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的难民越来越多,尽管抓了很多小偷劫匪下狱仍然没止住南地的混乱,原本祥和安宁的城镇变得脏乱喧嚷,这些穷困潦倒的难民让南地
原住民头疼不已纷纷选择闭门不出来躲避街上乱窜的蛇蝎虎豹。
安妮勾搭公爵的计划也因为突然爆发的战争而胎死腹中,她气的直跳脚也没有办法,人都走了她勾引谁去?!自认为差几天就能成功爬上公
爵金床的安妮遗憾极了,她怎么能甘心?!她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卑微的奴仆,她要爬到高处俯视那些看不起她的诋毁她的蝼蚁!
自从战争打响森的家里就再也没见到过主人了,夏洛特她们好奇过森是不是搬了家,但是在全国战火连天的情况下舍弃南地的居所实在不智
,问过莉迪亚才知道原来森去照顾上次来拜访的姑姑了,森的姑姑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夏洛特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一个充满高贵气质的夫
人,森的姑姑一定不是普通人,那么森呢?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住在这么平民的房子里?
夏洛特透过窗户看见对面森的家里有人在来回走动,她知道那不是小偷,这个男人每天都会过来打扫修剪一次,刮风下雨从不停歇,森的家
里有|一|本|读|小说 [y][b][d][u]那么脏么?院子里的树都要被他剪秃了!
顾不上莉迪亚禁止外出的命令,夏洛特穿上春鞋悄悄跑出院子,森的家距离夏洛特家最近,只用过一条小路和两片草坪就到了。门没锁夏洛
特一推就开了,男人刚刚收拾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夏洛特就呆住了,他见过夏洛特的画像,当时以为是公爵爱意所致才画的如此完美,没
想到真人竟然比画上还要美上三分。
夏洛特在家为了图方便没穿那些精致的裙子,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凸显出修长笔直的双腿,白色的亚麻布衬衫是她央求母亲做的穿上效果意外
的好看,衣角扎在裤子里,整个人透出一股清爽干练,男人虽然没见过夏洛特身上的衣服也觉得好看。
夏洛特没有往里走,就现在门边等他过来,万一此人起了歹心她能立马逃出去不是。男人想起公爵的吩咐知道应该装作不认识她,
“您好!请问是找森先生吗?”
夏洛特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告诉他我观察你很久了,院子里的树都被你剪秃了!男人替她解决了,真是善解人意。
“啊,是啊!我是森先生的邻居,我叫夏洛特,森先生不在吗?”
“图雅,你好夏洛特!森先生去亲戚家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夏洛特找他有事?”
图雅走近的时候夏洛特就觉得他不像一个长期干活的仆人,面部光洁嫩滑,拿着工具篮的手指细长指甲圆润干净,听着语气也不卑不亢,真
是奇怪,森怎么会让这个人来收拾院子,而他也心甘情愿?
“是这样,我们两家关系很不错,母亲想请他一起用午餐,既然他不在,你跟我一起回去替森先生吃了吧,顺便给母亲说说森先生的近况。”
美人邀请搁在以前图雅绝对不会拒绝,只可惜这位美人名花有主了,还是个他绝对惹不起的主。
“这样会不会太唐突,我还是不去了,森先生我也见不到,不过应该不错,请不用担心。”
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夏洛特开始在院子里转悠,走到一棵小乔木旁,夏洛特哎呀一声捡起地上刚刚发芽的枝条,
“这棵树都被你剪坏了!你看看芽被剪掉了!哎呀呀,这树都秃了!怎么能剪成这样!”
图雅摸摸鼻子,尴尬地想他每天过来报道,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只好拿这些花草树木发泄发泄喽。
“没关系的,反正都会长出来,,我以后不剪了。”
夏洛特有些哭笑不得,森找的什么人啊,这样子破坏他的家,别是跟他有仇吧?专门趁他不在家过来搞破坏,不行!森平常对自己家那么亲
热,不能让图雅得逞!
又假装关心花草在院子里转了转,夏洛特偷偷摘了一根质地坚韧的蔓草握在手心里,
“走吧,快中午了,我也要回家用午餐了。”
夏洛特发话要离开,图雅听话地跟在后面,走到门前夏洛特顿住,回头示意图雅开门,图雅没想到美人如此娇气,来的时候不是自己开门吗?怎么有人在就不动手?
心里堵的慌可他不想初次见面就给夏洛特留下坏印象,只能乖乖开门去,门开了,夏洛特头也不回地往自家走,图雅摇摇头,美人虽美脾气
却古怪。
夏洛特直直地往回走,一直没回头,打开院门没有进家而是用门掩护往对面看,见对面没什么人,图雅也不见了,夏洛特蹦出来刺溜到森的
家门前,将手中挤出汁液的蔓草团成团企图塞进锁洞里,只是锁洞太深,她用手塞了几次总是滑出来,没办法只好在周边找个小细木棍,小
细木棍给力一下就捅到底,将锁洞塞的满满的。
完成任务!夏洛特得意地想着等森回来一定找他炫耀一下,没有自己他的院子就被图雅这个坏人毁了呢。
恶夜燃起烛光,荒野上如野草疯长的贱民捧着黝黑的面包,偶尔一声枭鸣在寂静的深夜格外阴森森,温莎昨夜连夜攻到这座王都边缘小城,
遭到了城内守军的顽强抵抗,战了一日一夜直到今晚,温莎的士兵连同敌人都十分疲惫了,双方默契地休战,预备着下一次的交手。
因为王都边镇的原因,这个城镇的城墙比他们之前遇到的都要坚固,城内的士兵也要机智善战的多,一时之间攻不下温莎并没有气馁,他的
士兵身强体壮擅长连环作战,这次补充的食物充足要拿下眼前这座城镇只是时间问题,温莎很有自信,他的手下跟随温莎一路取胜多少有些
骄傲的意思,向他夸口道,
“公爵,这堵破墙交给我了!保证一天内咱们都坐在城主堡内喝酒庆祝!”
其他人见有人抢功劳当然不干了,纷纷挤到温莎面前抢着攻城,个个都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森坐在一旁磨剑,并不参与他们,有人将森推
出来,说只有森才配这个功劳,谁都不能抢了。众人都静下来看着森,他跟温莎有血缘关系,又是能征善战的,看来不会推辞了,众人心里
有些遗憾。
森冷冷一笑并不理这些人,继续磨他的宝剑。温莎迈起长腿甩下一众军官独自离开了军帐,走时面色铁青看样子很不高兴,众人面面相觑,
温莎不可能是因为森的沉默而生气,那就是因为自己这些人了,他们做错什么了?难得沉稳的温莎公爵竟然面色不愉。
温莎一走这些人急忙围住森,七嘴八舌地想知道因为什么惹了公爵不快,森也没为难他们,这些都是知识浅薄心肠耿直的家伙,跟他们只能
直着说,
“正义的战争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的勇士们却骄傲自满争权夺利!你们说公爵为什么不满!?事业常常在成功前的最后一步功亏一篑,难
道你们要夺走公爵的王冠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话说的很重,几乎没指着几人的鼻子骂他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几人羞愧地无地自容,他们胜仗打多了难免焦躁,没想到会有什么可怕的后
果,此时让森点醒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们跟着温莎公爵出生入死除了忠诚,自己的荣华富贵也占着很大一部分,如果温莎失败了,别说荣
华,到时候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温莎迟迟不回,森磨好剑带着军官们去城墙下找他,军营离城墙还有几里地为了防城内士兵偷袭,不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只用片刻就赶到了
,城墙下士兵们用石头和死尸掺杂着垒出了长长的掩体,用死人做掩体不是对士兵的不尊重,而是石头太有限,可是战死的尸体却堆积如山
,权衡一下只好将尸体掺在石头里做出个弥漫着尸臭的长城。
果然在掩体下找到了凝望城头的温莎公爵,呼啦啦来了这么多高级军官,围绕在温莎身边的小兵们默默退散到一边,温莎察觉了身边来人,
“森,还有你们,都看看那里。”
温莎手指着城墙上的哨兵岗,众人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异样,疑惑地看向森,希望他能看出来给大家解解惑,他们可不敢跟温莎对视,一个
个心里还觉得对不起公爵呢。
森起初跟众人一样觉得没什么不同,根本不懂温莎叫大家看那个哨兵是什么意图,可等那个哨兵转过身来对着他们时,森终于觉得不对劲儿
了,
“你们看,那个哨兵一脸皱纹,怎么看都是家里该养老的老人了,怎么会被派到这么重要的地方当哨兵?只里面一定有诈!”
众人看了那哨兵的样子也觉得蹊跷,难道城里打算侧面投降好让他们手下留情?不像啊,昨天还抵抗的那么强烈,一个领导者怎么能朝令夕
改?这里面一定有诈!
更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哨兵扭过头一会儿就又扭过去了,他作为哨兵不好好观察敌情,总背对着敌人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里面其实是座空城?里面已经没有士兵?”
说这话的是威尔,四十五岁,一脸络腮胡子,魁梧健壮,看上去是个鲁莽短智的家伙,其实是这里仅次于温莎和森的智者,脑子转的快说话
也利索,他刚说完这话就有人质疑了,
“空城?!昨天跟我们打的难不成真是上帝的士兵?说来就来说没就没?我看是敌人迷惑我们,想引诱我们进城来个关门打狗!公爵不要上
当啊!”
支持这种想法的人占多数,威尔也有些懊恼自己的思虑不周,毕竟昨天战况激烈这都是一起拼死的战友,大家都经历过自然不信威尔说的城
中无兵论。
温莎紧皱起俊眉,深邃的眼窝里一双碧眼如幽幽绿潭深不见底,森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表情,但他的沉默也代表了他也在深思,众人的争论
渐渐熄灭,威尔已经开始思考这两种情况下他们的对策了。
灰黑色的城墙上有刮下的片片泥土和道道深沟,血液凝固在墙上隐去了它狰狞的面孔,空气中浓浓的腥气袭击着靠近它的所有生物,也许这
就是死神的公平吧,对所有会呼吸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残忍。温莎的目光越过乱七竖八的尸堆,跳过咸湿斑驳的城墙,似乎跃到那一面,看到
了那里的宁静,聆听着对面陷入寂静的城镇,温莎预感到这将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丝宁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