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徐之孝会仗着有自己所不知的事情,傲慢一番。
却没想到,他的态度尤其卑微。
几乎在徐素瑶话音刚落,他便诚恳的磕头认错。
“之孝不能立信于人,是之孝的错。之孝辜负了贵郡主的用心,也是之孝的错。”他说着话,竟然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这么一来,徐素瑶反而不好说什么的了。
现在的状况,怎么看,怎么像是她在欺负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啊。
微微沉吟了几分,徐素瑶道:“你认识到错,也算是可以调教的。”
徐之孝再次磕了磕头:“多谢贵郡主提携之恩。”
徐素瑶:“……”
提携?她有吗?
又沉默一瞬,徐素瑶才缓声道:“本宫已经来了。有什么话要告诉本宫,便说吧。只不过,本宫提醒你一句,任何人,在本宫这里,只有一次机会。”
徐之孝一声不吭,先是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在徐素瑶误以为他要恳切的说自己有难言的苦衷的时候。他却起身,去书桌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本书来。
徐素瑶接过随意翻看了一下,前半本是他已经交给启之先生等人的文卷,后半本则是空白的<一~本>读>小说 .纸张。
“本宫已经看过了。你只消说出,你是从哪里得来这本书即可。”她把书还给了他,声音听起来很是随意的问道。
徐之孝的脸色立刻变了。
徐素瑶可以感觉到,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失望之色。
心里正疑惑,自己好像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时,却听徐之孝道。
“贵郡主,您也看不见吗?”声音中带着几分忍耐之色。
“本宫看见了,写的是本宫历来之事。”她带着几分怪异的道。
徐之孝迫近了几步。
临来的人,身上带着几分抑郁之气,无缘无故的让徐素瑶觉得面前这人有些阴嗖嗖的。
她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这便靠到了身后的椅子,凉凉的,不是她惯常坐的楠木椅,微微带着几分硌人与不舒服。
但却很实在。
这么一来,徐素瑶回了几分神。
她的手按在了椅子的把手上,声音也严肃起来。
“子不语乱神怪力。但本宫并非君子,你有何难言之隐,只管说便是。可若是这般莫名其妙,让本宫猜测……哼,本宫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你玩弄什么鬼把戏!”
徐之孝被她这么一喝,回了几分神。
待见到自己竟然离徐素瑶三尺之近,顿时白了脸色。
“贵郡主,之孝知错了!”他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带着几分踉跄与恐惧。
他这番态度,让徐素瑶哭笑不得。
若他不是演技好,便真是这本书有问题了。
脑子里灵光一现,徐素瑶忽而开口道:“莫非,这书后面还写了什么字不成?”
她这歪打正着的一问,让徐之孝面色狂喜起来!
“贵郡主,您能看得见?您也能看得见?!!”他带着几分癫狂之色、急切的问道。
徐素瑶忙稳住了他的情绪:“徐之孝,本宫看不见,但是本宫看过杂书,知道确实有些人能得到他人遇不到的奇遇,知道世间确实有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徐之孝有没有听进去。
因为此时的他,虽然不似先前欣喜若狂,脸上却还是带着几分不正常的喜色。衬托出他那略微带着几分病态白的脸,潮红的不正常。
起身,徐素瑶往门那里走去。
“徐之孝,你什么时候整理好了,怎么与本宫说,再说吧!”她一面走,一面说道。
“贵郡主!”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徐素瑶愕然的转身,看着膝盖着地,浑身竖的笔直的徐之孝,一脸坚毅的看着她。
徐素瑶想了想,最后还是走了回来,重新坐下。
“贵郡主,只有您一人相信之孝不是疯子了!”他看着她,犹如看着最后一根稻草。
徐素瑶无语了。
她忽然觉得,这可能只是个自卑而又敏感的孩子。
兴许,他真的无意间得了什么宝贝。然后问询了身边人一番,发现只有自己能看见,别人根本看不见。所以便本能的觉得自己疯了,或者是傻了。
可实际上,他甚至没有尝试,告诉别人这么一件事情。
如果真的有别人说他傻了,有病了,消息肯定能传到自己耳朵里面去的。
看来,自己选择的小厮过于机灵了……徐之孝只怕面对那个小厮,都觉得自卑的慌。
发散思维有些多,徐素瑶忙将神思拽了回来。
神情肃穆的看着徐之孝:“请起吧,你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本宫替你参详参详……”
徐之下心头一喜,却是磕了一个头:“贵郡主,之孝跪着说便是。”
“事情从之孝来之前开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徐素瑶。
徐素瑶忙安慰他道:“无碍,你直说便是,本宫现下并无他事。”
其实她还要去问艾老夫人要那半把钥匙……
徐之孝却感激她将时间挪给了自己——他自然知道贵郡主很忙的。
“那日,老族长四下里寻求温顺识礼的族子,之孝本是个守成之人,并不愿抢夺那些不属于之孝的东西。熟料家母竟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将之孝举荐了去。”
“待之孝知晓时,已经跟着几个同龄的孩子被老族长叫了去。老族长问了几个人同样的问题,只说了为官之后该如何对待族里。之孝便答了,自该奉献于族,才可。”
徐素瑶点了点头,老族长就是为了找听话的孩子,想来徐之孝这话正好对他的胃口了。
又听徐之孝说道:“之孝之后,又有一个人与之孝答的差不多,老族长当时也没说啥,便叫我等回去等候消息。后来,之孝便听说,那个同龄的族兄被选进去了。”
啊?徐素瑶有些吃惊了。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只是声音淡淡的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过来了呢?”
徐之孝脸色有些古怪:“那族兄在临出发前一晚,莫名没了。老族长便使人叫了之孝去,时间仓促的很,之孝只收拾了一身衣裳,连路仪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可就在离开宗族之后,之孝的行囊里却多了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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