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是林太尉的庶长女,出嫁前并没有机会接触庶务,虽善于逢迎,与人交好,御下能力却不值一提。
而徐素瑶早早的安排了自己手底下的丫鬟与府里人交好、探查消息,因此,即便有些事情林氏不知道,徐素瑶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英听到徐素瑶的吩咐,心头一喜,笑道,“这下林姨娘可没有功夫盯着随意堂不放了!”
徐素瑶点了点头,的确,林氏太闲了。
果然,得知薄荷有孕的消息,林氏摔了一个花瓶,却老老实实的吃安胎药,等着养好胎再做计较。
晚间的时候,徐思铭带了个好消息过来,叶馆主已经同意明日上书。
徐素瑶听了心头一喜,颇为可惜的说道,“可惜我们要回避,要不然真想亲眼看看铭文馆那群人的脸色。”
铭文馆最好的是天字室,地字室同人字室的人则更愿意去私学,因此如今铭文馆的学子大多是高官子弟,虽然没有什么才学却自命不凡,宫宴那日她就见识到了,更有去铭文馆那日,自己只是小小的显了一下名,他们就一个劲儿的诋毁自己名声,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在圣上眼里只属于拿不出手的……
想到这里,徐素瑶就窃笑不已。
[一][本][读.小说 . 徐思铭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打击道,“早晨教你的暗语,你都学会了吗?”
徐素瑶一时不妨,忙直点头,“学会了,你可以教我别的了!”
徐思铭一愣,“都教给你了啊,你怎么会觉得还有别的?”
徐素瑶心头一梗,打哈哈的说道,“你教了我两种,我自然以为还有别的。”
徐思铭敲了敲徐素瑶的额头,“眉馨长公主想出这两种暗语的使用方法已经很了不起了,你竟然还奢望有第三种!要知道,译文简单,写出暗语可不简单,你不仅要学会译,还要学会如何写。”
徐素瑶再次点点头,并不告诉徐思铭自己已经学会了。
因第二日就是四月初六——眉馨长公主的忌日,当晚冷嬷嬷亲自替徐素瑶沐浴,徐素瑶扭扭捏捏、别别扭扭的梳洗过,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徐素瑶就带着四个白字辈的丫鬟、冷嬷嬷同宋妈妈一起,乘着马车往城郊眉馨长公主的茔地行去。
路上,徐素瑶突然想起自己这几日一直忽视了什么——徐大人是驸马,虽是从五品,却并没有什么实职,平日里大多赋闲在家。眉馨长公主已经逝去,只要没人盯着他不放,他偷偷在烟花场地过一夜也不足为奇,可如今到了眉馨长公主的忌日,徐大人怎有一夜不回徐府的道理?
想到这里,徐素瑶眉头微蹙,叫了白英过来问道,“你可知昨日老爷究竟去了哪里?”
白英脸色一红,“昨日奴婢问了半天,也没能打探出半点消息来。”
徐克仁身边的奴才倒是一个个的嘴巴紧!
徐素瑶还欲再问,前面的马车却停了下来,她只能作罢,转而问道,“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则在马车里想着徐克仁可能的去向——虽然他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或许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可在当下,他再不合格也不能让人揪出错来。
不大一会儿,白英就过来回话,“是大齐皇长孙殿下,意欲与贵郡主一同祭拜长公主。”
徐素瑶有些诧异,“他是特地过来的,还是碰巧?”
白英眼角一弯,“皇长孙殿下本来接了舞阳公主的帖子,说是去参加城郊外百花园的桃花会,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了咱们府里的马车,知道今日是长公主的忌日,便说既然知道了不去就是失礼,因此提出与长公子、贵郡主同去祭拜长公主。”
徐素瑶点了点头,放下了马车的帘子,心里暗暗嘀咕,舞阳这是傻了么,竟然挑在眉馨长公主忌日举办桃花会,圣上、太后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行人才远远的看到一个木质的小牌楼,上面写着芯庄两个字。
徐素瑶戴了幕离下了马车,身后跟着冷嬷嬷、宋妈妈、白字辈的四个丫鬟。徐思铭身边则伴随着周管家和单剑。
一行人走到眉馨长公主的茔地,愣了愣神,茔地分明已有人祭拜过了。
就听宋妈妈感慨道,“长公主仁慈,总有人惦记着她的好处。”
徐思铭皱了皱眉,不好指出自己往年过来之时并未遇过这样的事情,况且即便庄子里有人祭拜,也应该等主人祭拜之后才对。
徐府的一行人奉上祭礼,烧了纸钱,又一一磕了头。
萧楠霆见徐素瑶重新戴上幕离,才上前给眉馨长公主洒了一杯酒。
等祭拜完毕,萧楠霆与徐素瑶告别,告别前又从腰间取过一只玉笛来,送给徐素瑶道,“生辰礼。”
徐素瑶怔怔的收下了,收下后才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真正意义上的生日礼物,一时愣住,竟忘记了顾忌对方的身份。
萧楠霆见徐素瑶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这才露出一分笑意,不过很快敛了去,带着自己一众随从骑马离开。
这下徐素瑶更尴尬了,她忙将玉笛放进随身空间里,假装萧楠霆只是跟自己告别——毕竟这整个徐府里只有自己的地位足够萧楠霆亲自告别的。
因徐府一行乘的马车,回去京城已来不及,一行人就在芯庄打扫了一处住了下来。
傍晚,徐思铭嚷嚷着亲自下厨给徐素瑶做一碗长寿面,直把徐府几个丫鬟折腾的人仰马翻,最后勉勉强强做出一碗看上去能吃的面来。
徐素瑶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发现卖相不怎么样,味道却不错,这才一口气吃了小半碗,让徐思铭狠狠得意了一番。
到了晚间,徐素瑶才找到一个机会告诉徐思铭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老爷究竟去了哪里,你身边那么多人,不如派人去打探打探,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徐思铭眸光一闪,“你不会觉得今日早早的祭拜眉馨长公主的人是他吧?”
徐素瑶与徐思铭都不愿意称呼徐克仁为父亲,因此平日里徐素瑶常常称呼徐克仁为“老爷”,徐思铭则连老爷也懒得称呼,不是说“那人”,就是说“徐大人”,偶尔还冲着徐素瑶嚷着“你那个驸马父亲”。
徐素瑶诧异了一下,“你是说今日祭拜的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