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将领纷纷败下阵来,竟没一个人能与梁红玉喝一杯交杯酒,大伙无不叹惜,心中不快,只得独儿喝起了闷酒。童贯有心一亲芳泽,怎奈武功低微,只得向边上的一护将使了使眼色。那人会意,等到梁红玉抽到童贯的名字时,那人就走了出来。
梁红玉一看那人混身透着邪气,手上乌黑,干枯。只见骨头,不见肉。心头大惊,知道这人武功多半在自己之上,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凝神戒备。说道:“你是谁?我叫的是童元帅的名字,你怎地跑了出来。”
韩世忠也看出那人不简单,深怕梁红玉吃亏,站起来说道:“对呀,童元帅是主。红玉姑娘叫的是童元帅,理应童元帅出场才是,你一个小小侍卫,怎这般不识理数。快快回来吧。童大帅您说是吧。”童贯冷哼一声,视若无闻,举起酒杯竟自喝酒。
场中那干枯老者道:“贫道玄真子,乃是童大帅的家将,今曰正因为我家大帅是主,不便出手,是也由我代他出战。”韩世忠道:“这可不合规矩呀?”
玄真子道:“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这位红玉姑定下游戏时,可没说不许别人代为出战的呀?大家说是不是这样,这位红玉姑娘事先没说吧?”众人正盼着有人能败梁红玉,便纷纷和声称是。,梁红玉自知无可避免,绣条一挥,凝神道:“好,那就请道长出手吧?”玄真子哪里是童贯的家将,不过是天机子特意派来对付韩世忠用毒高手。
玄真子道:“好说,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了。”右手上不知何时已捏着三粒花生,手上一暗运劲,三粒花生就要弹出,“且慢。”韩世忠又说道:“你是出家人,若是胜了,又该如何算,总不成你也想与红玉姑娘喝交杯酒吧,这可有违你出家人的戒律。”
玄真子哈哈大笑道:“韩将军问得好,这也是我该声明的。贫道是出家人,自然不能近女色。今曰是代我家元帅出战,若是胜了,红玉姑娘只须履行诺言和我家元帅喝交杯酒即可。韩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韩世忠道:“有,不过不是和你说,而是和这位红玉姑娘说。这可没违背规矩吧?”
玄真子道:“有话你就快说,我能等,我家元帅可不能等。”心中恼怒不已,暗暗说道:“先让你再多活一是时半会,待我收拾了小妮子,回头再教训你。”
韩世忠,也不管别人怎么议论,竟自走到台下,梁红玉向韩世忠行了一礼,说道:“将军有什么话,请直说、、、”韩世忠道:“姑娘的病恢复得怎样了?若实在不行,大可推辞而去,一切事皆由我来承担,谅童贯也不能把我怎样?”
梁红玉心下感动,说道:“小女子已恢复得差不多。多谢将军美意。只是这事是由我提出的,不管怎样,我都不能退缩。”韩世忠见她说得坚决,也不在劝阻,只是说道:“既然姑娘坚持,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姑娘千万要小心,此人指力非凡,不可轻敌。”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凝神观战。
梁红玉行到鼓面之前,说道:“道长,请吧。”玄真子道:“好说。”手上一弹,一粒花生迎向左面鼓飞去,去势甚疾,梁红玉不敢大意,左手一挥,将花生拦下。呼呼声起,右边又飞来一粒,梁红玉急忙回身右手挥出。如此接连八粒连飞来,均被梁红玉拦下。
可玄真子内力了得,每一粒都灌注了五层内力,其势可想而知,梁红玉要拦下,也只得将内力灌注在绣条上,方能奏效。可这样,却是最耗。待她将十粒花生拦下,已是气喘吁吁,手忙脚乱。
玄真子大喜,双手齐出,十个手指猛然弹出,这一下,玄真子已将手上所剩的十粒全都出手,分向四面八方飞出,迎上鼓面。别人最厉害,也只能弹出三粒,可他却能一下弹出十粒,单是这一手功夫就十分难得,天下已无几人办到。梁红玉气力不济,要想同时拦下这十粒不同方位的花生却是无能为力。
众人见玄真子露这一手,无不应声喝彩起来。梁红玉气力不济,要想同时拦下这十粒不同方位的花生却是无能为力。手中的绣条只得尽力击出。眼看四五粒花生就要击到鼓上,突然间梁红玉只觉一股劲风从身后扑来,自己手中的绣条霍地展开,向两面鼓扑到。就好似被人从后面拉扯一般。待花生到鼓面时,绣条同时也到了鼓面。如此一来,花生虽碰上了鼓面,被绣条一扑,却没了声响。
按照规矩,要击响鼓面才算赢,而玄真子虽然击中了鼓面却没声响,还是输了。众将领无不叹息,大叫可惜众人看不明白,惟有梁红玉自己清楚,最后这一下是高人以真气,将她手中的绣条吸过去的。她惊呀的回头看去,只见一小厮站在鼓面后边,向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梁红玉已然猜到小厮就是独孤云易容假扮的。原来就在韩世忠与梁红玉说话之际,他生怕姐姐吃了亏,便站到后面,准备在梁红玉拦不住时,出手相助,他所练的是乾坤大挪移和无心诀,自先前两套心法融合后,他的内力已大增,。再加上他所练的内功,就是转移别人内力,所以对他来说,要将梁红玉手中的绣条移到鼓面,那也是轻而易举。
梁红玉不禁向独孤云回以感激的目光。她恨透了童贯,若真要她与童贯喝交杯酒,真比杀她还难受。
玄真子气得暴跳如雷,喝道:“她使诈,这一次做不得数,咱们再来比过。”
韩世忠站起来喝道:“喂。我说你这牛鼻子老道,要不要脸,愿赌服输,咱们的规矩定在那,人家可一点没坏了规矩。”玄真子无话可说,只得恨恨的回到童贯身边。童贯大失所望,可又不甘心,站起来说道:“这可不公平,小姐出的这游戏,一个已没过得了,那岂不是玩弄我们大伙吗?大家说是不是呀?”众人纷纷起哄道:“对,对。这不公平,小姐既然要玩,总得有人过关才是,要不然多没劲。”有的说道:“对。这红香楼多半也是骗人的玩意,咱大伙干脆把它拆了。”众人中,大都是些不讲理之辈,有的说做便做,纷纷起身准备叫人拆楼。
梁红玉心下为难,正不知该怎么做是好。韩世忠霍地站起身,厉声道:“住手,有我韩世忠在此,我看谁敢动一下。手在桌上一拍,哗啦一声响,桌子竟然成了碎块,散落一地,酒菜已都洒得满地都是。众人见他出手如此厉害,哪敢再吵,只得乖乖的坐下。
童贯道:“韩将军,虽说你立了首功,大家也都敬重你,可你也不能这般霸道呀?,咱们在场的各位,论起军职来可都比你大呀,得罪了大伙,你可知后果?“
韩世忠道:“我韩世忠向来顶天立地,得罪了你又怎样,你不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杀我抢功吗,这下正如了你的意,动手呀?”若是私地下,韩世忠说这话,就是有十条命,也都不够童贯杀,可眼下一百多将领看着,他身为主帅却也不能动手,落了众人的口舌。他又气又恼,却是不能发作,强作笑容道:“韩将军说哪里的话,老夫身为主帅,又岂是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将军不要误会,老夫是觉得吧,你这样霸道也不行,毕竟事实就在眼前,这红玉姑娘却是不厚道呀?”
韩世忠道:“那元帅想怎样?”童贯道:“这样吧,现在就剩下你人没闯关,若你能闯过去,击响鼓面,那咱们大伙也就无话可说了,大家说是不是?”众人纷纷称是。韩世忠道:“要闯关,那有何难,各为将军可睁大眼睛看好了。”说着从地面拾起拾起三粒花生米,走到场中,向梁红玉一躬身,说道:“小姐,多有得罪,请见谅。”手中花生就要出手。
“且慢。”童贯道:“这样也不行,若是小妮子有意放水,那咱们还不是一样被耍,这不公平。”韩世忠道:“那元帅要怎样?”童贯道:“这样吧,咱们再加一人,上台去,若是你还能击响鼓,那咱们大伙自然是心悦诚服。无话可说。”
韩世忠道:“好。就依元帅的。”童贯大喜,向玄真子使了个眼色,玄真子会意,拾起两个盘子,跳上台去,站到梁红玉身后。如此一来,粮红玉就是想要走水也是不能,再加上玄真子,可谓比先前还要困难几倍,众人无不瞪的了眼睛,想要一看韩世忠有多大能耐。
此时的韩世忠已是骑虎难下,勿自没把握。正自不知该如何出手之际,陡然间见到,鼓面后的一小厮正在对着他,指手划脚,东指西指。韩世忠仔细一看,心里顿时明白,不禁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