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倌家的院子里死气沉沉的,整座村子就像是封在真空瓶子里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堂屋的大门敞开着,我们城市里居住的房子,通常是坐南朝北,或者是坐北朝南,意思是面朝太阳,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现在观察这座天门村,这个布局,才觉得真的是邪的很。
竟然是坐东朝西,这是典型的阴宅盖法,死人的棺材才这么摆放,莫说是风水道门,就算是普通人都看的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整个就是按照阴宅的盖法来建造的,这就难怪会这么邪气了。
再看李老倌家的房子。
正厅只有一个偏房,风水学上有个很重要的口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建房要左右对称,才能称得上阴阳平衡,反之则是阴阳失衡,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要么小病缠身,要么一病不起,李老倌家这间房子只有北边有一个偏房,明显是的半瘫的阴阳失衡,我挠了挠头,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名堂,但是其中肯定有古怪。
堂屋的大门正对着我,里面黑漆漆的,天空虽然没有阳光,却也已然大亮,可是堂屋的大门就像是凭空被什么挡住了,连光线都射不进去。
我抄起院子里的一块砖头,俗话说,好狗不挡道,打狗`一`本`读`小说`.用砖头,一用力,砖头朝着堂屋里飞了进去,就听到“咚”的一声,好像是砸在了墙上。
丢了砖头,马上从腰里抄出匕首,谨慎的盯着堂屋门,只要有东西从里面窜出来,不管是人是狗,我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给它来上一刀。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心噗噗乱跳,此处无声胜过有声,就算是里面响一下,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最怕就是这种没有一点声音的情况了。
如果这时候我贸然进去,万一屋里有人,敌在暗我在明,肯定要吃亏。
左思右想,看了看偏房的窗户,我在院子找到一根锄头,对着木框纸糊的窗户就是一锄头,“嘭”的一声,窗户直接被我打烂了。
光线瞬间在偏房里炸开。
那个就像人头一样的篮子,悬挂在房梁上,突兀的出现在我视线里,我记得我曾经用它砸过李老倌,挪开视线左右瞧了瞧,一个人都没有,通向堂屋的门紧闭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扔掉锄头,攥着匕首就跳了进去。
四下无人,房内特别安静,曾经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和老黑睡在旁边的那张床上,也没觉得房间内竟然是这么的潮湿,可能是因为那天下雨的缘故吧,现在想来,这里果然是白天不开门不开窗的,一点光线都接收不到,才会这么的阴霾。
看着紧闭的房门,打开这扇门,就是李老倌家的堂屋了,不知道会不会和在院子一样,连光线都穿不透。
我紧盯着门,一点点的向旁边靠近,深深吸了两口气,大喊一声:“出来!”随之把门拉开了。
没有人……
堂屋瞬间被偏房内的光线打亮了,室内的摆设一目了然,中间是一张八仙桌,正堂一条长几上面摆放着香坛,墙上挂着一幅字画,这些我都是见过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物件了。
我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就是一条横梁,横梁上面的房顶裸露着茅草,没有人藏在横梁上,这才安下心,向堂屋里走了进去。
站在曾经李老倌玩金针的位置,四下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只看到我丢进来的那块砖头,看来这屋里是没有狗了,嘶,村子里的人呢?
我不禁有点呆愣,幽幽的坐在了堂屋的一张八仙椅上,椅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桌子上也是,就像是主人刚刚从家里离去不久。
看来老黑不在这里,在进村之前,我的心中就认为李老倌是这个村子的管事儿,所以进村就先奔着他们家来了,但是想了想,就算他是管事儿的,把老黑抓了,也不可能藏在自己家里。
我坐了一会,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站起身就要走,临走时看到桌子上一个挺不错的花瓶,心里憋闷的我,一脚把它给踢飞了,“嘭”的一声撞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真是邪了怪了,难道这村子里的人都死了,而不是像我想象中的,都是活死人?
可是如果都死了,那么为什么房间里如此的干净,而且,高崖上还有几座新坟,活死人死了以后也要入土为安?
走出李老倌的家,来到大碾盘,这里是应该是村子的主要干道,向南向北都能走到村子的最尽头,我沿着主干道走了一段路,挑了一间还算不错的房子,一脚踹开大门走进了院子。
和李老倌家差不多,坐东朝西的格局,两间石头房子,中间是堂屋,只有右偏房没有左偏房,中国古代左尊右卑还是右尊左卑,我想了想没弄明白。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光线射不进去,这次我没有从偏房钻进去,而是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继续沿着主干道往北走,越过几户人家,随便选了一个宅子,再次一脚踹开门,格局同样没变,中堂屋,右偏房,堂屋的门敞开着,我摇了摇头再次退了出来。
连续这么踹开好几家的院门,没有任何一个房子是与众不同的,全是中堂屋右偏房,堂屋门敞开着。
我蹲在一处院子门口看着村子的大路,这里或许人来人往过,可是这群人到底去哪了?
不死心,我踹开一户人家,一阵欣喜越上心头,终于找到一个有差别的了!
虽然依旧是中堂屋右偏房,但是这座宅子的堂屋门是紧闭的,转了这么多户人家,找的就是这个差别!
我右手反握住匕首,左手顺势抄起一根木棍,是人是鬼,这么都他么的给小太爷露露脸!
静,那种静到心里发毛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一点点向堂屋的门挪步,生怕突然有个东西会撞开大门朝我冲过来,刚刚踹开院子门这么大的动静,如果室内有人,恐怕早已经惊着了,说不定现在正趴在门缝上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都麻了。
荒凉怪异的山村,四下无人,死一样的寂静,门缝中灰暗的眼睛,任何一个条件都可以拍鬼片了,我没有老黑那么胆肥,充其量我也就是一个经历过几场小风波的老百姓,心里的恐惧不禁的爬上了脑海。
定了定神,加快脚步,既然暴风雨要来,那不如就让它来的再猛烈一些吧!
我抬脚“咚”的一声踹开门,手中的木棍已经甩了出去,匕首也随之横在了胸口,是人是鬼,就不要再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