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冰冰是爱罗小楼的人,还是爱他的亿万家财。
但不管怎样,能够以这种让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的方式来照顾罗小楼,单其本身付出而言。罗家,不娶她,不给她少奶奶的身份,那真的是人神共愤了。
同样,一个男人,如果能够有一个女孩儿陪在身边这样照顾自已。
那他简直是十辈子修来的大福气!
此时,做为一名医者,我不能让自已想太多,不能太沉浸这种让人感动的氛围内。
我很快冷静。
坐一旁,直接对林冰冰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林冰冰咬牙坚持,努力点头说:“嗯,从发病开始就这样,我另一侧的xx,已经被他咬掉x头了。”
我又一次被震到了。
即便世上最亲,最亲的人,恐怕也不过如此。
我问:“如果不让他这样呢?”
林冰冰惨然:“他会打,会闹,会伤害自已,会伤害别人,甚至会跳楼。”
我对林冰冰说:“你很坚强。这样,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给他下针,完事儿,你就能暂时解放了。”
说话间,我取出背包里的针盒,快速做了消毒处理,然后凑-一-本-读-小-说-近,忍着罗小楼身上散发出的难闻气味,一边用棉莶在落针位置消毒,一边快速捏针行刺。
我动作很快,快到让我自已都震惊的地步。
几乎不到三分钟。
罗小楼的头,颈,背,手臂,已经被我插满了大小不同的细针。
我放下针盒,伸手摸到刚刚刺入罗小楼大椎里的那根针,稍微用力一刺,一提,再一旋。
罗小楼两眼一翻,嘴一斜,就势要倒。
林冰冰急忙伸两手牢牢搂住他的腰。
我收手,抬眼看了下林冰冰的胸。
那里,一片鲜血。
我想了想,转身,找到普外消毒包,用棉莶,加碘酒和酒精简单帮她处理了一下。
林冰冰没拒绝,只咬牙挺着酒精对伤口的刺激。
我消过毒,又拿来纱布,纸质胶带,做了个简单包扎。
完事儿我拎起吊带,把它重新放在林冰冰的肩上。
林冰冰身体微微一动,说了声:“谢谢。”
我没说话,只冲她笑了笑。
我坐在床畔,伸手,搭罗小楼脉门。
又抬手鄱了翻眼睛,眼白处,全是红红的血丝。
这是典型的热火攻心啊。
就是一股火!
这股火现在攻的位置,上行到了脑门里,从而导致他发狂发疯。
如果按现代理论讲,就是大脑的神经元,受了刺激,原本该有的电波传感信号,走错了方向,导致罗小楼目前一下子蜕变到婴儿状态。
中医对这种病的处理方法有两种,火热上行入脑导致的精神病变,就采用安神驱火,醒脑通窍。而若是痰湿邪气,就采取化痰醒神的方法。
比较著名的一个传说级的医案,就是儒林外史,范进中举那一章。
那章提到苦逼老.丝范进得知自个儿考上公务员了,结果一下子乐大发了,疯了过去。后来,著名的猪肉经销商胡屠户现身,抡巴掌就给范同学打好了。
但罗小楼现在可不能打。
他起的是一股火,打!只会让这股火越来越重。
他目前只能采取泻邪安神的方法来治疗。
当下,我用针封了罗小楼身上的主要神经,让他暂时没办法行动。
但这只是第一步,下面要做的是起针,然后在针灸力量没消失前,给罗小楼通络驱火。
我想了想,让林冰冰吩咐外边的阿姨准备以下东西。
医用酒精、打火机、松紧带、医用止血带(四条),医用葡萄糖注射液和全套的吊针工具。
吩咐完,我又问林冰冰:“小楼平时体质怎么样?”
林冰冰说:“很好,他喜欢慢跑,还有骑自行车。”
我点头,那就ok!
我又说:“你马上通知罗小楼父亲,让他动员所有关系,一定要买到真正的紫雪丹。”
林冰冰惊愕:“中药吗?去药房不可以吗?”
我沉声说:“真正的紫雪丹需要动用黄金来熬,一般药房能玩的起吗?”
林冰冰问:“要买多少?”
我回:“有多少,要多少,他家也不差钱!”
林冰冰回个没问题,转身出去了。
我望着呆坐床上的罗小楼,心里暗说季家祖师爷保佑,希望这伙计能快点好起来。
我默念数遍,起身,开始行针。
行过九遍后,林冰冰捧一堆东西进来了,门口跟的还有李雪。不过,李雪刚探进一个脑袋,就被屋里这股子味给冲出来了。
我摇头苦笑,就这样儿,唉,再装,也装不成医生啊。
我让冰冰把酒精置入一个小瓷盆内。
趁她动手,我开始起针。
针起尽。
我拿打火机点燃盆里的酒精。
我伸手快速探入盆中,抄出酒精,开始用力地搓罗小楼的身体。
两臂,前胸,后背,大腿,腹肚。用热热的酒精把全身皮肤都搓红。
这时,罗小楼有感应了,试着想要挣扎。
我抓紧时间,开始拿起一条手臂,沿胸腹,使劲把血揉到手臂上。
完事儿,在腋窝位置,打上一条医用止血带。
接下来,我又用同样的方法,分别搓揉血液,然后在手臂,腿根,位置,都打上止血带。
我又抓住手臂,开始把血往手掌上搓,待手掌涨大后,我用松紧带,牢牢缠住腕部。
按这种方法,我分别在另一只手腕,两只脚踝处缠上松紧带。
现在,罗小楼的手脚,都已经涨的青紫。
我松口气,转头问林冰冰:“你晕血吗?”
林冰冰摇了摇头。
我笑说:“很好,接下来的场面,有点血腥,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拿出一根三棱针,消过毒,抓起罗小楼的手,先在拇指的指尖,狠狠刺入一针。
一股黑黑的血,猛地激射而出。
我再捏针,又刺入虎口,食指指尖,两指相交的指缝部位。
在随后的十分钟内,我依次插遍十指和指缝,以及十根脚趾,还有趾缝位置。
血!黑黑的血,接了小半盆。看量,没有200也得是100+毫升。
放完血,我解开止血带和松紧带,又连搓带揉地帮罗小楼又放了50毫升的血。
林冰冰吓傻了:“医生……他……他会不会失血过多,死……死了啊?”
我擦把脸上的血,扭头说:“放心,这才多点血?顶多30,一个成年人,献血,献个40都没事儿,这点血,绝对没问题。何况一会儿还要给他吊水。”
我挤出最后一滴血。
开始消毒,做创口包扎。
搞定,拿来葡萄糖,开始做静脉滴注。
罗小楼现在安静了,闭眼,面色苍白地躺床上,一动不动。
我把了下脉门,又数了数对方呼吸,见一切没问题,终于长呼出一口气,无力陷坐在椅子里。
稍许。
林冰冰走过来,弱弱问:“医生,他……他苏醒就能好过来吗?”
我无力回答说:“早上,辰时前,必须给他吃紫雪丹,他能吃到口,午时醒转,能好,就是好了,不好,我也算尽力了。”
罗家的行动,非常迅速。
午夜前,就把找到的三颗紫雪丹让佣人给送上来了。
我接过一看,色泽深紫,紫中泛金,丹质结实,摊在掌心,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我又闻了闻气味,确定,这是真货。
不过,这应该也是全x海,仅存的全部真正‘紫雪丹’了。
我让林冰冰把一粒紫雪丹用水果刀切开,分成六份,叮嘱她,每间隔半小时,服一份。期间注意观察,如果有大小便失禁现象,就停止喂药。
林冰冰感激,连说谢谢。
我起身,微笑,告别,开房门。
到门口,李雪见我,吓一大跳。
“你……你怎么浑身是血,你……”
我咧嘴一笑:“我好累,我想睡。”
李雪瞬间就上前扶起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