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秃噜,差点从他的背上滑下来,可以当我要从他身上跳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大角虫用双手紧紧扣住了我的腿,根本就下不去。
“你要干什么?”我有些惊慌,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要是想害死我,早就害死我几十次了,看来他是不准备这么快就杀掉我,目前我还不会有什么生命上的危险,但是这么趴在一个诡异的人身上,还真有点恐惧,从小我姥姥就教育我不要贪小便宜,我这辈子也就占了大角虫这么一个光,搞成这样,我悔恨呐。
大角虫头也不回,脚下走的更快了:“你想下去吗?可惜晚了,我要把你送给死神,嘎嘎嘎。”
“我嚓!吓唬谁呢!赶紧把小太爷放下去,不然把你脑袋打放屁,你听到没有!”我声色俱厉的喊道,拳头握得紧紧的,但是根本就不敢下手,万一把他打毛了,我也捡不着好果子吃,关键是我怕他当场就揍我。
大角虫还是不回头,继续向前跑着:“你就别想了,我这一路小跑就把你送过去了,别怕,别怕。”
“小太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继续劝他,企图用兄弟感情来感化他冰冷的内心:“看在咱俩一路走来生死与共的份上,绝对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赶紧的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可和—一—本—读—小说 {y}{b}{d}{u}你没完!”
大角虫突然站住脚步:“你真的要下来?”
我本来还很踌躇怕他不放我下来,被他这么一问,竟然无言以对,看了看四周,就是刀锋山的尾部了,马上我们就到山下:“你什么意思?”
大角虫阴森森的一笑:“嘿嘿,该你自己上路了!这就让你魂飞魄散。”
被他这么一笑,我的头发蹭的一下竖了起来,赶忙四处乱砍,难道这里还有机关不成,他要把我扔进刀锋山的山腹:“别,别跟你哥开心玩笑,咱俩谁跟谁呀。”
大角虫也不耐烦了:“你到底下来不下来?”
我硬着头皮,紧紧地勒住大角虫的脖子,还是和他在一起安全点,万一我下去他一脚给我踹到哪个洞窟里……我简直不敢想,西游记里唐僧就是这么被妖怪抓走的:“不下!死也不下。”
大角虫嘿嘿笑了起来:“本来还想放你走呢,既然你不下来,我只能把你送到死神那里,当下酒菜了,看你这小身板,够吃好几顿的。”
“呃,你,你真是想放了我?”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角虫回过头,我几乎要闭上眼睛了,万一他真的变成了巨大的虫子头,我们两个离那么近,还不得把我骇死:“我真是想放了你,但是,你得把我背到魔眼那里去。”
还好,大角虫的脸还是一张人脸,苍白略显稚嫩,满头的汗水,我颤颤巍巍的从他后背上滑下来:“你说的啊,那我走了,我可不跟你去什么魔眼了,我现在要回家,怕了你了。”
我抬脚要走,大角虫突然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我一激动一脚蹬了过去,呃,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样啊,这一脚揣过去,大角虫就像个皮球一样,登登登的滚下山去了,一边滚还一边哀嚎:“那二狗,我跟你没完。”
“嘿嘿,就这两把刷子啊。”拍了拍手,看来大角虫的前世也不过如此啊。
“啊啊,二哥救我,我逗你玩的!!”远处已经不见踪影的大角虫,凄惨的叫声在空中不停回荡,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要能信他才怪。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啊。
“虫儿,等等我,哎哎!”我赶紧下山追他,这一通滚,真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这货真是在跟我开玩笑啊,不然我那一脚能把他踹出屎来么?怎么说也是个转世的怪物呃!
“虫儿啊,等等哥。”我一步两窜的冲下山去,这下玩笑可闹大了,不知道会不会把他摔死,就算摔不死,恐怕本来智商就不高,也摔成白痴了。
一路飞奔到山下,才明白我刚刚是多虑了,大角虫摔没摔傻我不知道,反正经过这次的教训,他游泳的水平以后参加个奥运会是没问题了。
“啊,救我,救我,我不会游水!”大角虫张牙舞爪的在血河里扑腾,不一会儿,在血河上面就滚起了一阵阵的白烟,那些全是死去亡灵的尸气。
开玩笑,让我也跳那恶心的河里去?不干不干。
找了个舒服的石窝子,我躺了下来,看来这家伙是没受什么打伤,不然在水里也不能扑腾的这么欢腾,经过多次的沉沉浮浮,大角虫总算学会了游水,他从水里站了起来,那水面才到他膝盖,他就那么呼哧呼哧喘着大气“游”上岸边,然后躺在头骨滩上动也不动了,好在不断起伏的胸口告诉我,他还没死。
我从地下捡起一个完整的头骨,向大角虫丢去,骨头砸在他的旁边,没有命中,我又捡起来一块,再次丢过去,这次准头好多了,砸在他的胸口,不过大角虫动也不动,还是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
“喂,死了没?”顺手又是一块头骨丢过去。
“啊!”大角虫突然坐了起来,双手捂着裆部。
我一脸的不好意思,举着手喊:“抱歉抱歉,没想到丢这么准。”真是抱歉的很,一不小心砸在了他的蛋蛋上。
又让大角虫休息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向他走去,这回看来要我背着他走了,不然就这血红色的河水,就够他喝半天的。
抓起大角虫的一条腿,就向河边拖去,等到河边再背着他不迟。
大角虫惊恐的大叫起来:“别,别,别,我还没死呢,二哥,手下留情啊!我还没死呢。”
我瞪了他一眼:“没死能走吗?”松开他的腿,既然能走,那就省的我背了。
大角虫再次满血复活,在地上连蹦带窜的向我证明:“我没事,我没事,你看,身体棒棒哒!”
我指了指他,本来想骂两句的,但是看他满脸的汗水,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也背了我一路了,我就算再怎么欺负人,也不能再折磨他,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就算他有多好的体力,这么背我上山下山的也吃不消了,二狗哥是讲道理的人。
“虫儿,你刚刚到底哪句是实话,哪句是假话啊?你到底有没有前世的?”我趴在大角虫的背上,荡漾着两只小脚丫。
大角虫挽着裤腿,趟着血红的河水,准备过河。
苍天可鉴,我就是想锻炼锻炼年轻人的意志而已,绝对不是怕那河里恶心的鲜血,“呕”,实在是太恶心了,打死我都不想再下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