鳅一样就钻了进去,然后,咯,就成这样了……”
吕展惊叫道:“是啊,是啊,当时我还以为无名是来刺杀我的呢,吓死我了!”
鄙夷地看了吕展一眼,吕晨用眼神告诉吕展:你就没有被人刺杀这种高贵命。
吕展似有所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最后,吕绮双手一摊:“最后。张方就被扎成了这样,他的亲兵一靠近,无名单手就捏得张方翻白眼吐白沫,怕张方被捏死,他的亲兵就只能这样看着……”
好凄凉!
吕晨悚然一惊,在一百来名亲兵的围观下被人砍,这也太那啥了吧?不过,这情况太诡异,似乎也没别的办法。毕竟,张方的亲兵们也担心无名真把张方捏死。至于手被剁成饺子馅儿什么的。大概也是不太重要的事情,脑浆没被取出来当豆腐脑喝掉就好。
“这么说来,无名是为了救云袖?”
狐疑地看了一眼骑在张方身上,像吃了炫迈口香糖一样的无名。吕晨错愕地道。
吕绮点了点头:“是啊是啊。无名其实挺忠心的嘛。你们偏要手镣脚铐的……”
吕晨没有再理会吕绮,这女人脑子比胸还小,无名明显有问题嘛。他为什么为了云袖而出头?他虽然身手不错,但今日若自己不来,不管张方结局如何,无名都难逃一死。
为了救云袖,他连死都不怕?
吕晨拉出背后的云袖,看了两眼,云袖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发着小声的呜呜声,惊慌失措,完全是一副不认识无名的架势。
猫腻!
绝对有猫腻!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吕晨无法理解无名舍身救云袖的行为,更无法揣度他如此孜孜不倦地戳张方已经烂掉的右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此时张方的叫声已经越来越虚弱了,但禽兽的无名,根本不怜惜自己的男伴,人家已经受不了了,他还在疯狂地戳,简直丧心病狂啊!
一旁,张方的好基友,白平已经泪拆两行,双膝跪地,爬向无名:“大哥呀!你停一停可好?我们给你钱,给你任何东西,你放了我家将军可好?”
无名狠狠地瞪了白平一眼:“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白平进退维谷,进吧,这缺门牙也许真就一刀结果了张方,退吧,这货又会埋头猛戳一气……
“无名,住手。”
吕晨突然低声吼道。
无名一怔,他记得吕晨的声音,回头就见吕晨牵着妹妹别珠。无名心里莫名一疼,想着妹妹被这畜生糟蹋了,心里格外愤怒,但见妹妹亲昵地贴着吕晨,他又有些疑惑。
白平见吕晨叫停了那个疯子,顿时也顾不得以前的仇恨了,就朝吕晨磕了两个头,哭道:“小君候,你救救我家将军吧,我求你了。”
张方也宛如见了救星一般,用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喊出一句:“吕晨……救,救我……”
吕晨大义凛然地朝白平和张方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然后,他很仁慈地对无名说:“我记得这家伙是左撇子。”
“耶?!”
无名突然一怔,看了看已经被扎得稀烂的张方的右手,又看了看张方还算完好的左手。眼睛里冒出一堆问号,难道,这家伙是用左手摸我妹妹的?唔,原来是这样!!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张方,登时诈尸般地挣扎大叫:“吕晨,我草你大爷!啊……我……不是……左撇子……嗷呜……”
显然,张方的左手又被扎了两刀。
吕晨再叫无名停手,无名却是不理了。
吕绮很淡定地双手抱胸,道:“没用的,谁叫他都不听,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家伙。”
失心疯嘛!跟忠心有屁的关系,吕晨不理吕绮,把云袖提出来对她说:“叫无名住手。”
云袖畏惧地摇摇头,往后缩了两步。
“叫吧,他听你的。”
“这……”被吓坏的云袖胆儿也小了,缩进吕晨背后的披风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道:“你……你,你停下。”
听到妹妹的声音,无名突然停手,怔怔地望着云袖。
云袖吓惨了,哼哼着搂住吕晨发抖,好像生怕无名把她的手也剁了包饺子。
趁着无名发愣,虎贲接管了局面。
无名被虎贲士兵多了刀架走,张方惊呆的亲兵们也毫无反抗地被擒获,白平如释重负地趴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而张方更是被吕晨的亲兵扶了起来,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臭不可闻。
虎贲围住了事发地点,并将围观群众驱散,群众们挺配合,反正戳手的好戏已经结束,没啥好留恋的了。
被扶到吕晨面前的张方,两只手掌都血淋淋的,不过左手还好,只被扎了两刀,大致还算完好。而右手嘛,至少已经看不出那曾经是一只人的手了,什么?有没有治好的可能性?那一堆肉泥骨屑……华佗见了都得说臣妾做不到。
张方面如金纸,满脸虚汗,嘴唇哆嗦着,很郑重地对吕晨说:“我……我不是……左撇子。”
吕晨看了看张方稀烂的右手:“没关系,以后你就是了。”
张方:“……”
“别担心,据说左撇子的人聪明。”吕晨很欣喜地表示,“作为一个崭新的左撇子,这意味着你的智商将会有大幅度的提升,恭喜!”
张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