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开始纷纷下注。三四中文
www.444zw.com有压一百的,也有压几千的。但最大的注就是大飞的一万。
庄家见众人压好后,两手摁着色盅,大喊着,
“压大赢大,回家买台大宝马;压小赢小,回家买块小金表。买定离手,准备开盅......”
说着拿起色盅摇晃起来了。我也不看庄家,就盯着大飞看。大飞皱着眉头,满脸通红,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庄家手里的色盅。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庄家摇晃了好一会儿,忽然把色盅往赌桌上一放。整个周围一片安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色盅上。庄家慢慢的把盅套拿了起来。三个色子的点数也逐渐露了出来。第一个露出了六,所有人都认为这把肯定是大了。包括我也是这么想的。接着另外另个色子也露了出来。竟然是两个“一”点,一共八点,还是小。
就见大飞咣的一拳砸在赌桌上。他这一拳很用力,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王锋见还是小,就在我身后嘟囔着,
“可惜了,压的太少!中宇,这把不好说了,要不你压大。应该跳一把了......”
我也没吭声。庄家开始赔付。我赢了二百块钱。庄家随意的在钱沓里拿出二百扔给我。但我心里其实是想要大飞那沓钱里的,只要把他经手的钱给我。我就有机会试探大飞。但他那一万块是整捆的,庄家并没拆散。
已经连续出了六手小了。一些胆小的赌客有些不敢压了。有人嘟囔说,这色子今天有点邪。总是出小。
大飞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珠。我来之后,他最低得输将近三万了。之前输的还没算。
他在手包里一阵乱翻,拿出大概有一千多块钱。钱很散,上面还有几张五十和十块的。看来这是他最后的赌本了。
大飞拿着钱,并没立刻下注,他回头朝人群大喊一声,
“老板,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大飞冲他嚷着,
“给我拿两万块钱过来......”
老板一听就笑着答应,
“飞哥用钱还不好使吗?等着,马上来!”
这也是赌档盈利的一种手段。比如说借给赌客一万块,一天的利息是百分之十,也就是一千。三天之内如果不还。三天之后就按照一万三收利。一天也就是一千三。以此类推。如果还不上,用不上几天,利息就多的吓人。外界把这种专门放贷的叫“自来水公司”。
老板把钱拿过来后,大飞连着手里的一千多块钱,一起又都压在了大上。我见他下注,就把手里的IduoDU.nET四百块压在了小上。
土匪也在我旁边嘟囔,
“草,都六手小了,还能是小吗?”
我也不理他。众人买好,庄家开始摇色子。好半天,准备开盅。色盅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忍不住笑了。三个色子各是1、2、3点。不但是小,还是顺子。
大飞已经气的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庄家开始赔付,赔到我时。他从大飞那沓钱上面拿出四百块,给我扔了过来。
我拿起这四张钱,就在手里逐一看了下。接着就看着庄家说,
“庄家,这可不行,你给我这钱是假的!”
大飞也看到这是从他那些散钱里抽出来给我的,而我一提钱是假的。似乎碰触了他的神经,他马上瞪着眼骂我说,
“你他妈是不是瞎啊?这他妈是假钱?老子就是有假钱也不能往这里带啊......”
大飞说的是对的。赌档里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赌博出千的,另外一种就是用假钱的。这要是被东家发现,一般都得留下点什么,不然别想从赌档出去。
我明明知道这钱是真的,但我还是故意说,
“不可能,这钱一看就是假的。你怎么不承认呢?”
大飞输的本来就很惨了。被我这么一闹,他更糊涂了。他忽然气急败坏的从兜里掏出几张崭新的一百块,把手伸到我的眼前,使用摇晃着,
“你个大SB,农村来的吧?这他妈才是假钱呢。你他妈个山炮!”
这回我才放心。这么看大飞肯定是和假钞脱不了干系。原来我还怕他只是从别人手里买点用。可现在从他输钱的速度,还有兜里时时带着假钞的样票来看。假钞这事他是跑不了了。
土匪一见大飞和我张牙舞爪的,他眉头一皱。就要往前凑。我忙拉住土匪,冲大飞笑着道歉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眼神不太好......”
说着,我带着他们几个就出了赌档。到了门口,我马上叮嘱说,
“你们几个一定看住大飞。他上哪儿你们就跟着。但千万别动手。也不能让他发现......”
石头一拍胸脯,主动说,
“你就放心吧。俺盯着他,他肯定没跑......”
石头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并且我也相信他的实力。王柯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他说,去找一个关键的人。
站在路旁打车,王锋却有些不甘心的问我,
“中宇,你会赌?”
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那你怎么连续中了,就是凭运气?”
我笑笑,告诉他说,
“大飞的运气那么差。和他对着赌百分之八十是输不了。把他当指路灯就可以了......”
听的王锋冲我直竖大拇指。其实我这招儿还是和电影里学的呢!
我一人打车到了市局。在门卫登了记,告诉他们我要找刑警队的队长。我这一来才知道,原来黑胖子叫张磊。他们都叫他张队。
刑警队在三楼,黑胖子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到门口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进!”
推门进去,就见黑胖子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前,他前面摆满了各种档案盒。他正低头看卷宗。
抬头一见是我,他楞了下。接着淡淡的笑了下,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说,
“你怎么来了?不会是又犯了什么错误,来自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