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了饭,点起了灯,一家子人凑在火炉子边,享受着那种懒洋洋的暖意,而娘亲、妹子还有老五无逸正蹲在一块欢天喜地地斗着地主。而本公子,正坐在火炉子边发呆养膘。嗯,应该是在考虑国家大事。
就在昨天,又再一次地从杨师道那里,听到了关于大隋征讨高句丽大军的消息。当数十万大隋军队行进到了清川江以西之地时,发现那原本浪花滚滚的清川江几乎变成了溪流,大隋的将士们甚至可以涉水过江。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杨广不禁大喜,要求不顾一前,以最快的速度直扑平壤,不过观德王杨雄跳了出来,强烈的反对杨广的意见。
并且告诉天子,清如今虽然已经入冬,但是,清川江的江水,怎么也不可能水这么浅,更何况,如今高句丽的统兵大将乙支文德原本就是一个奸诈阴险的对手,如今,除却清川江外,往前至平壤,已然是一片坦途,而高句丽大军居然踪影全无,所以必然有诈。
虽然有不少的武将和着杨广是同样的心思,但是观德王兄弟二人站了出来之后,哪怕是想反对,也要考虑一下这两名宗室名将的份量。
最终,杨广终于决定,先置营于清川江以西,然后遣观德王杨雄领偏师五万,朝着清川江上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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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两天之后,观德王杨雄惊惧地发现,那乙支文德居然真的在清川江的上游筑下了一个大坝,将大量的江水蓄住,若是大隋朝兵马涉水渡河之后,他这一放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而他们发现了高句丽大军之时,高句丽的大军也同样发现了隋军,乙支文德眼见事泄,一面挥军迎战,一面下令捣毁水坝。虽然最终观德王杨雄获得了胜利。
但是乙支文德的部队还是捣毁了水坝,脱出生天。
没过多久,当那涛天的洪锋咆哮着顺着那清川江的河道狂奔之时,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整军涉水渡河的大隋军队皆尽生起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杨广闻知消息之后,赶到了清川江边,看着那咆哮翻滚的江水,还有出现在清川江对面严阵以待的二十余万高句丽大军,心里也不由得给吓出了一阵白毛汗。
若真是大军前行,半渡而被乙支文德那家伙放水截断后路,然后这些早就已经埋伏妥当的高句丽大军掩杀过来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说不定,现在身边还剩下的这六十万大军,能够有一半活下来就相当不错了。清川江水流量不小,咆哮奔腾的江水,让所有大隋将士都心有余悸,并且也将大隋朝的六十万大军死死地阻挡在了清川江以西不得寸进。
而杨广在虎口脱险之余,很是恼羞成怒,已经开始下令大军打造浮桥。
不过,天气实在是太过严寒,而且军中多有将士连保暖的衣物都不够,现如今,军心已经开始发生了动摇,就连那些将军们,也对于杨广的执意,开始产生了怨意和反对。
只是不知道那些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说服杨文撤退,但至少,因为观德王杨雄的极力反对,使得大隋兵马至少少死了将近三十万大军,这让我心里边不禁长出了一口大气。
虽然我还没能改变更多,但至少,凭着我自己的努力,已经救下了三十万条人命。
一想到三十万人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活命,这让我不禁有些感慨起了自己的神奇,或者说穿越者的命运是那样的奇妙,可惜,本公子仅仅只是一个小屁孩子。
而据杨师道言,就在清川江洪锋过后,观德王方回到了大营,就被杨广召见大肆封赏了一番,并且加封食邑两千,连带杨师道也获得了散骑常待的官职,这官可是三品,听得老子眼红眼绿的,不过,我仍旧庆幸自己猥琐的潜藏在了历史的大流之中,并没有被杨广发现。
而杨师道却一脸的羞色,认为这原本是俺的功劳,自己的老爹却都把属于我的功劳抢走了,实在是不应该,这家伙太实在,实在的让俺无语,不过最终这家伙被我说服,决定不把这真实的内幕泄露出去。
反正杨雄那老家伙已经帮了我不少的忙,虽然老家伙无耻了点,但是算是个好人,我也犯不着去争这点功劳。
不过当那些狐朋狗友蹲一块聊起了这一件事情的时候,莫不是击节赞叹不已,皆觉得观德王杨雄不负我大隋朝宗室第一名将之名。
本公子面不改色,倒是那杨师道面色愧红,连称不敢当,差点儿就漏馅,这样憨厚老实的斯文人实在是少见。至少,我在这个时代认识的人之中,怕也就只有他一个如此品性纯良。
难怪这家伙在未来,还成为了李渊的女婿,并且在最后还当过一任宰相。不得不说这就是好人有好报的典范,至于刘宏基和薛万彻,这两个家伙典型的碰上刀刃还想往上撞的滚刀肉,这样的货色莫说是人,就算是鬼遇上也头疼,所以也能够活得长久。
“四郎,又在想什么呢?”娘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边,笑吟吟地看着我道,抬起了头来,看到母亲,心里边暖烘烘的,如今的娘亲再不复过去的荆钗布衣,上好的绸袍,而且如今脸色也比过去好看了许多,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
“娘亲看起来是越发地显得年轻了。”我乐呵呵地道。
换来的是娘亲一个嗔怪的眼神。“什么话,娘如今也是年近四旬了,哪里还谈得上年轻不年轻的,倒是四郎你,短短半年的时间,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不但懂得为家人着想,而且还能凭着自己的智慧,挣下了一份产业,更让我们重新回到了齐国公府,这一切,让娘每每醒来,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娘您就放心吧,当然不是做梦,我们一家人,只会越过越好的。”我抬起了火炉上的水壶,给娘亲沏上一了杯姜茶。“娘,多喝点,现在天寒地冻的,多喝点姜茶,比什么药都管用。”
“娘知道,对了,我听无垢说,你去和李夫人商量过了,把你妹子的亲事,推到十八岁是吗?”
“嗯,娘亲,其实这事,孩儿是有理由的……”我把我的想法,还包括我收集到的那些数据也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娘亲。
听得娘亲面色发白,连连颔首道:“这事,你办得好,娘亲当年生你的时候,也差点就没活过来,还真没想到,居然跟这个有这么大的关系。”
“不是吧娘,您当年……”听到了娘亲这话,我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当然了,当年我跟你父亲成亲的时候,也不过刚满十五,生的时候,才刚满十六没两个月呢。”娘亲心有余悸地道。“生你足足生了两天硬是没生下来,当时把你父亲给急的,都上皇宫里去求天子请了御医过来,不曾想,御医这才方一进门,你总算是出来了。不然……”
“幸好,幸好老天爷保佑娘亲您,要不然,您上哪找孩儿这样孝顺的儿子。”听到了这个故事,我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乖乖,差点儿一代名相就差点出不来了,历史差点因此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