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闻那大暴乱的前因已起,刹马镇数千雁人大乱,众人方寸已失,都着贾诩,毕竟贾诩在雁州人心中已近乎传奇。而贾诩却着齐晓鱼,他虽然此刻心中亦是焦急,但是齐晓鱼是他顶头上司,他要先齐晓鱼有何主意。
齐晓鱼站了起来。他环视众人,施了一礼,说道:“在下乃监察院千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请大家伙做个见证,陪我这贾大哥去趟雁州城外,跟刹马镇的边民证明此次事件都是雍扬在背后捣鬼,切莫让雍扬人了咱们的笑话。虽然此事前因后果还不清楚,但是诸位刚才也听了,是雍扬杀了我大汉边民,我替监察院表态,这仇,必须让雍扬血债血偿!”
众人听他是监察院千户,都诧异为何监察院有这么一位年轻千户,不过听他这么说,胸中泛起西北人行侠好义的豪气,哄然道:“我们愿随文和去当个见证!”
齐晓鱼转头向贾诩,说道:“贾大哥,此事非你不能去,你责任重大,要安抚那些雁人,切莫让事态再次扩大。典韦,你带几个人随文和同去,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擒拿后审问,切不可当场格杀,一切都听贾大哥号令!”
典韦大大咧咧道:“咱典韦办事,千户放心就是。”
齐晓鱼白他一眼,道:“最不省心就是你!”
“大人,我们俩都去了,你身边没人保护,岂不更加危险?”贾诩急道。
“我身在这雁州城内,这里有jīng兵良将,我哪里会有什么危险?何况我一会要去见见皇长子。如今皇长子镇守雁州,这件事他若出面,必然事半而功倍!时间紧迫,贾大哥切莫迟疑,若再晚,等雁州边军出动,雁人将血流成河啊!”
齐晓鱼如此分工,贾诩知道齐晓鱼是想将这平乱首功给他,于是道:“我明白了,那么有劳大家伙跟我走一趟了。”贾诩了被血染了半身肖克一眼,问道:“你还有气力同我再一起前去吗?”
肖克道:“我愿意去。”
贾诩微微点头,让人抬着他跟自己一起去雁州东门。
众人远去,齐晓鱼独身去往雁州州牧府衙,如今这里是皇长子的住所。他走进门前,那门子拦住他道:“阁下何人,不知道这里是机要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吗?”门子身手,却是向他伸手要钱!
齐晓鱼心头一怒,一脚将那门子踹开,道:“监察院办案,你敢勒索院卫?”
那门子大叫:“院卫伤人啦!”甚是泼皮。齐晓鱼心头更怒,一掌卸下他的下巴,反手擒他,将门子扔进门内,径直往里闯去。
皇长子身边护卫此时纷纷出来,拿枪对准齐晓鱼,只要齐晓鱼妄动,立刻将他shè杀!
齐晓鱼亮出自己院卫腰牌,道:“在下齐晓鱼,未央宫御史属,监察院千户,有要事禀报皇长子,你们若耽搁军机,到时监察院定拿你们是问!”
见他腰牌无误,皇子护卫搜过他身后立时带他去见皇长子。
到了中堂,有一青年正在批阅雁州大小之事。见齐晓鱼风风火火闯进府衙中堂,登时有些不悦。问道:“你是何人?”
齐晓鱼哪里还顾得上他是否高兴,道:“雁州大乱在即,惟殿下可平此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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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贾诩跟典韦带着众人一路向东,往刹马镇方向拦截暴动雁人,走了半晌,有院卫回报说刹马镇众人手中都有猎枪、砍刀,气势汹汹自东而来。
贾诩心道:“这件事却有蹊跷,那些雁人为何会如此冲动,一路奔到雁州来?”
待远远到刹马镇雁人,贾诩调开扩音器,令一名雁州雁人用土语大喊道:“贾诩贾文和在此,再勿向前!请刹马镇雁人领头人到中间一叙。”
那刹马镇数千雁人听到贾文和在前,立时停下脚步,他们都有些迟疑,不知该派谁前去,他们前来是向皇长子讨要公道,并无头领。如今贾诩要跟他们之中的领头人对话,他们就在他们当中推选了一个年长者出来。
那长者腰间别着大刀,一副雁人传统打扮,来到贾诩跟前。用迟疑的目光打量着贾诩。
他曾在八年前见过贾诩一面,但是因为久远,印象有些模糊,但是着自己眼前的青衣文士,原本模糊的印象又渐渐清晰起来。立时跪拜道:“贾大人替我雁人孩儿们报仇啊!”
贾诩本是汉、雁混血,身上雁人血统令他对雁人有天然的亲近感,他扶起长者,细言问道:“你们前来,是谁的主意?”
那长者老实道:“老汉在家听那些年轻人说道,汉人杀我雁人,心中一时激愤,跟人一同前来。”
贾诩叹气道:“那你们可知你们带武器前来是形同谋逆?若是边军镇压你们,我雁人死伤会更多?而且贩毒案中那些雁人也并非汉人所杀,是雍扬骑兵所为。你们此举,实在太过于不智。”
长者道:“死者都是我雁人,如何不令人心生疑窦?那毒品之害我雁人深知,又岂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贩运?何况那些死者平rì里都是些极重情义的汉子,怎么会因为毒品害我大汉子民?”
贾诩宽慰道:“这次我随监察院的我家大人前来,就是为了还给雁人一个公道,还望你一会回去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事情原委,然后挑选十几个人出来,随我去雁州城内,我家大人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那老者听了贾诩的话,回到刹马镇雁人当中,跟大家伙如此一说,大家商议,觉得贾诩办法可行,毕竟那监察院在民间声望极高,不会骗他们才是。
但是人群中却爆发出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凭什么回去,焉知那贾诩不是诓骗我们,他几年前骗了雍扬小辫子,现在又想骗我雁人吗?”那人话语,登时引起周围几人呼应。
老者又生迟疑,却见有两个大汉远远抬过一人来。有雁人妇女说道:“那不是阿古拉的结义安答吗?”
刹马镇都认识阿古拉结义的兄弟肖克,当时前往验尸时独他不见,猜想他若未死定然是贩毒主谋,如今见他负伤前来,那些受害雁人的妻子纷纷围着他问他当rì所发生何事!
肖克再次一一道来,说自己到雁州伸冤,不想遇到贾诩和千户大人,让他们先阻拦刹马镇激愤众人,防止边军镇压,血流成河。
却听有人yīn阳怪气的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天,你这几天躲在哪里还不知道,他定然是给汉人收买了,如今当做说客来了。”又是一阵附和之声。
肖克怒道:“是谁在冷言放箭?敢站出来说话吗?”
那人又道:“你以为你是谁?臭汉人凭什么让我们出来说话?”
却见抬肖克而来的两名大汉快速的拨开众人,将那声音主人立时擒拿!
“放开我!汉人要杀人啦!”那人喊道。
听他如此说道,雁人登时将手中猎枪指着那两名大汉!
那两名大汉不急不缓,亮出自己监察院院卫腰牌,说道:“诸位,奉贾百户之命,特来捉拿你们其中雍扬jiān细,这贼货一直不敢露面,却在背后挑唆生事,到现在你们还不醒悟吗?”
“我是jiān细?笑话,我世代在刹马镇长大,什么时候是jiān细了?”那人兀自嘴硬道。
之前的那老者却道:“之前我在家听人大喊雁人要带武器来雁州伸冤,巴图鲁,那是你叫大家伙一起来的是不是?贾大人说我们带武器过来形同谋逆,边军是要镇压的,你平rì学习汉人风俗最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众人听见老者这么说,手中的枪渐渐放下,那巴图鲁犹自说道:“别听吉仁泰这老头一派胡言,他被那贾诩收买了!”
但是老者吉仁泰是大家推选的刹马镇其中最有名望的雁人,他的品格大家都是知道的,哪里还会听这小子挑唆。
“我们这是形同谋逆?”众人都着巴图鲁,他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是形同谋逆?他们杀我们雁人,就该让他们血债血偿!”巴图鲁喊道。
“胡说,杀雁人的是雍扬人,跟汉人有什么关系?巴图鲁,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何居心?”肖克痛斥道。
“哼!”巴图鲁见狡辩无用,再不多说一句话。那两个大汉对大家说道:“此事已经明了,还请大家速回刹马镇,迟则生变。我们拿下这厮去给贾百户交差去了。”
却见队伍当中却又有几名年轻雁人持枪走了出来。说道:“你们走可以,巴图鲁留在这!”
那两名大汉中间一个丑脸的因笑道:“你们打算跟监察院作对?”
那几名年轻雁人道:“巴图鲁是我们雁人,你们凭什么抓他?”
丑脸大汉说道:“只要犯了大汉律,我们监察院不管他是汉人还是雁人,都会抓回去。”
那老者到雁人年轻人如此嚣张,不由一怒,道:“巴雅尔、巴拉,你们几人是怎么了?你们怎么敢拿枪对着大内密探?”
那个叫巴雅尔的雁人小伙子说道:“吉仁泰,他们汉人世代占领本属于我们雁人的土地,汉人富,雁人穷,这难道是应该的吗?我们应该将他们赶出去!”他的话立时在雁族人群引起一阵sāo乱。
吉仁泰浑身微微发颤,道:“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你们几个早就打算好闹事是不是?你们不要命,却为何连累其他雁人?”吉仁泰一挥自己的手,对那些雁人说道:“我们走!”其余雁人都不是傻子,听到自己被人利用,不由得对这些挑事的年轻人报以愤怒神sè,打定主意两不相帮,纷纷抽身离去。
于是数千雁人哗啦啦的又向东回撤。而丑脸大汉和巴雅尔、巴拉两人对峙着。
“就你们两个小子不够俺塞牙缝的!”丑脸大汉身形极快,燕回返般近身来到两人身前,用两只大拇指扣住猎枪枪管。
“砰!”那两名雁人下意识的击发猎枪,却不想猎枪竟然炸膛,将他们的眉毛撩了。
“以后少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大汉一声大笑,反手将两人腿部踢断,控制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