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光阴弹指而过,天刚破晓维萨站在王宫正门处最高的楼顶上俯瞰王都,从秀丽壮美的山河一直看到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原本认为这将是自己未来的归宿了,没想到所有期盼和激动到今天只剩下离别的淡淡失落。
埃罗今天第一次迟到了,她比约好的时间晚来了两分钟,辽阔的天地间只有维萨孤零零地一个人,埃罗走进她的世界,想打破这孤寂,
“去哪里?回国?”
维萨扭头看她,语气有些凉凉的,
“不,世界这么大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也许会有比这里,比我的王国还要美丽的地方。”
维萨没说的是,她曾无数次设想跟心爱的人一起去探索没人到过的美丽甜蜜,而现在她就要启程了,那个人却牵起了别人的手。
“温莎没有邀请你么?”
维萨亮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离开了这里当然要去看看他,他可是我从小的玩伴,怎么你怕我派兵支持他?”
埃罗清咳掩饰去不正常的表情,认真起来。
“维萨,如果我和温莎之间爆发战争,你会选择我么?”
维萨收起笑容,面色严肃庄重,
“埃罗,{一+本{读}小说.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外人,可我必须提醒你们,王室内讧被外人篡权的例子数不胜数,不要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后悔莫及!埃罗,放下仇恨好吗?温莎他绝对不是这么狠的人,他恨的只是你的父亲,只要你退一步,他一定会放弃所有计划!”
怨恨的循环无止无尽,一代又一代人为之厮杀谋算,他们这些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就是这么荒唐可笑!
“维萨,你太天真了,如果温莎只想要我父王的命,那么父王早就,他之所以这么晚动手就是在谋划着夺取王权!”
“你的这段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寻求我的助力?如果战争爆发,埃罗,站在我的角度,我只希望强的那一方能为人民结束战争带来福祉的那一方获胜,站在我父王的角度,他只会支持胜者。所以阻止战争的爆发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埃罗脸色气的发青,手微微颤抖,
“哼!你凭什么断定我一定会输!温莎被王军打得躲在南地不敢出来,七大领主都是我的家仆,我才是最后的胜者!”
维萨无声一笑,没有跟她辩驳,王室不止一个主人,温莎同样是七大领主的主人,而且,把王军的战线拉到南地那么遥远,这种馊主意不知道是那个白痴想出来的。
返程的车队缓缓驶出宫门,下楼前维萨给了埃罗一个温暖的拥抱,
“埃罗,不管胜负,希望下次再见还能和你站在这里叙旧。”
维萨消失在埃罗的视线里,她转身看到楼下一个穿着和维萨公主一模一样戴着面纱的女子被扶上马车,回头诡异的一笑。
窗外明月皎洁,莉迪亚睡熟了,夏洛特独自翻点明天要带走的行装,艾米丽和辛德瑞拉都有事做,只有她一个闲人担负起保护莉迪亚的重任,夏洛特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那个老色鬼占到母亲的便宜!
喵~
是猫叫吗?甩甩脑袋,听错了吧,这里可从来没见过夜猫呢,夏洛特以为自己幻听了,继续收拾,
喵喵~喵~
真的有猫!夏洛特打开窗户向下看来看去,没见到猫的影子,关上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紧张了才会频繁出现幻听,也许是太想念小白,不知道小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变回人的样子。
砰!辟!啪!
一串击打玻璃的脆响在深夜叫人血液倒流,到底是谁在恶作剧!?这一次夏洛特确定了,根本不是自己幻听,是有人故意学猫叫,到底是谁呢?夏洛特回想自己在马蒂亚汀家也没和谁结仇,难道是冲着莉迪亚来的?不会是舅舅叫人故意骚扰她们吧?
猛然打开窗,下面依然什么都没有,夏洛特蹲下营造出自己离开的假象,几个小石子划过夏洛特的脑袋被丢进了房间,夏洛特蹲着等石子雨下的最欢的时候猛地站起来朝下看去,一个人影快速躲进楼下的花园里。
也许是愤怒,更可能是今晚明亮的圆月给了夏洛特勇气,她看看莉迪亚依旧睡得安然,拔脚就跑下楼,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进花园。
银白色月光照耀下花园呈现一种惨白的复古感,夏洛特闯进来就感觉到不对劲,太安静了,平常喧闹的夜晚生物竟然全都销声匿迹,耳边擦过一股暖风,在微凉的夜晚极不和谐,这股风刮过路边的常青树丛,叶子沙沙唱起,夏洛特抱紧双臂,前后左右都看一遍确定没有奇怪的东西,咬咬牙夏洛特挤走脑袋中不停闪现的恐怖画面,继续追随着那道隐约的人影,夏洛特打算好了,如果转个弯还追不到她就先回去,毕竟安全第一,‘报仇’第二么。
转过前面的花墙,来到另一条路上,路中间一个人影停在那里似乎在等着夏洛特,他转身确定了夏洛特跟上来后又继续朝前走,不过这次速度很慢,只一个侧脸夏洛特看的模模糊糊,不过从这人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故意引自己到这里来,他有什么目的呢?或者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可图呢?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就去看看吧,反正自己什么也没有,如果他想要自己的命早就动手了,何必绕这么大弯子,夏洛特决定还是去看看才能安心。
路尽头是一堵墙,只有一条‘s’型的小路通往花园中心的喷泉,这条小路夏洛特来过几次,不算熟悉也绝不会认错,可是路边这些大朵大朵的鲜红色巨花到底是什么时候种上的?捡一个小石子朝花扔过去,夏洛特赶紧蹲下抱头,过了良久夏洛特抬头一看,什么动静都没有,她抚抚胸口,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哪有那么多奇葩神物,原本就不宽的小路被花朵挤得更加狭窄,夏洛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前进,夜色中远远的喷泉看不清楚是否有人在等,不过她猜测那里应该就是终点。
走了太久却好像一直待在原地,夏洛特揉揉发酸的膝盖,终于承认自己又中了别人的圈套,想起上次在塔塔山的遭遇夏洛特后悔的锤自己发泄,好奇心害死人啊!
夏洛特的动作表情意思不落都看在那人眼里,他加快动作,在夏洛特即将转身的瞬间,她眼前无尽无穷的路发生了变化,慢慢变得熟悉,还是花园中心的景色,不过中间的这是什么?不应该是小屁孩喷泉么?
夏洛特的注意力全被花园中心的那个十字架吸引了,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慢慢越来越靠近它,距离十字架还有十步的地方停下,夏洛特看见十字架上还钉着一个男人,他下面用一袭简朴的白色亚麻裹住,上身.,脖颈倾长,神色安详地注视着左侧,夏洛特忍不住靠近他一点点,仿佛感受到人的靠近,男雕像突然转过头用温柔的眼神看向她,
“复活!”
夏洛特一声低呼脱口而出,男雕像的身后渐渐晕生出纯洁的白光,白光将他们两个包裹在内,一种极为难受的压迫感袭来,夏洛特抵抗了一会发现压迫感变得更强,她猜到可能顺着来会少受点罪,于是放弃反抗顺从地双膝跪在地上,跪伏在地果然压迫感一轻,可随之而来的抽骨般的剧痛让夏洛特连喉咙里的呻吟都没喊出来就晕眩在地,时间好像在这里静止,夏洛特苏醒的时候月亮还挂在中天,白光没有散去,夏洛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才那种剧痛只是一个开始。
她挣扎着起身想逃离这个纯白的所在,刚经历换骨之痛的身子摇摇晃晃几下终于脱力跪在原地,第二波剧痛如约而至,不同于第一次的猛烈,这一次是那么的‘温柔’!皮肉下似乎有千万种虫子啃食,这种又疼又痒的感觉让夏洛特几近疯狂,还不如第一次晕过去来的痛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脱胎换骨之痛?夏洛特绝望地闭上眼默默承受着‘复活’的历练。
白翼漂浮在半空,自责地想如果早点来找她就不用‘复活’这种极端的手段了,看到夏洛特绝望地痛苦神情,他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紧绷着不会跳动。苦笑一声,还是放不下她啊。
夏洛特的那根弦紧绷着,额头上细细的青筋突兀,豆大的汗珠滚落在面前的土地上打湿一片,轻轻的飘落声落在极度敏感的夏洛特耳里,掀开湿哒哒的眼皮,白光中一个圣洁如神祗的男子脚步如飞,很快就来到她跟前。
“小白,你来了。”
夏洛特的声音细若游丝,白翼面对她单膝跪下,认认真真打量他几眼,夏洛特仿佛终于放心了又闭上眼睛节省体力,
知道夏洛特是真的睁不开眼了,白翼身体微微前倾缓缓贴近夏洛特,抬起她的下巴,白翼揭开那只让人心痒的黑色面纱,夏洛特绝美如花的容颜就绽放在他眼前,再靠近一点点,他的鼻尖在距离夏洛特一指的时候终于满意了,
属于男人的清醇体香充斥着夏洛特的鼻腔,睫毛闪了闪夏洛特果断决定装木头人!噬咬的疼痛自头部渐渐转移到了腹部,又一阵疼痛传来,夏洛特狠狠皱眉,一声轻吟未传出就被白翼及时堵在嘴里。
唔~~
小白竟然敢‘趁人之危’、夏洛特心里愤愤,完全忽略了瞬间止痛的腹部,虚弱的夏洛特没有能力推开小白,只好瞪着大眼无声指责,岂料小白居然闭上眼无视她!
白翼一直没展开下一步攻势也叫夏洛特明白了他不是在占便宜而是帮她止痛,夏洛特心里感激尽量配合地直起腰让小白吻得轻松点。一种姿势待的太久夏洛特感到非常别扭,忍不住来回扭扭,白翼皱皱眉嘴唇不离夏洛特也双膝跪在地上,这下夏洛特才老实起来。
如果那些老古板看到这一幕估计会纷纷跳河,白翼想起以前天天在自己身边啰嗦的古董们,让他们看到自己又是亲吻又是下跪一定会大喊‘上帝啊,我有罪!’。
鼻翼哼出一声轻笑,白翼回神才发现夏洛特竟然舒服地睡着了,看来不仅自己心不在焉,这位比自己还大条,往前挪两下,白翼把夏洛特的膝盖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跪着,一夜无话。
随着月光散去的还有‘复活’的白光,白翼抱起夏洛特意识微动就消失在原地,莉迪亚的房间里她还在熟睡,白翼将夏洛特轻轻放在一旁的小床上,细心的为她盖好天鹅绒被子,红色的天鹅绒下夏洛特白嫩的肌肤如初生婴儿,眼神好的还能看见细细的绒毛,俯身轻吻夏洛特,这是她不知道的吻,白翼将面纱放在她手边起身离开了这里。
新的太阳每天升起,迎接新的生命,
夏洛特醒来就发现掉落在床边的面纱,拾起面纱夏洛特飞快冲到窗边,没有他,夏洛特失望地叹口气,刚想收回目光,咣当一声巨响,夏洛特循声音看去发现楼下是那个医生,
医生拾起瓦罐,僵着脸干笑道,
“哈哈,幸好没摔坏,不然我还得回去重新配。”
奇怪,平常不都是艾米丽去药房拿药么,今天怎么主动送来。
医生见夏洛特不答话自顾自说,
“原来你不是瞎子,还这么美丽!我们身边竟然藏着这么一个美女!”
听见医生的自言自语,夏洛特才反应到去摸她的脸,感觉到和以前比有了很大变化,夏洛特急忙冲到镜子前,里面的丽影不就是夏洛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