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天色慢慢的由阴暗变成彻底的黑下来,一直坐到腰酸背疼的才有些不情愿的躺在潮湿的被子上,这被子之前我也盖过,上次因为是山里湿气重,才显得那么潮,现在才想明白,原来这被子从来就没有人盖过。
对!
终于想到这间房子哪里不对了,没有正房!
上次我和老黑睡在偏房,竟然没有注意这房子没有正房,也就是说,李老倌根本不是睡在这里的,
或者,他根本就不用睡觉!
原来这个老东西早就露出破绽了,只是我们没有看出来而已。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间房子很恐怖,如果李老倌不用睡觉的话,如果这里真的是他的家的话,那么……
堂屋正墙长几桌子下面的地板突然松动了一下,发出“呼哧”的响声,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妈的!
老家伙原来是睡在地板下面!
这下可坏了菜了,整个房间被我用木板和绳子封闭的死死的,外面想进来不容易,我想出去也难,就等于是自己给自己造了个监狱,把李老倌和我关在一起了!
真是特么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赶紧从{}{小}说 3w..床上跳了下来,想要把床拉开,从正门逃出去,可惜,已经晚了。
地板再次“呼哧”发出一声响动,接着就是“噗”的一声地板落地的声音,我想都没想,抽出匕首就回头看去,差点没吓坐在地上。
李老倌竟然推开地板,仰身坐了起来,那地板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凹洞,他就睡在地板下面的凹洞里。
房间里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周围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照亮了他自己周围,我紧紧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我这个位置还是黑漆漆的,希望这老东西看不到我,但是他已经适应了在黑夜里活动,真的就看不到我吗?
我紧张的盯着他,几个星期不见,李老倌倒是一点没变,只是脸上那道刀疤更加狰狞了,他似乎是刚睡醒的样子,左右僵硬的转动着脖子,发出“咔咔”的骨头响,就像是一具动作缓慢的僵尸。
这么扭动了一会儿,他开始在凹洞里四下摸索,好大一会儿摸出一面铜镜子,用诡异的动作照了照自己,那动作就像是一个木偶,或者是机械舞的演员。
我脑门上不断有汗水滴下来,他现在是没有发现我,一旦看到我,恐怕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了,现在四周被我封的死死的,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传说中的作死,就是这么作。
他要是个人还好说,现在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着实是让我抓头。
李老倌对着镜子不断拢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然后慢慢放下镜子,竟然向我这里看来。
那面大旗就插在我和他中间,他一定是感觉到异样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的时候,李老倌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冷冷透着一股死气,慢吞吞的:“你终于来了。”
我的脑子一懵,他竟然早就发现我了,还跟我磨磨蹭蹭的装神弄鬼。
还等什么,脚下一蹬床边我就向他扑去,趁他刚醒,要他命!
我连冲两步已经到了李老倌的面前,他竟然咧着嘴诡异的笑了一下,就在我一刀刺过去的同时,他呼的躺了下去。
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地上那块揭开的地板突然翻起,直接撞在了我的背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使我直接撞在了长条几桌子前,肋骨都快撞断了。
强忍着痛我猛的转身就要再次刺向李老倌,谁知道这老家伙速度暴涨,直接从凹洞里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脚尖一点,纵身一跃就上了房顶,双手不知道做了个什么姿势,就挂在了横梁上。
那一连套的动作,和一个僵尸无异!
我以为他要俯冲下来攻击我,忙跳步躲到墙角,死死的盯着他,那道绿幽幽的光是从凹洞里发出来的,现在李老倌离开凹洞,我只能大约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看不到他的鬼脸。
他一直没动,就在房梁上晃来晃去,像一个吊死的人挂在那里。
我咽了咽口水,提了提胸口的气息,让自己尽量显得英雄一些:“老家伙,赶紧把老黑放了!”
我这么说,有两个原因,如果他说不放,那么就说明老黑确实在这里,如果他不说话,就说明老黑不在这。
如果老黑在这,只能力拼了。
如果老黑不在这,刚好,我就可以想办法逃出这间屋子,到村子里找个安全的角落,一直躲到黎明,然后逃出山村。
李老倌沉默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的说:“休想。”
“你们把他怎么了!”我咬牙切齿的冲他喊道。
“嘿~嘿!”李老倌阴森的笑了笑,不停的在房梁上摇来摇去。
那杆大旗就插在地上,我不停祈祷希望这老家伙能从上面脱手摔下来,到时候直接被大旗的木棍插死得了。
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美好,李老倌晃了一会儿,猛地一摆,突然坐到了房梁上,幽幽的说:“我们来做个交易。”
我一愣,还有这好事儿:“什么交易?”
“你留下来,我们就放了那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凭什么!”我想都没想,但是话脱出口,却发现不对:“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那你别管了,怎么样?你不吃亏,你们一路折腾到这里,还不是为了救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的。”
我想了想,看来他们已经掌控了一切,我们来了几个人,他都知道,这么说的话,想要离开只怕就更难了,现在把他弄死,我还真没有把握,说不定反倒被他弄死了,如果真的能拿我自己换他们三个人平安,也值了。
定了定神:“你说话算话?”
李老倌指了指地上的那杆大旗:“君无戏言。”
“君?难道你是皇帝?”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嘿嘿,那是自然,现在你说换是不换?”
我一只手紧紧攥着匕首,假装挠了挠头,另一只手悄悄伸到身后的口袋里,掏出荧光管,突然打开向李老倌丢去,荧光管在夜色里就像一枚耀眼的信号灯,射向李老倌。
老家伙吓了一跳,匆忙躲过荧光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嘿!等的就是一刻,我猛蹬后墙,身子“嗖”的射了出去。
胜负未分,就让我这么缴枪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换是不换,必须要交过手才能决定,如果两三招就把老东西放倒了,哪还用的着用我自己换人!
老家伙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出手,他刚一落地,我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到了他的胸前,
下一秒,奶奶的,破你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