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季文琛从战场上回来后,脸上的凌厉让很多人都有点害怕,特别是齐三明和周正强,他一直对他们很严厉,所以苏七七的行为,让他直冒冷汗又真心佩服!
看小师叔这脾气,齐三明讪笑着捡起地上的锄头扛了进来,放下后朝季文琛说了声:“师傅,我先回去了。”
知道小师弟在闹脾气,一时半会也哄不好他,于是季文琛点点头:“嗯,回去吧。你小师叔刚才挨了批,发脾气了。你回去后别跟家里人说,否则别人要笑话他的。”
师傅对小师叔的疼爱齐三明哪有不明白的?他点点头:“我明白的,师傅放心好了。”
“七七,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个大人了,怎么到乱发脾气?你这样子让人看到了,还不给笑话死?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下回你还要这样撒小孩子的脾气,我会打人的!”看着和头和脑埋在被子的小身子,季文琛虽然不忍心批评他,可一想到不批评就无法让他长大,心下也就硬了起来。
“还有,师兄是个大男人,以后师兄的事你不要多管,要怎么做,师兄自己会知道。”
沉默,再沉默…
季文琛见苏七七这模样,无奈的站了起来:“七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小}说 3w..啊?你是个男孩子,怎么能这样撒小性子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出去干活了。”
到了中午,季文琛做好了饭叫了苏七七好几次,而她理也没理他。
双眼直直的苏七七看着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屋顶,脑子一片空白:以后她要怎么办?想起季文琛竟然被人沾染了,她内心不由得阵阵的恶心。
虽然他对她很好,可是脏了,她真的不会再要了!也许她来到这个世界,老天就是给她安排了一生孤苦伶仃的命!
宠爱她的父母早早走了,让自己付出了真心的师兄,竟然也是别人的。
那她还有什么?
一滴清泪沿着发根无声的掉落枕头…老天,你太残忍了!
一整天季文琛都心神不安的,到了晚上他更郁闷得不行。年前回到山上没几天就一直赖着跟他睡一个被窝的师弟,早早的上了床躲在了床角落!
晚上苏七七也只吃了三口饭,看到他这模样,季文琛低声唤她:“七七,睡过来点,小心墙碰到鼻子!”
苏七七假装睡着了,一声也没有吱应!
季文琛无奈的吹灭油灯,叹息一声睡下,他真的不理解了,师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七七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看着漆黑的屋顶,她内心不断的骂天、骂季文琛,只要一想起白天听到的话。再一想玉枝那满脸怨恨的样子,她全身都会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
早上起来看到苏七七通红的双眼、乌黑的眼眶,季文琛欲言又止。他想要跟他说,可又一想师弟还是个小孩子,大男人的事跟他说他也不懂,也许过几天也许就好了!
可每天两个人连吃饭都沉默无言,季文琛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他开口说:“七七,那天的事…”
这些天她终于想明白了,事实就是事实,再解释也还是事实。苏七七静静的低头吃饭,淡淡的说:“那天有什么事么?我不记得了!”
季文琛见她这副样子,真不知要怎么说了,又只得低头吃饭。
这天苏七七与季秋菊在院子里切笋片,见玉枝从门口走过。季秋菊朝她的背影吐了口口水:“七七,这女人那天来你们院子里做什么?她不会是想来勾引大堂兄吧?”
什么想不想?人家早已就勾引上了!
见小表弟不说话,季秋菊耐心的教育起来:“七七,你是个男孩子,有的事我可得提醒你。这个玉枝你可别搭理她,她是我们寨子里最不要脸的女人,跟那苏春梅是一种货色!汉子们一从山下干活回来,她们知道他们口袋里有银子,不开始到处抛媚眼了!不管老的少,只要有银子,脱了裤子都能让人上!以后你见着她,可得避着点知道不?”
苏七七苦涩的笑笑,转脸认真的应承:“菊姐你放心,我不会看上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的!”
季秋菊这才一脸放松:“你这么明白事理我就放心了!”
放心我?用不着不放心我!不要说是一个破烂货,就是把西施脱光了放在我床上,我也没有用处!
可是秋菊你不会知道,有的人已经被她沾污了!
还有二十来天就是端午节了,这些天来,小师弟一天没有一句话。这天季文琛无话找话说:“七七,师兄得去一趟镇子里了,得去再找几个师傅,好七月开工的时候一块去。”
苏七七淡淡的说:“我也跟你下山,我回家去!”
季文琛不同意的说:“这次你不要去,等你二姐出嫁前再去好了!”
苏七七坚持说:“我去了就没准备跟你上来了,你忙你的好了,我回家!”
再三的强调回家两字,季文琛有点不高兴了:“不是跟你说了么,以后师兄的家就是你的家!等你长大了娶媳妇了,你再回双雄村去!”
苏七七落寞的摇摇头:“不用了师兄,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已经长大了,你那天也说我都十四岁了,也不是个孩子了,怎么能老拖累你呢?你不用担心你的承诺,我会到坟前告诉爹爹的,不是你不愿意照顾我,是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了!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谅解你的。”
见她这是要跟自己决别似的,这么倔的脾气,这一下季文琛真生气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我强留着你在这里,也留不住你的心!好,明天一块下山。”
村口的大树下,苏七七接过季文琛手中的包袱淡淡的说了声:“我自己可以回去了!师兄您慢走!”
以后,他就只是她的师兄了。
季文琛按住想揍人的冲动,这个小师弟就这么个小小的人,怎么就有这么个倔强的个性呢?自己就那么一点子事,他一个做师弟的怎么能那么计较!连听他解释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