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几百米,里面豁然开朗,却是已经进_入了宽阔的墓道,脚步声在空旷的墓道里显得格外的瘆人,空气里散布着一股腐烂潮湿的味道,男子紧张得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巨_大的恐惧使得他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前面来到一个石门前,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说道:“主上!我来了!”
“进来吧!”一个毫无表情的声音传了出来。
推门进_入里面,这里的灯光并不比外边的明亮,一个老妇人端坐在石凳上,两个宫女装扮的少女侍立两旁,旁边一个巨_大的棺椁赫然在目!四周凌乱地摆放着许多青铜器具,这里居然是主墓室!
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老妇人的脸色依然白得可怕,她声音听上去带着嘶哑,枯干的手臂上青筋表露。
男子揭掉了自己的面巾,如果江洋在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个人居然是假冒的吴王!
吴王躬身行了个礼:“孤给主上行礼了!祝主上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妇人忽然面如寒霜,厉声呵斥道:“大胆!下次你再这么不知轻重,枉自称孤,自己掌嘴50!”
吴王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小声哀求道:“小的再也不敢了!”
老妇人脸色缓和了点,她用冰冷的口吻问道:“你这次领兵出征为什么毫无作为?你知道为了让你领兵我们付出多少努力吗?你就这么轻易地浪费掉了机会!哼--!”
吴王跪着头都不敢抬,他低声分辨道:“小人是想等西夏兵跟江洋拼个你死我活,我再出来力挽狂澜的!这样不仅能除掉江洋这个隐患,更能大涨我的声望!可惜事不如人愿!江洋居然走了狗屎运,反败为胜,一举建功!转眼间弃子变活棋,我却成了弃子,世事弄人,徒之奈何?”
“哼--!你一句徒之奈何就想解脱自己的责任吗?真是愚蠢!你将大好局面付之东流,若不是你还有大用,我早取了你的命!还轮到你在这里废话?咳咳!真是气死我了!”老妇人好一阵剧烈的咳嗽。
吴王身体匍匐在地,抖得像筛糠。
“起来吧!今后好生做事,否则的话,你那解药也不必来领了!”老妇人毫不留情地说道。
“是--是!我一定仔细做事!不敢再让主上失望了!”
边上一个侍女走过来递给吴王一个纸包,吴王打开后,里面是一颗黄色的药丸,他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咽了下去,呛得脸上通红。
“对了!我上次关照你的事怎么样了?”老妇人站了起来,她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走得极慢:“我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可那贱人一天不死我就绝不能死在她前头!绝不!”她的脸色忽然涌上病态的潮_红,双眼放射出滔天的怒火,激动之下又是一阵咳嗽。
“这次的方子吃了后还是有点用的,只是药引特殊点,你可不能有半点差池!”她继续说道。
吴王站在那里,用袖子擦了擦汗:“小的这次也带了五个过来!一会送进来!”
“五个?我不是让你带十个的吗?”老妇人眼睛一瞪,拐杖指着吴王的鼻子喝问道。
吴王慌了,他不住地说道:“主上上回的的确确说的是五个啊!小的绝没有搞错!”
“那你说是我老糊涂了?嗯?”
“不敢!”吴王委屈地闭上了嘴,主上随着年龄的增加和身体的衰弱,记忆力也退化了,再加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她,每三个月来拿一次解药都是提心吊胆的。
吴王答应了下回再带五个过来后,老妇人才放他离去。吴王一出了石门就加快了脚步,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老妇人兴许是累了,倒下休息了。
两个侍女被她打发出来去收拾药引的“残渣”,两人走到一个甬道里,这里赫然摆放着数十具新鲜的尸体,全是三岁以下男孩的!有的已经腐烂成了骨架,地上满是陈旧的血迹,把泥土都染成了红黑色,仔细看的话,这些骨架上都有骨折和骨裂的痕迹,显然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一个侍女边用袋子收拾残骸一边说道:“主上就是相信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巫婆的话,说是需要三岁以下童男子的心脏做药引,这样才能补充阳气,可以延年益寿!这句话造了多少孽啊!”
另一个侍女小声说到:“是啊!这都快有50个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唉!”
“嘘--!有人来了!”一个侍女警告道。
外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两个卫兵带着五个刚会蹒跚而行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小男孩嘴里叼着糖果,看到侍女过来后,有的嘴甜的立马就喊上了:“姐姐!我要抱抱!”,另一个说着:“姐姐!我要喝奶!我肚肚饿了!”
一个胆小的男孩惊恐地到处望着,忽然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卫兵立即凶相毕露,狠狠地打了他几个屁股,小孩才想更大声地哭喊,卫兵又是几下,孩子终于憋着一口气,抽搐着不敢出声了。
两个侍女摇摇头走了过去……
江洋一直记挂着**松的事情,他和冷钢他们仔细研究了案卷后,江洋打算亲自带队去洛阳一趟,十月中旬的时候,他终于抽出时间成行了,除御史台人员外阿牛和净空、猴子、幺妹随行。
路上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朝发夕至,江洋先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府,打算暗中取证后再说。既然**松的娘子是在赌_场事发的,江洋他们商量后决定从赌_场入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事不宜迟,当天晚上,江洋等人八点多钟就来到洛阳西城区最大的“顺心”赌档,也就是案卷上所说的关键地点开始暗访。
“顺心”赌档坐落在一条人流不息的大街上,门脸看着就很是气派,进出的人群也不是小赌档的布衣白丁可比的!门口分立着一排八个彪形大汉,震慑着想来这里捣乱的每一个赌徒。
阿牛看到他们立即两眼放光,他挑衅地瞪了其中一个最壮实的打手一眼,那汉子马上还以颜色,牛眼一瞪,破口大骂道:“兀那汉子!是想讨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