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刀,也可以,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主刀,她做的可能比我还要好。
那人就是李一卓,我永远的女王大人。
这个世上,很多西医都强烈地排斥我们中医。
中医的弊端在于太看重预防和愈后,而忽略了中间的药理,病理过程。
中医的经络无法在解剖学上精准定位,中医的汤药也无法在药理学上做准确的描述。
这使得中医像一个闷葫芦,虽然它很好,但究竟为什么这么好,它无法用一个清晰直观理性的东西加以说明。
西医快、准、精确、理性、可以把病理、生理的每个细微都描述的很清楚。
但弊端是,它重过程不重结果。
简单讲,西医做一个手术,它只讲究手术本身成功与否。而丝毫不考虑被手术的对象,也就是患者最终死活与否。
这个手术,嗯,很成功!非常漂亮!
患者,三天后,呃……死了。
是的,这种事情我亲眼目睹过很多次。
丝毫不带任何的夸张。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真正医术应该是中西医结合。
抛弃掉对彼此的成见,充份吸收容纳彼此的学说和理论=一=本~读=小说=.,从而形成一个更为系统全面的理论体系。
到那时,我相信,这世上再不会有攻克不掉的顽疾!
任老的情况非常明显,弹片是金属物件,时间太长,已经被肌纤维包裹。不施以手术,再强悍的针灸推拿药剂也没办法把弹片拿出来。
手术,我会!但女王大人能做的更漂亮,更完美。之后,再加我季家独到的金创药和一系列康复手段,任老这条腿就能恢复的跟好腿一模一样。
这时,我慢慢把任老裤腿放下,然后我递给张秘一个眼色。
张秘心领神会,转头对任老说:“任老啊,这位小季医生呢,今天只是看看,具体治疗,我看就放在明天,您说行吗?”
任老哈哈笑说:“没事!不急!我这腿,死不了人的。”
我和张秘当下又陪任老聊了会儿天,其间任老多次提及他当年在战场上的事,讲的我是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就参军做名战地军医。
眼见时候不早,张秘就跟任老告辞。
任老一直把我们送到院外。
上车,启动,打舵,我跟张秘说:“张秘啊,任老的腿,得西医介入手术才能取出弹片。”
张秘摇头说:“是啊,我现在也愁这个问题,如果叫部队医生主刀,任老肯定不会同意。市里的医生……任老什么眼睛,一眼就能看穿,这个事情,不好办啊。”
我这时说:“我有个女同学,手法儿很强,外科能手。但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儿戏,所以,我还是想听下张秘意见。”
张秘点了点头,似在思忖。
车沿山间公路驶下。
快出军营时,张秘说:“这样吧,你把你那个同学的资料给我,我这边呢,连夜走个流程,明天早上,我给你消息。”
我心里知道,张秘所谓的流程是什么。
估计,明天早上,女王大人家里祖上三代都干过什么,都得被张秘掌握的清清楚楚。
女王大人啊,不是微臣卖你,实在是救病治人重要啊。
晚上7点多,我把张秘送到那个政府招待所。
回大厦。
开门。
小菲没走……
我说了声,我回来了。
书房里边就传出:“大叔,饭菜我都做好了,在桌上放着呢,我这边正忙,那几个扑街仔,敢砍我的人,老娘今晚要废他们。”
这话,多熟悉呀。多像当年的女王大人啊。
我玩味一笑,到餐厅,对付口晚饭,就洗洗睡了。
我睡的正香,做梦钓鱼呢,突然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拿电话一看,张秘来的。
接通,里面传出一个疲倦但兴奋的声音:“行啊,小季,你的这个女同学可是个好苗子啊。”
我心微笑,其实我早就知道,张秘只要一查女王大人,绝对会被她在实习期间干出的那些逆天事件所震撼。
张秘继续说:“不错!真的不错!这么优秀的医生,在妇婴医院做剖腹产主刀,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这么办,你先跟你同学联系下,确定,给我电话,越早越好。我这边好组织安排人手。”
张秘撂电话,我睡意全无,先是冲个凉水澡。又打了个电话给女王。
铃音响半天,女王才接。
“喂……你个死达季柏,是不是嫖娼被人抓了?告诉你,我可没钱赎你,本女王现在都快穷死了。”
我黑脸说:“李一卓同学,我地女王大人,本小臣在你心目中的形像就是那般龌龊吗?”
女王懒洋洋:“比那般龌龊还要龌龊。”
我:“服你了,喂!也不跟你贫了,你明天没班儿吧。”
女王:“那要看我们的院长大人开不开恩呐。”
我说:“甭理会你那破院长了,你收拾东西,跟我出一趟诊。对了,穿的保守,精神一点,你可能要给那患者做个小手术。”
女王一听就来精神了:“手术?什么手术?患者体症什么样?什么病?”
我听到这话,知道女王状态来了。
这世上,只要一听到手术、急救、患者、女王比打了鸡血都兴奋!
我告诉女王别兴奋,收拾东西,穿好衣服,在家等着,一会儿我开车接她。
女王回个ok。
我收拾好一应物品,穿上衣服,临走前,特意去小菲卧室看了下。
门没锁,小菲穿米奇小睡衣,没盖被子,直接就蜷在床上,甜甜睡着。
我小心帮她盖好被子,背起大背包,出门,下楼,提车。
在路上,我给张秘电话,张秘让我带人去那个招待所门口见他。
我撂电话,先接女王。
在小区门口,我见到了打扮非常干练的女王大人。
半袖立领纯白衬衫,笔直修身银灰西裤,坡跟黑皮鞋,满头长发结了个高高的马尾,脸上素面朝天,不施一丝粉黛。
她走在路上,映着黎明晨光,真有几份英姿飒飒的女王范儿!
上车!
女王掏透明唇油,边抹嘴唇边跟我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说:“弹片剥离,由于时间长,跟肌纤维纠缠的比较严重,手术难度,略大。”
女王:“没问题,我喜欢高难度!”
女王一句废话没有。
她从不过问患者的身份,地位,家庭,出身。在她眼中,患者只分两类,一种是有抢救价值,另一种是没抢救价值但该怎样去发掘抢救价值。
我把车开到招待所门前时,我被震到了。
门口停了不下十辆打了闪灯的救护车,还有十几辆奥迪,外加三辆运送不知名医疗设备的车。
我望着这一切,在心里有种恍惚感。
我感觉这一切都不像是真实发生。因为,我所接触的东西,我所面临的人和事,跟眼前我真实看到的,其差别委实是太大,太大。
我是一个江湖土医,李一卓是一个落魄的剖腹产主刀。
我们这一对,是.丝的不能再.丝的组合,可我们今天居然联手给一位权重位高的神秘大人物做外科手术。
好吧!这……这真的让人心理有些无法承受。
张秘出现,拉开车门,跟女王大人握了下手,没多说只一句话:“别紧张,尽管放开手脚。”
女王大人在脸上保持惯有的医生笑容,对张秘点了下头。
我们回到车上,车队出发,直奔郊外。
行进途中,张秘递给女王一个大大的纸袋说:“这是病患一年前组织体检时拍的ct和核磁片子。”
女王接过,让我把车的内灯打开,对光线看了眼说:“位置比较理想,没有重要的主静动脉分支,ok!没问题。”
她把片子递还张秘问:“备用鲜血,患者血型,年龄,体重,心跳,呼吸,既往疾病史,过敏史……这些你都有吗?”
张秘又递了个大口袋。
女王低头翻阅资料。
再次回到那个位于山腰的小农家院,刚下车,我们就发现,张秘这次真可谓是准备充足啊。
这次手术,至少有五位市里的主要外科专家跟行。十余个护士,大批的备用医疗物资。
就这些东西,别说一个弹片剥离了,就算是难度最大的心脏移植也能在这间农家小院内完成。
说实话,我压力挺大。
可女王表现的很随意,无视任何专家,只专注地到配给车里换衣服,做常规消毒。
手术,是主刀跟护士之间的事儿。我原以为这会儿可以趁机放松一下,没想到,张秘进到农家院不久,又满头是汗地跑出来了。
“小季啊,还得麻烦你啊,这次手术,你恐怕要做那个护士了。”
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