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桑落走后,贤妃孟芝娘几人也都起身告退,唯独吴菲菲留了下来。
一等人都走后,吴菲菲才撅着嘴,有些不依的靠在吴太后身边:“母后,您瞧她那副得意样,实在是太气人了!您为什么不好好的训斥她一番呢?您可是太后啊!”
吴太后有些头疼的看着她,恨铁不成钢:“菲菲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笨?枉费哀家教了你那么长的时间,半点长进都没有。你,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啊!”
吴菲菲连忙抱着吴太后的手,委委屈屈的撒着娇:“母后,菲菲怎么会想气您呢!只是那个殷桑落实在是太气人了嘛!”
吴太后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是心疼的紧。见她这副模样,明白是顺风顺水惯了,遇上殷桑落这么个让她不顺畅的,一时间让她放下也难,只好从头教起:“你看今儿她进来到离开这段时间,德妃她们可开过口?”
吴菲菲一撇嘴,对德妃孟芝娘一直都记恨在心,自是不愿提她:“那是因为她们没有母后您撑腰,又是胆小惯得,有话也不敢说出口。”
“那是因为她们聪明!”吴太后又被她一句话给气到了,“你怎么就这么笨?怎么不好好的想一想,那殷桑落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一*本*读*小*说 . 吴菲菲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撅着嘴咕哝道:“不就是个亲王妃吗?您是太后,我是淑妃,难道还比不过她么?”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这个亲王妃,现在对咱们来说有多重要!”吴太后叹了口气,对吴菲菲的不开窍有一丝失望。
吴菲菲愣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母后是指,边关?”
见她好歹不至于蠢到极致,吴太后的脸色这稍微缓和了一些:“正是!边关告急,你以为为何亲王要连夜奔赴边关?不过是因为西北边关,只有亲王在那儿镇守,才会万无一失。这么些年西北虽然纷争不断,却无大战爆发,天武更是寸土未失,是因为谁?就算不想承认,可也抹不去事实!你在府中也该听你父兄偶尔说起过,西北边关之所以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有亲王在!在天武百姓的眼中,亲王是战神。可在大沥朝百姓的眼中,亲王就是杀神!现在边关告急,还要多多依仗亲王。若是哀家在这时候对付亲王妃,你以为亲王知道之后会如何?”
吴菲菲到底也不至于是个蠢的没边的,闻言也冷静了几分。
“母后,若是如此,只要亲王在,那就是半分都动不得她了?”
吴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前,的确不能动!至于日后……那且等下去再说。”日后?自然是要动的!穆战北和殷家,迟早都是个祸害!功高震主,现在百姓当中多少人只知战神和军神?明明身为上天之子的陛下,都被遮掩了光芒!这可不行!这天下是她儿子的,这殷家和穆战北现在是他儿子手中的刀,且正是需要的时候。可等日后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这杀人的刀子,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吴菲菲闻言也只好忍下了心中的那口怨气!
要是对上的是其他人,吴菲菲也不至于气到失去方寸。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看到殷桑落就无法控制内心涌起的怒火。那种感觉,就好似看到了两世仇人一般!
不得不说,吴菲菲在某种程度上的确真相了!
“往后看到亲王妃的时候你也要克制点自己的脾气,和善一些。”吴太后又叮嘱了一句。
吴菲菲有些不甘愿的应了一声。
吴太后见状心知她有些抗拒,可又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实在是堵心的很。
这傻丫头也不想想,撇开殷桑落背后的势力不说,单说她是亲王妃,在辈分上也要比她们高上一些。虽说君臣有别,可是穆战北这亲王,是其他那些能随意当成臣子来看待的天潢贵胄吗?以先皇对穆战北的宠爱,他能没留下后手?御前免跪,入宫可骑马,可佩剑……甚至可以说,先皇是希望穆战北把皇宫当成家,怎么舒服就可以怎么来的!更别提当初先皇下的可不是口谕,而是实实在在的圣旨。就凭这,穆战北和殷桑落就不是随便能拿捏的!没听到殷桑落只在她面前自称臣妾,却在她们这些小辈跟前自称“本王妃”吗?这可都是先皇给的赏赐,连她这当太后的都没资格去多嘴说一句!
又提点教导了她一番,吴太后也索性让她回去了。好在现在这后宫里还是她说了算,这日后慢慢的提点,总是能教会的。吴太后这般自我安慰着。
再说桑落出了宫后先回王府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着紫苏刚做好的点心,直奔景王府。
一早就送了帖子过来,桑落到的时候穆安锦和秦玉两人都等了半天了。桑落来这儿是为了跟老王妃说一声,她要回娘家。
要她说,这嫁了人的确麻烦多。哪怕抬脚就能到的娘家,在回去之前还得跟婆婆先报备一声。她没婆婆,不过老王妃被穆战北当成自己唯一的长辈,她就直接来这儿说一声了。
老王妃一等她说明来意,顿时就乐了:“这倒是奇了,你这丫头居然还能记住这种事情!我还以为这山中无老虎,你这泼猴要当大王,什么事情都要可着自己的脾气来了。这般乖巧,可真真是让人惊奇了。”
桑落喝了口茶,笑眯眯的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王爷最敬重的便是皇婶您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来跟您报备了!谁让您是咱们家的一宝呢?这茶喝着不错,皇婶您快让人拿些给我,正好让我带回去跟祖母一起尝尝。”
见她毫不客气的张嘴就要东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老王妃直笑的合不拢嘴:“你这丫头倒是好生脸大,问人要东西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也不嫌羞!”
桑落满不在乎的又喝了一口茶:“一家人还客客气气的,有什么意思?”
这倒是说到了老王妃的心坎上去了,搂着她一顿心肝的叫。穆安锦被她这种厚脸皮的模样给惊到了,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桑落在景王府待了会儿,又厚着脸皮蹭了饭,这才拿着从老王妃这儿要来的茶叶,径自去了殷家。
一到殷家,来不及跟殷宁之叙旧,直接把手里的一个荷包丢给了他:“二哥,立刻派人手出去查,这样的布料,京城哪儿有售?若是没有出售,那就立刻调查谁手里有相同的布料,最好查清楚来源!”
这墨绿色打底,绣着娇嫩玉兰花的荷包,正是上次在公孙婉那儿看到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