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资源不均衡的计划
当建国15周年前的第三个五年计划诸多项目和指标提前超额完成时,穿越众终于发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各个地区严重不均衡的资源背景导致的严重的发展不均衡。这种不均衡在社会处于农业时代还不是很明显,东西部各个地方的发展还算差距不大,全国也就是几个著名的大城市才有比较发达的手工业和商业活动,除了举全国之力供养的开封和东南核心的扬州建康等地区,其他地区基本都是自给自足的农村和局域统治中心为主要职能的城市。
当帝国快速进入工业化的时候,这个问题就显得十分突出了。交通便利的沿江和沿海城市因为低廉的物流成本和贸易地理优势快速实现手工业向工厂工业转型扩张的时候,中西部或不在河流海洋边上的内陆城市还是处于缓慢的被动发展中。
以东南为例,大量的太湖周边生丝、油茶、棉花、茶叶、蔗糖、农产品商业化生产者开始把作坊搬出城市,集中合股到地价低廉的郊区开办新式大工厂的时候,仅仅200公里外的衢州还没有一家超过100人的作坊或企业。要是看西部地区就更夸张了,以四川为例,有天然气田的达州在穿越众的投资下已经建立起成套的以天然气为原料的工业园区,产出的化肥、硫酸、燃气、电力、甲醇、甲醛、乙炔、二氯甲烷、四氯化碳、二硫化碳、硝基甲烷、氢氰酸和炭黑以及提取氦气产值早已高达20亿元。而邻县的巴中除了一点茶叶和银杏之外就是卖不上价的大米了,整个县一年的产值还不到20亿。
有矿产和油气资源的地区发展的尤其迅速,简直就和坐火箭一样,每年的增速都超过20%。那些靠丰富农业资源早就养活了大批人口的平原地区的鱼米之乡更是轻易的解放了海量的劳动力迅速的发展起劳动密集型的各种经济作物、林业及纺织、服装、玩具、皮革、家具等产业,靠着轻工业的快速扩张和矿产型重化工业城市比赛似的一年一个样的发展。将过去生活水平差不多的山区亲友甩开了八条街的城市居民深刻的体会到了和改开时代城市居民一样的优越感和幸福感。
穿越众面临的是和后世一样的逐渐成形的二元经济结构,这种畸形的结构是发展市场经济后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必然结果。为了避免出现前世的悲剧,穿越众使用了必杀技,那就是堵不如疏。
与其耗费无数精力的去做三线建设,搞什么西部大开发,还不如把山沟子里面的人全部拉出来,集体搬迁到劳动力极度匮乏的新兴工业化城市去。
从第二个五年计划开始,穿越众就开始极力的在原来的基础上推进海外移民事业,原来一年几十万的出海移民人潮扩大到上百万。相对于过千万平方公里陆地面积的广大第一第二岛链和澳洲大陆而言,这种人潮的增长也不过是从滴水石穿那种时断时续变成连续不断的涓涓细流,和信息社会时代仅仅暑假期间两个月的上海口岸出入境总客流超500万人次的规模相比简直就是可以无视了。
这种优化资源配置的选择将加速富裕地区的发展,确不会导致落后地区更加贫穷。原因很简单,在落后地区变成无人区后,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就会消失,该地区榨取的人力将流向生产力更高的地方,原本此地越来越少的人口将分得更多的人均资源,加速此地的商品化市场化。那些不论怎么施肥、怎么精耕细作都无法产出足够养活原本就不堪重负的梯田或中低产田将全部被国有化,变成封山育林区。拿到卖地款的移民们可以优先到无数急需劳动力开发的海外领地去圈占大量的土地。
农产品价格随着人均耕地的大量增长和机械化的推进,必然大幅下跌。这种竞争必然导致持有中低产田的地主和自耕农生活水平下降,威逼利诱之下,他们自然会乖乖的移民到南方和北方新开拓的地区去巩固帝国的统治。
优化劳动力资源的配置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帝国办好了移民事业,拓展了统治区域、促进了人口流动、发展了资本和土地流转市场、强化了基层统治、稳住了边疆和新征服区域的局面、减少了人口跨区域流动的交通压力和社会成本(都全家移民了,就不需要春运了)、扩大了资源供应(移民目的地都是资源丰富的蛮荒之地或海外领,比如金矿多的佐渡岛和新征服的朱罗国)、降低了食品价格和民众生活成本。被移民的民众也得到了实惠,他们拥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得到了大片的土地和农田、可以拥有充足的抵押物来扩充资本(土地抵押贷款就是买农机、化肥、良种和送子女接受教育、获得更多机会的前提)。
由此带来的信贷需求和资本市场发展程度的需求极大地刺激了帝国金融业的进步,在移民事业发展最快的那几年,帝国保险和抵押贷款等行业的发展年复合增长速度超过了30%。与之并行的是大批的农资、建材需求订单(移民需要的物资数量极为庞大而且种类复杂,大到农机,小到铁钉)和廉价供应的工业原料和初级产品。这种有效的需求远比占领一个人口过亿的封建国家获得的市场来的巨大、来的全面、来的及时、来的长远。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话虽如此,可是能克服各种感姓的阻碍真正主动响应国家号召去新征服地区做开拓者圆发财梦的时代先锋实在是少的可怜。世界上没有人会在衣食无忧的背景下出海搏命,这不是民族胆气和是否具有领先潜意识的问题,而是支配人类行为的动物本能在不自觉的逃避风险而已。
真正绝大部分漂洋过海到新的地区去寻找财富和机遇的人永远都只有少数人,而其中的那些第一个吃螃蟹和探索未知领域的探险家和殖民事业的开路人绝对是人类的精英在史书和教科书上占据一席之地是当之无愧的。那些绝大部分背井离乡的移民都是被战乱、饥荒、人地矛盾导致的贫穷和绝望逼迫到海外谋求生路的可怜人。即使他们在海外借助自力更生艰苦创业打下了一大片基业,他们的名字也很难出现在为民族主动出力的英豪名单上。
帝国新建之初就立下的规矩,拿着极高的功名利禄去吸引民众主动担当西方那些只有谋求君王赞助才能出行的探险事业从业人员。和西方不同的是帝国的开拓并不是为了谋求到达东方的航路和廉价的得到获得香料和东方特产的机会,而是向四面八方探索世界为帝国寻找荣誉和资源,为自己谋求地位和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直接跳过大航海时代进入的殖民时代对人口的需求更大,此时的帝国不像700年后有数亿生产力低下的佃农黑暗王朝,拥有几乎无穷的人力;此时的帝国才不到1.8亿人口,却要统治超过黑暗王朝3倍的领土和十倍的领海,生态压力远比后世轻得多,加上源源不断的把内陆和境内的狭乡多余人口移民海外的基本国策,人地矛盾几乎是消失了。
解决了土地问题之后就解决了资源分配的最大问题。穿越众就开始解决经济手段捆绑海外领地的资源再分配问题,转移支付虽然也有,但是为了防止海外领和大陆发展太不均衡导致的不满和分离情绪,除了地大物博的南州大陆,所有海外领都是发展全面而又合理工商业体系,每个大总督区都有自己的五小工业(化肥、水泥、钢铁、煤炭机械),殖民地和殖民地之间的贸易也没有任何限制。不像脑残的西班牙等国家,空有海量的殖民地却只会挖金子和垄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