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太阳当空了!昨晚上的事情她都记得不太多了,之前一夜未眠,而后又被吴国舅气的要命,还得担心孩子,回头又处置了跟在自己身边,她自认为情同姐妹的丫鬟。她整个人都疲惫的不行,偏偏她家那个不省心的男人居然还扛着她要求酱酱酿酿。好吧她承认,两人许久不在一起了,起先她还是很配合的。但是,这男人简直太会顺杆爬了,她就配合了那么一下,然后他一边训斥她“怎敢如此大胆简直让人无法接受”,一边更加激动的压着她,说什么都不肯停。后来……后来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就没什么后来了。
等收拾妥当之后问了莲心一句,就说穆战北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园里玩儿。桑落笑了笑,没去掺和。他们父子父女间需要独立的交流空间,她就不去凑热闹了。
“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让你歇上几日?”桑落看了莲心一眼,脸色倒是看起来好了不少,不过有些憔悴。桑落心知肚明,这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宝瓶吧。
“你可是觉得我出手太狠,不念及多年情意?”虽然昨天把话说的很好听,不过莲心和宝瓶到底是从小一起扶持着长大的,要说事后想想还是舍不得宝瓶,桑落觉得也可以理解。
莲心摇摇头:$一$本$读$小说 (.(yb)(d)(u).)“奴婢并不认为王妃的处罚太狠,其实王妃已经算是留了情面了。其他人家的下人若是犯下这种罪恶,唯有死路一条。宝瓶好歹是活着的,还能嫁人。奴婢听说猎户可是比寻常百姓日子过的更好。有些真本事的猎户时不时的能弄些荤腥。虽然跟在元帅府和亲王府不能比,可至少也是比下有余的。王爷带出来的兵个个都是好样的,想来也不会是会动手打人的,宝瓶但凡稍稍懂事一些,日子总是能过的好的。”
桑落笑了笑,没说话。其实莲心错了,她没那么好心。她把宝瓶扔到那种偏僻的地方去是因为宝瓶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把她嫁给穆战北手底下上过战场的病是因为那一个人武力值很高,压制宝瓶正好。离开驻军也只是因为他个人原因,但是能让穆战北多看一眼的人是有真本事的。倘若宝瓶真的哪一天再要干对不起她的事情,那人也会再第一时间出手,为了让她闭上嘴,他也是有可能杀了她的。
不过莲心既然没想到这些,或者是她想到了却是不愿意去深想,那么她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既然你无大碍了,那便让人备下马车,我要去一趟逍遥楼。”桑落吩咐道。
她去逍遥楼,是去跟鲁飞碰个面。
如果说通敌卖国的罪名是让世人对吴家开始憎恨的起源的话,那么,因为钱财就灭了鲁家满门这种行为则是要接地气的多,同样也是让世人对吴家的怨恨爆棚的源头。作为当事人,鲁飞功不可没。现在鲁飞大仇得报,吴家人只剩下一个吴瀚尚流落在外,不过对于鲁家人来说,最大的仇人是吴家的二老爷,对于吴瀚的仇恨倒不是那么的深刻。所以鲁飞现在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对于生意也愈发的上心。不过桑落这回要见他倒不是谈生意,而是要跟他讨论一下跟景家的亲事。
原本定在年后的亲事一推再推,今年也的确是多事之秋,景家倒也是明理的,也没什么说道。不过这一回也不能再往后推脱了,六月初是肯定要把景榆娶进殷家的。
大哥的亲事没沾手,二哥的亲事自然是不能马虎。桑落特意让鲁飞在各地关注着,打算淘弄些稀罕的小玩意儿过来,打定了主意要给二哥和景榆一个令人回味的典礼。
逍遥楼今儿的生意极为火爆!前些时候京城也是风声鹤唳,闹的众人都是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倒霉了。现在吴家也倒下了,皇帝的怒气应该也出的查差不多了,大家伙儿也就忍不住了三五成群的凑成堆,口沫横飞的开始胡咧咧。
桑落没上二楼雅间而是去了后院,支了张桌子,旁边还摆放着几口大木箱子。桑落眼前一亮:“这都是你淘弄来的?”
鲁飞笑了笑,道:“不全是,有几样是在鲁某放了点风声出去之后,有些有心思的人为了打通关节特意送的。”
桑落挑挑眉头:“这是在跟我邀功呢!”
“被您看穿了!”鲁飞轻笑出声,眉宇间的那股郁气已经消散,说话做事也多了几分洒脱。
桑落满意的微微点头:“以前只听说过鲁家之人都是行事洒脱的好汉,之前只以为那都是传言。今日瞧见你这副模样,倒是有了几分鲁家少爷该有的模样。如此甚好!”
鲁飞轻叹口气,诚恳的道:“鲁某不过只是一介凡人,自诩凡事能看透,可终归是看不透生死。鲁家当年惨遭灭门,唯独鲁某逃过一劫。当时恨不得跟着家人一同去了,也免得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痛苦。那时候若非有殷二少照拂,鲁某怕是承担不下来。再后来满心仇恨,沉甸甸的压的鲁某喘不过气来,自然也是洒脱不起来了。现在大仇得报,心里压着的大石也算是丢开了。既然鲁某能活下来,也该继续努力的活下去。免得到了黄泉路碰上了家人无法交代。”
桑落赞许的点点头:“你能如此想那自是最好!为人父母者,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顺顺当当的活着的。你自小富贵却经历如此凄惨之事,现在终究大仇得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鲁飞愉快的笑了起来!桑落这才发现鲁飞笑起来的时候左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长得原本就极为英俊,这多了一个小小的酒窝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秀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忽然小了几岁似的。
桑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怪不得鲁飞也总是把笑容卡的很客套却从不灿烂,一个大男人长了这么个可爱的酒窝,难怪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