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怪本座手下无情了!”
话音未落,符鼎天符大宗主把手一摆,就只见云门石镜上的光膜晃动了一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石见中长老心有所感,往那图像里望去,三道白色的雷光突兀地出现在黑影的上空。
“刺啦啦……噼啪!”
“轰!轰!轰!”
这三道雷光就击打在黑影的周围,一道雷光落在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上,把那块巨石打了个粉碎。另一道则落在地面之上,打出了丈许大的深坑,坑边焦黑一片。还有一道还没有落地就成了一团光球,围着黑影绕起圈来,它发出的光芒照亮了这个暗淡的身影。
青阳宗最有名的叛徒,丧心病狂到拿同门来练功的凶人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个路辉天身着一袭覆盖全身的黑色长袍,他的样貌倒是长得不错,看上去也不过是三旬的年纪,中等身材,五官带着一股子书卷味。只是披散开来的头发是妖异的红色,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股子狰狞之色。更为可怕的是,他脸上长了几个大大的瘤子。如果仔细观瞧的话,那几个瘤子上面赫然是人的脸孔,那几张脸孔上如同活物一般满是痛苦之色,更让人惊悚的是这表情还在不断变换着,有时张大嘴像是发出无声的呐喊,有时睁大眼睛似乎能把眼珠瞪出来,有时五官扭曲成一团凄厉得难以形容,
黑袍,红发。人脸瘤子,配上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在不停变幻的光影下更让此人显得万分诡异。饶是符鼎天和石见中都是修为有成的仙师。这一辈子见过的奇景也数不胜数,两人心中也有一股子寒意。
他看也不看那个光团,嘴角一钩露出了略带讽刺意味的微笑,开口说道:“符‘师叔’有何赐教?”
这路辉天嗓中发出的说话声就像是锈蚀金属在相互摩擦,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符鼎天瞥了一眼身边的石长老,缓缓地开口说道:“路师侄,只要你能交出。那本座就当你没有来过,放你离去也就是了。”
石见中闻言心中就是一懔,有些事情豁然开朗。刚才他们几位长老开会的情景重新浮现在眼前。
怪不得刚才青阳宗首席长老金泽星主动请缨去青州东部擒杀这路辉天,难不成他们几个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而眼前这位符大宗主似乎还是老大不情愿地同意了金大长老的要求,等他们走后就拖着自己到了云门石镜之前。
现在符鼎天当着自己的面把盖子揭开了,看来是也要把我拖下水啊。
这自己也是听说过的。这路辉天阅尽妖族功法典籍之后自行创出来的奇功。能萃取妖神妖兽。甚至人类的精血来强化自己的身体。
妖神妖兽……
想到此处,本来对此事有些隔膜的石大长老心中一动,他也是个聪明人,已然是明白了为什么符鼎天、金泽星如此看重这本邪法了。
中洲的妖神绝迹妖兽难寻,但是有地方可是一大把啊。
石见中一颗心马上炙热了起来,望向符鼎天的眼色也带上了感激。他又明白了一件事情,难怪这符大宗主一点不避讳自己,当着他的面就揭开此事。根本不怕自己传扬出去这样的丑事。
别看石长老表面上也是一派的仙家气度,超凡派头。就是有一些老相,虽然看上去童颜鹤发,但是脸上现出了一些皱纹和灰败的痕迹。仙师级别的高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换了黎子昇这样的低阶修者,凑上前去仔细观瞧也不一定能发觉得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位凝脉期灵仙本身的寿数也将要结束。而且如果他不在近期内突破的话,终身无法再进一步了,只能以凝脉期的修为活到寿数的结束。
不过凝脉期仙师只要自己不做死的话,那么活个两三百岁、四五个甲子那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而石见中刚刚度过了自己第四个甲子的生日,也惊觉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步入了衰败期。
大九洲世界也是有天劫的,不过这是元婴以上大能的特别待遇。人类修者只有到了碎丹成婴的那一刻才会遇到第一次天劫。这个天劫可是非同小可,能渡过此劫的仙师不出一掌之数,如今都在昆仑山上琢磨怎么飞升呢。
所以一般而言仙师们都是自然老死的,尤其是倾天之役之后的和平岁月里面,被杀死的高阶修者更是屈指可数。
三炼期的修者没有脱离生物的范畴,自然有其寿数。照理说凝脉和结丹期的修者应该不会“老死”,其实不然。他们也有自己的问题。
凝脉期修者的问题就是气血不足而引发的内丹崩坏。凝脉共分四个境界,分别为合铅、炼汞、明道和凝神。最后这个凝神境界其实就是把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三魂七魄凝练进已经成型的内丹之中。
可是如果不把三魂七魄熔炼进内丹的话,这内丹终究是一颗死物。打个比方,就好像孕妇体内的胚胎一样,孕妇可以为胚胎提供营养供其生存,但是如果这胚胎迟迟没有生产出来,母体也会被这死胎拖累,最后死亡。
凝脉期毕竟还是一个过渡阶段,结丹不成的话,这颗内丹就会成为拖死修者的“死胎”。它对元气的需求会越来越大,直到超过了凝脉灵仙自身能负担的极限。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这个身体吸取更多的天地元气。
所以南离派的那位贾斐谭灵仙就躲在元石矿脉里苟延残喘。不过这毕竟是权宜之计,也拖不了多长的时间。
可是有了这本的话……
想到此处,有四甲子年龄的石见中石长老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等着那位路辉天的回答。
“哈哈哈……”
虽然隔着云门石镜,肆意的狂笑声还是传到了符鼎天和石见中的耳中,他们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年老成精的人物自然也能感到其中疯狂而又不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