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家的恒通典当铺离这里2公里,坐马车过来也很方便,而且他动员师傅买下这么大房子还有个目的,自己有时候可以在师傅这蹭吃蹭住了。
第二天办了手续,江洋和蕙娘就搬了进来,收拾了两天总算安顿下来了。
至于打算做什么生意,江洋还没考虑好,他打算上街考察下行情再做打算。
他一个人慢慢地沿街道向城市中心逛去,山阳县县城主干道也就井字形的四条街,很是规整,所以不太容易迷路,顺着方向走就行。
走到闹市口,江洋有点累也想喝点水,就找了家茶馆坐了下来。
此时是早上8点多钟,正是吃早茶的时间,茶馆里很是热闹,跑堂的川流不息,江洋点了生煎包子和一壶茉莉花茶,美美地吃着喝着,除了没有卷烟外,一切都让他很满足。
吃了没多久,就听边上一桌有人低声地说:“这次雷家倒了血霉了!雷振宇明天午时三刻要被开刀问斩,老婆、女儿被充作官妓,这家人算是彻底毁了!唉--!可惜啊--”
“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儿子雷鸣得父亲真传,虽然才18岁,却已经武艺高强,双手使祖传惊雷刀法,快如闪电、势如惊雷,是振宇镖局有名的快刀,听说抓捕那天砍翻了10多人跑掉了!”
江洋扭头一看,是三个刚遛鸟回来喝茶的茶客,穿着打扮颇有商人气息,他刚想发问,边上有其他客人已经替他问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雷振宇和振宇镖局在这一带可一直口碑上佳啊!”另一桌一个中年人问道。
“唉--!还不是那糊涂知县造的孽!”
“小声点!别祸从口出!”
这话茬到这就中断了,似乎大家都很畏惧知县,三个遛鸟客人也喝完茶走了,这让江洋不上不下的憋得很难过。
江洋一招手把小二喊了过来,他掏出十文制式铜钱放在桌上(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制钱,一石米的价格为一两银子)对他说:“告诉我振宇镖局的事,这钱就赏给你了!”
小二看看钱又看看他,没吱声,江洋看他样子嫌少,就又拿出20文。小二笑嘻嘻地收起铜钱,他一有清闲就跑来跟江洋说两句,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江洋才算搞明白事情的原委。
山阳县知县叫吴锦,父母起这一口吞天加锦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够一辈子锦衣玉食,可他虽然吃的是山珍海味,长得却像麻杆,一米七五的身高,100斤不到,实在是因为他歪脑子动得太多,他不学无术,靠家里花钱贿赂当上了知县,到任后,正经事一件没干,整天想着捞回本钱,极尽搜刮之能事,还好赌、好_色、好吃,把个山阳县搞得乌烟瘴气。
除了钱以外他有两个最大的爱好:一是蛐蛐;二是美女。
这回雷家的祸事却是因蛐蛐而起,一个月前,吴锦喜获一只蛐蛐中的精品--紫黄,是黄色类中的虫王,它鸣声圆润凝重有力,有钟声似的声音;它头色红中泛紫,翅金项蓝,脸黑,爪翅足白,身上五色俱全(杂交的缘故),其他蟋蟀见了便胆战心惊!紫黄屡战屡胜,吴锦如获至宝,他给它命名为“紫将军”,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忍痛想把“紫将军”孝敬给当朝颇有权势的一个京官,为了慎重起见,他责令振宇镖局负责押运“紫将军”和一些金银字画等。
雷振宇迫于吴锦的淫_威无奈地接收了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还亲自带着50多个趟子手负责押运,谁料到还是出了差错,半路上吴锦派去的人给蛐蛐喂食的时候,一个趟子手好奇地上去观赏,却把紫将军吓得跳出罐子逃走了!这下可闯了大祸,吴锦得知后据说如丧考妣,大哭了3天!后来以“串通盗匪、抢夺贡礼”的罪名将雷振宇下狱,镖局查封……
江洋好好地喝茶却听到了这样的不平事,这让嫉恶如仇的他怒不可遏,茶也没心情喝了,当即起身往县衙走去,他想多了解下情况。
走到县衙门口,却见这里围了一大群人,一打听说是里面正在开堂问案,江洋心说今天来巧了,正好借机会仔细观察下,他挤_进人群往里看去,只见公堂上一个匾额上书“明_镜高悬”四个大字,边上还悬挂着一杆古秤,寓意正直公平。
堂上坐着一人,果然尖嘴猴腮相貌不堪,而且还是斗鸡眼、八字眉,江洋心想把猴子剃了毛穿上衣服估计都比他强点。
此刻他正wei靡不振地坐那听案,哈欠连天,一看就是昨天没睡好。
堂前有两方正在激_烈争执,一方是个财主样貌的胖老头,他喋喋不休地指责着对方如何偷奸耍滑、如何私盗府中财物等等。
另一方是一个30多岁的青年人,他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极不适应在大庭广众下被质问,他几次语气激动地想辩解,却总是被语气更是激动的财主打断,始终是语不成句,看上去倒似乎是理亏的一方。
“你还敢抵赖?你每天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要偷我的!你还是不是人?”财主义正词严地喝问道。
“我--我--我要工钱有什么错?我--”青年弱弱地反驳道,还没等他说完,财主又开口了:“你什么你!你不仅工钱没了,你还得赔偿我的损失!”
财主又换了一副脸色对知县说:“大人啊!是小的管教不周,给大人添麻烦了!这里--这里还有点材料,请大人过目!”他掏出一张10两的银票递了上去。
睡眼朦胧的吴锦看到银票眼睛一亮,看清楚是10两的票面后嘴角又是一撇:“你这材料可不充分啊!”他在充分上着重了语气。
财主只好又添了一张10两的银票递上去,脸上像被割了肉一样的难受,勉强笑着说:“大人,这回可充分了?”
吴锦朝边上的师爷一呶嘴,师爷麻利地收起了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