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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大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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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九十四、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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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百九十四、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十六年前,江宁道。

    “师父,什么是圣姑?”年少的东方闻音梳着羊角辫,咬着手指天真的问着自己的师父。

    被她称为师父的那蒙面女子说道:“圣姑就是引导愚昧的民众去寻找佛光。”

    “佛光是什么?”

    “那是佛子对众生的笑。”

    “佛子在哪里?”

    “祖师有籖云:“天下八荒,汉兴天京;若见佛子,起义江宁。我师父说,佛子便在江宁。”

    “我们不就是在江宁么,为何没见到佛子?”

    “佛子有化身千万,哪里有你这般好见?”那蒙面女子摸了摸东方闻音的头,温柔说道。

    “可是……”东方闻音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师父叱责打断。

    “没有佛子,你这圣姑,便是教中第一人。教中号令,皆从你一人手中出,所以你要让人惧你,怕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臭男人。”

    “男人臭么?”

    “脾气比石头还硬,说起话来比狗屎还臭。”蒙面女子说道。

    “那佛子不是男人么?”

    问道此处,师父的巴掌劈天盖地的打来。

    小东方哇哇大哭。

    “佛子是佛子,男人是男人,不能混淆,懂了么?”

    小东方似懂非懂,只有点点头。

    “刚才师父是不是打疼你了?”蒙面女子问道。

    “没有,是徒儿不乖,问错了话。”小东方眼中尚有泪水,却对师父展颜一笑。

    “好徒儿。”蒙面女子心中内疚,默然。

    “师父……”东方有些怯生生的。

    “嗯?”

    “佛子会普渡众生的,对吗?”

    “或许会?”蒙面女子此时却也不再有那么肯定的语气。

    “哦。”小东方看着天上的星星,许下了愿望。“长大了,我要见佛子。”

    后有大汉史官载:“兹有白莲盗首东方,得左道之书。能役鬼神,教中皆敬称其圣姑。”

    十六年来,小东方一天一天长大,从别人的眼中,她知道了自己的盖世容颜,倾国倾城,见多了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为她殷勤,见多了贵族想要对她不轨,却惟独不见那穿一身袈裟,会展露佛光的佛子。

    “师父。男人果然很臭。”她说道。

    半年前,她因被官府追捕,孤身逃到九真。不想却碰到恐怖暴乱,整个九真竟成了杀伐地狱。

    那些无辜汉人被九真人屠戮。她心中冒的是三丈之火。

    于是一身白衣,沾染上不少淋漓鲜血。

    手上无冤魂,心中却陷入魔境。

    杀的太多,最后刀刃卷起,身体脱力。

    最后被十余名九真人围堵在墙角,瑟瑟发抖。

    本因为此身将受辱。却不曾想他的身前站了一个人。温柔对她一笑,将自己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寥寥数枪,将那些九真无赖尽数爆头,那血sè的烟花中。东方闻音似乎看到了一束光。

    这时他的手下赶了过来,抽出一人来将她送往一处安全地方。

    然后在那兰桥省,看他一人独守桥头,以一身盔甲硬抗数十台九真机甲。

    当真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

    东方远远看着,只觉他是金刚体魄,能斩断世间一切丑恶。

    不想人力终有穷尽,褪下那身盔甲。他浑身已是鲜血淋漓。

    他身旁的女子。我见犹怜,对他悉心照料。

    后来她知道,他来九真。只是为了救他身边的这个女子。

    英雄美人,本是绝配,但是那一刻,她却觉万般不是滋味。

    这rì,她远远便看见那少年侯爷,不由一怔。

    他坐上了轮椅,看出走路多是不便,脸上亦是消瘦了许多,身板更加消瘦。

    原本有些发白的皮肤现在更显得没有血sè,双眼亦是肿胀。

    那时的清秀少年,却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而他身上,却仿若一直有光,是一种她等待已久的光,只微微愣神一刹,只觉一刹过了好久。

    她低头故意与她擦肩而过,却换不来他的再次回眸。

    再次相逢,君已陌路。或许她只是一粒凡尘,入不了他的眼帘。

    “真是个臭男人。”她白衣胜雪,却不知在心中起了一丝波澜。

    …………………………

    雨稀稀拉拉的下着,齐晓鱼的心情也随着这雨变得有些yīn沉。

    “大人……”贾诩还是习惯称呼齐晓鱼为大人。

    “大什么大?连个村官都不鸟。”齐晓鱼待在贾诩自建的茅屋当中发呆。

    “呵呵,大人金贵,自然村长不识。”贾诩边说边烧了一炉炭火,这江南cháo湿,他经受不了那风寒之苦。

    “他哪里会不认识……他是不想认识。”齐晓鱼双手烤着火说道。

    “大人,你说话有禅机。”贾诩往自己腿上盖了张皮毯,笑道。

    “禅机?我倒是馋烧鸡了。”此时月上中霄,齐晓鱼方发觉自己还没有吃饭,于是吵嚷着吃烧鸡。

    于是典韦找了几个老兵去村长家悄无声sè的偷了几只鸡,今天去村长家里时,他早就盯着那散养的鸡不放了。一人抓住一只,不等叫唤就拧断了鸡脖子。

    烤熟了先撕给齐晓鱼吃半只鸡去吃。

    齐晓鱼也不问这鸡是哪来的,一口气咽下去小半只鸡,笑着说:“吃偷来的烧鸡果然跟男女之间的偷情一样,滋味妙不可言。”

    “瞧大人说的,就像真的偷过情一样。”典韦乐呵呵的笑,边吃鸡边不时往嘴里塞着酒。

    齐晓鱼登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典韦笑骂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都是些混账话!”

    “大人,我们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虽然不知为何大人要建造土楼,但是这么拖着,我总觉得不是事。”

    “你之前跟那些村民都讲过了么?他们难道各个都不愿意?”齐晓鱼眼睛一眯,反问贾诩道。

    “大部分都是同意的。只是村长顶着不想做,到现在合同都没签。”贾诩说道。

    “明天开始,挨家去跟他们签合同,至于村长那,我去做工作。这周内,开始动工!”齐晓鱼下定决心,就不再跟这些人纠缠。

    “记住,做他们的工作有几点原则要把握住。许诺免他们三年钱粮上供给我,并且三年中除去钱粮税收之外,你们还要丈量每亩地每年产量多少。将三年的生活费用一并给他们,这些钱都由我来出。而且这土楼将来盖好之后,将给他们分配一套jīng装修好的住房。”齐晓鱼说道。

    “大人,这不合适?”贾诩觉得这大人图的是什么啊。其他的贵族恨不得往自己口袋里捞钱,这大人捞钱的本事是一绝,花钱更是一绝。他这是要将在九真赚的钱全部都要投在这不起眼的土楼当中。土楼的设计图他提前找人做了,那里面可真不是闽南普通的土楼那般简陋,更不是江宁乡村田屋这样,更像是一所高档公寓。所有人拎包就能入住。这江宁道虽然不像闽南道那般寸土寸金,但是相比其他南方各道,房屋建设成本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就这样。侯爷还真不把自己的钱当钱了。

    “选领地的时候我就看过了,这边都是些穷苦人,拿了人家的地产,不给人家一条活路怎么成!”齐晓鱼摇头说道。“钱没了可以挣,失去了人心怎么挽回?我不是圣人,替他们安排生活不是我应该做的。但这里是我的封地,我要对他们的将来负责。”

    “但是……”贾诩总觉得齐晓鱼这样做其实根本不必要,因为齐晓鱼给他们的那些补偿远远足够了。

    “那些补偿。也许够他们一时的花费。但是万一那些钱都花光了呢?村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乡民们没有了地,等于失去了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一种生活方式。我不能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齐晓鱼说道。

    “大人的心肠实在太好了……”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齐晓鱼。贾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大人实在太累了,这些事还要让他分心,是他的失职。

    第二天,照着齐晓鱼前一天的布置,贾诩和典韦挨家挨户的去跑,签订合同。那些村民们虽然将信将疑,大汉还有这么大度的贵族,但是当他们看到面前的齐晓鱼的身影和新闻中的那个身影重合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不信,他们还真是遇到了一个跟大汉其他的贵族有些不一样的侯爷。

    虽然村长还带着几家人在极力抗拒阻挠,但是有些开窍的村民在跟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将自留地卖给齐晓鱼。虽然村长说这是齐晓鱼的缓兵之计,但是贾诩将天价的补偿款送到那些早早就签订条约的村民面前的时候,村民们由半信半疑变成深信不疑。齐晓鱼制定的土地补偿价格,只比天京土地的价格便宜了那么一点。

    而贾诩对那些抵抗不卖地的则是发出了一条布告,说晚一天签合同那么每天就从原本定好的补偿金中扣掉一万。原本还在观望的村民们终于抵抗不住那天价补偿款的诱惑,纷纷与贾诩签订了合同。

    要知道这里可是乡村,哪里会用到那么多钱。那些钱,足够他们一家人几十年的花销了。一天不签合同,那么最终损失的还是他们。

    有几名白莲教死忠村民实在顶不住来找村长,问村长应该怎么办。他们可以信教,但是他们的家人却要生活,看着别人家真金白银的什么都有了,而他们却一直不肯签合同,让家人都快疯了,逼着他们来问村长。

    村长郁闷的抽着烟,这贾诩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让他难受的不信。仅仅用不到一周的时间,这村子里就变了天。许多一开始听信村长劝的村民都在抱怨他,要是早签合同一天,他们不会白白损失那么多钱。

    “那就跟他签,我倒想看看这武安侯想干什么。”一直不说话的东方闻音说话了。

    “跟他签!”村长终于从另外一个侧面见识到了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在这硬抗,人家用一个简单的利就打动了所有的人。

    乡民们不懂这个小侯爷要做些什么,但是他们认个死理,既然这小侯爷拿真心对待他们。他们也不能不识抬举

    这几天,大汉的舆论已经开始疯狂的宣传汉军在九真大胜的消息,并且由于九真国王车南子的失德之举,让汉军在九真折损不少兵马,大汉决意将九真这块附属国变为大汉直管郡属。

    而齐晓鱼的名字再一次进入了不少人的视野。

    虽然汉军大胜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但是汉人对于军师有着一种特别的感情。

    当村民们知道那电视中的军师就是天天在家门口跟他们谈笑的年轻人,任谁都说:“这小侯爷绝不会诓骗我们。”

    而这些,齐晓鱼却不太了解。

    …………………………

    雍扬。

    一头白发的男人正喝茶对弈。

    他的面前是一个老者。

    “你这九真的布局又被他破了。”老者漫不经心的走了一步棋,说道。

    “我不明白,明明我暗他明。我却处处被他克制。第一局,我想刺杀大汉皇帝,被他破坏。第二局,我想在南边给大汉插个钉子。又是他坏我好事。竹中不是庸才,但是在他面前连招都过不上。这第三局……他又赶到我的前面,将我之前的布局全都打乱。这世上果然有此多智而近妖之人?”立花道雪问道。

    “老夫观人数十年,你的布局,敢说是天下无双。看着齐晓鱼,行事天马行空。处处能预料到你布局,这种能力,我生平只见过一人……”老者一笑,“你可还记得第六天魔王之事?”

    “你是说那死去多时的织田信长?”

    “那人权柄之重。压得先帝透不过气,当年以纵横之术让雍扬诸侯对他围剿,结果怎样?他以一己之力,力抗雍扬诸侯,大军所到,横扫雍扬。这雍扬差点改换门庭,但是最后呢?还不是死于自己最为信任的明智光秀之手么?”

    “你的意思是……反间大汉与他的关系,然后借大汉之手将他除去?”立花道雪问道。

    “兵法之道。yīn阳相符。能明智谋至理者天下能有几人?既然他处处克制你,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大汉的刀替你除去这个人。”

    “但是,汉帝对他信任有加。扳倒他恐怕不易。”立花道雪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恰好知道他跟星盟公主有一笔见不得人的交易。”老者笑说道。“大汉最讨厌的,不就是这种两面三刀之人么?”

    “老师的意思……”立花道雪眼前一亮。

    老者用手指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子:“一旦发动,务必一招致命。大汉有此子在,不是我雍扬之福。”

    立花道雪点头道:“我明白了。”

    …………………………

    郭嘉将军事学院的平民组织成员送上了火车,一位年纪稍长的俊秀男子,满腹怨言,不知道去帮齐晓鱼建设什么劳什子封地。他出身贫寒,但是却与郭嘉相交莫逆。最看不得的是贵族那副做派。是以在军校中名声不显。但是郭嘉却是知道此人的本领的。

    郭嘉笑着对他说道:“云,以后有他照顾你们,你的一身才华才不至于埋没。去江宁道,助他一臂之力。他像大汉的一阵风,而你是大汉的云。云得风助,成就得是千秋功业啊。”

    “兴奋么?我不觉得啊,我很懒,做什么事又打不起jīng神。这样的rì子我过了一天又一天,我觉得我的暑假快汤了。都怪你,非要把组织交给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让我清闲都不可以啊。”

    “在他身边,你一定不会无聊的。”

    “听说他跟老混蛋那边的两人很亲近,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两人。”

    “这跟他与谁亲近无关,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也许是你找了很久的那个人也说不定呢。”

    “你真是麻烦。我话说在前头,若是无趣,我调头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

    “自从知道你要我去江宁道开始。”

    “云,路上小心。”

    “喂,郭嘉,你的病……”被称为云的男子担忧的看着郭嘉。“没事别老用你那狗屎能力,注意你的身体啊,我当大将军的时候还要你来做我的军师呢。”

    “放心,不碍事。”郭嘉笑笑。“我去边军,用不上的。”

    “嗯,保重。”

    “保重。”

    看着他乘车远行,郭嘉又不自主的咳嗽起来。一阵血气喷涌,面sè刹那间雪白。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挽狂澜于既倒,重开太平。”云临行前,郭嘉曾替他占卜,这一爻,让郭嘉看到了齐晓鱼那边的困难重重。虽然担心,但是好在卦象无危兆。否则郭嘉说什么也要去相助一番的。

    但是齐晓鱼得云相助,一定安然无事。

    “昔圣人之作易地,将以顺(w)ìng命之理。”那人曾经对自己说过,《易》是什么。

    郭嘉看破天机,却改不了自身(w)ìng命。被困一隅,所能救者,郭嘉算来算去,都避不过这齐晓鱼。

    哎,师弟啊,师兄的身家(w)ìng命,可全压在你身上了。

    郭嘉看着南去之列车,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ps:

    特别鸣谢疯狂十字斩兄弟对咱的大力支持~三克油。ps:明明之前排好版了,为何最后显示出来却是一行行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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