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李森进来对宋神宗说道:“回皇上话,那彭玉挨了30板就吃消不起,就此伏法。”
宋神宗脸色稍微好转了点,他恶狠狠地环顾一圈,狠狠地说道:“退朝!”说罢起身就走,扔下满殿大眼瞪小眼的文武百官。
宋神宗的过激言行引起了朝野的动荡,虽然表面上看,朝会上的矛盾减少了,事实上,各种暗潮借着彭玉的死和张国祥等的被贬而四处潮起,官员们在公开场合都谨小慎微、三缄其口,私底下却暗潮涌动,很多人因此逐渐向“仁义”的吴王身边靠拢,吴王和蔡京等正好借此良机,大肆收买人心,暗中培植自己的党羽。
宋神宗原本对彭玉的事内心还有所担忧,但事隔几天却没听到任何的动静,他也放下了心,更加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有点多虑了,对大臣们迁就的结果就是自己窝心,自己明明是皇上,却非要时时处处体谅大臣的难处,谁来体谅自己啊?这些大臣们都被惯出了毛病!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真是蜡烛不点不亮!宋神宗恨恨地想着,更加坚定了要态度强硬的立场。
高太后为此委婉地规劝过宋神宗几次,但宋神宗却充耳不闻,虽然没跟母后争吵,但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还是让老太太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很快摇摇头离开了。
文太师身体还没好利索,但听说了这些事情后,受不了一帮老臣们的隔三差五,你一言他一语,他也是满肚子怨气,几次三番想要进宫面见圣上,都被江洋劝住了。
“你去面圣,最好的结果无非是你自己出了口恶气,皇上训斥你一顿了事,于事无补、于己无益;而最坏的结果就是你被皇上震怒之下流放千里,还连累文薇雨和其他人,关键是冒这种风险根本是莽夫之勇,无济于事!万一丢了你现在这重要的官职,那不是遂了假吴王和蔡京他们的心愿吗?岳父大人是睿智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无须小婿多说。”江洋说了这番话后,文太师思虑再三,拧着眉头、低下头不吭声了!
江洋也不是完全享清福,他最近打算干一件事----暗探永厚陵!
永厚陵应该是蔡京他们一个极其重要的据点,如果能够顺利地潜入其中,应该能够解开不少谜团,现在的形势越发的扑朔迷!离,江洋觉得有必要去永厚陵一探究竟,搞清楚他们在那里究竟干了什么?不打草惊蛇看个究竟,江洋实在是心中没底。
为了这一天,江洋准备了许久,他将常立松、雷鸣、冷钢等一干亲信部下召集起来,认真地给他们讲诉了关于真假吴王的一些事情,并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计划。
看着底下所有人瞪大的双眼,江洋朗声大笑:“哈哈--!是不是被吓到了?我刚开始也吃惊不小呢!原本不告诉你们,是不想让你们背上沉重的包袱,现在都到了节骨眼上了,只能让你们跟我一起来分担这个压力!你们害怕吗?”
常立松第一个表态,他毫不迟疑道:“慢说是跟假吴王斗,就是跟真吴王斗,只要跟着大人,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请大人放心!我老常这条命早就交给大人了!”
雷鸣刚想开口,却被不懂规矩的阿牛抢了先,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管干啥,算我一个没错!我阿牛别的本事没有,冲锋陷阵少不了我!”
雷鸣翻了他一眼,这才说道:“我不会说话,只知道跟大人干准没错!没了!”
冷钢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这也意味着他已经进!入了江洋集团的核心层,他对此十分的兴奋,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属下感谢大人的栽培和信任,但有所遣,莫不从命!”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求战意志坚决,江洋举起手摆了摆:“我既然叫大家来,那就是信得过大家,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感谢大家都这么抬举我!这次我打算去的永厚陵,我对那里也是一无所知,会遇到多少敌人?有没有高手?有没有陷阱?我完全不清楚,所以,我要提醒大家的是,这次行动务必胆大心细,确保自身安全为首要任务,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我不希望有人鲁莽行事,听到了吗?”
众人轰然响应,阿牛和常立松等都非常兴奋,最近好久没有实战了,他们多少有点闲得慌,都是好战分子,这会有大战可打,那还有不乐意的?一个个叽叽喳喳议论上了,满脸都是喜悦之情,就连幺妹都在那撸袖管说得来劲。
江洋看了好笑,自己拉起的这是什么样的队伍啊?大战来临,居然没有紧张的,就知道可以杀个痛快了!江洋都搞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看着这帮跃跃欲试的兔崽子,江洋又好气又好笑,他不得不用手敲了敲桌子,让会场骚动的气氛冷却下来,他慢慢等他们安静下来才笑着说道:“吆喝--!原来还担心你们心里打怵准备给你们打打气、壮壮胆呢,现在看来你们是气太足了,这下子把老子的计划打乱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一个个都他妈的是好战分子!”
“哈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江洋话锋一转说:“仗有得你们打的!还是得悠着点,我宣布从今天起,各部门都要严肃紧张起来,留给我们应变的时间不会太多了!这场战役只能胜利不能失败!还望大家齐心协力,为这场决定命运的战役做好充分的准备!切不可掉以轻心,谁敢麻痹大意,我第一个剥夺他参加战斗的权利,免得他糊里糊涂丢了性命!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脸色一正,肃然回道:“明白了!”
“那好!今天晚上大家都有份,常立松你那里抽派一千人,晚上子时初刻在东门外官道边的凉亭集合,等待跟我汇合!”
“属下明白!”
“雷鸣!”
“属下在!”
“你那里选出一千精英负责外围接应,务必要准时到达东门外。”
“是-!”
“冷钢!”
“在--!”
“你负责带一千刑部好手负责城门那的疏通和在永厚陵外建立第二道接应线,跟禁军那里只说是刑部特别追捕行动,注意别太招摇!有没有问题?”
“属下一定办到!”
“清楚的话就散会!各自分头落实准备工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清楚了吗?”
“清楚了!”
众人各自都有分工,眼神又变得热切起来,阿牛不住地跟净空眨眨眼睛,意思是晚上比试比试,净空示威地扬了扬拳头。
今天的夜晚月朗星稀,子时初刻未到,东门外的凉亭边已经人影霍霍,不时有兵器的碰撞声和武器反射出的寒光。
汴京城东门处,冷钢带着一帮兄弟们正在跟看守城门的禁军聊得火!热,在银票的作用下,禁军值班的人大都在屋内喝酒取暖,对刑部的秘密行动充耳不闻,给上千人的秘密通过创造了条件。
子夜刚过,江洋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带着几十个护卫风驰电掣一般从城门出来,直奔一公里外的凉亭,到了地点,江洋没有下马,他喊道:“常立松!带上你的人跟我走!雷鸣!你带人跟在我们5公里后面!注意隐蔽!出发!”
两千人很快分成了两拨,黑夜中没有人大呼小叫,更没有点上火把照明,队伍却走得又疾又稳,显示了这群人扎实的训练素养,大家默不作声奔驰了50多公里,眼看着离永厚陵还有10公里了,江洋让常立松派出一百人先行清理道路,自己带着大部队拖后跟随,因为这里已经进!入了对方的禁戒线区域,随时可能接敌!
阿牛和净空被雷鸣派来临时充当江洋的亲兵,一左一右紧紧跟随在他身侧,一行人放慢速度前行。
春寒料峭,初春的夜晚依然寒意逼人,战士们为了战斗方便,都没有穿厚厚的棉袍,在马背上被风一吹浑身打颤。
“还有多--多远啊?真他妈的-冷--冷啊!”阿牛声音颤抖着问常立松。
“嘘--!别说话!快了!”常立松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黑暗,根本顾不上答话。
净空拍马上前小声说:“待会打起来就不冷了!别着急!”
“哦!”阿牛不再啃声,闷头骑着马,只是眼睛里却闪烁着炽!热的火焰!
离着目的地差不多还有五公里的地方,先头斥候部队已经停下了脚步,等候在这里。
“吁---!”常立松一马当先一拉缰绳跳下了马。
“常总督察!标下一路搜索前进,处理了十多个暗桩,到这里发现前面的布防非常严密,标下不敢轻举妄动,还请大人做主!”一个都头跑步过来报告道。
“知道了!”常立松转身到江洋面前复述了一遍,江洋果断地说:“全体下马!步行搜索前进!你带50人跟我前面开路!其他人紧随我们后面300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