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眼神不如白英,因此什么也没瞧见,只蹙着眉关注着手里的东西。()
但是白英不同,白英习过武,耳目较白苏不知好上多少倍,远远的见徐素瑶看着自己,而端王爷靠着门,微微举着手,似乎掐着什么人,再一看门外散落的盘子茶盅,她立马想到,被萧楠霆掐着脖子拎的高高的人是白芍。
此时的白英经过许久的历练,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了,她拦住了白苏,笑道:“白苏,这东西你也不懂,还是我送给端王爷与贵郡主吧。”
她还是习惯叫徐素瑶贵郡主,管萧楠霆作端王爷。
白苏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呈送手中的东西,听白英一说,立刻喜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刚刚还想着你会武功,这由你送更合适些,只是怕你不去,不好开口的。”
白英笑了笑,并没有多话,从她手中接过一个卷轴。
白苏笑道:“那就劳烦你了,我在这里等你!”
白英道:“你不用跟我客气,你先回去吧,我瞅着白芍似乎没有过来,只怕贵郡主有些饿了。”
白芍不在的时候都是白苏给徐素瑶做饭,此刻白苏听了白英这么一提,立马喜道:“那我去厨房看看,我记得贵郡主这些*一*本*读*小说 xstxt日子最喜吃辣,我也许久没有给她做我最拿手的那道辣子鸡丁,正好今日给贵郡主换换口味。”
说着话,她还抿嘴一笑道:“等白芍回来,与她串好话,只叫贵郡主猜一猜这顿饭菜是谁做的。”
白英勉强一笑,等白苏走远了,才慢慢往萧楠霆他们那边走。
徐素瑶远远的见她与白苏说了些什么,听不大清。
但是萧楠霆听清楚了。
白英走到他们面前,似什么也没看见,直剌剌的跪在了地上,双手呈送上一支卷轴:“端王爷,贵郡主,这是刚刚平阳公主托人送过来的战书。”
萧楠霆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徐素瑶看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拿那卷轴。
萧楠霆按住了她的手道:“慢着。”
与此同时,白英开口道:“贵郡主,端王爷,还是由奴婢离的远些,先将这打开来检查一遍吧。”
顿了顿,她道:“方才这卷轴是白苏捧进来的,奴婢见她似乎一副不知怎么送进来好的模样,便从她手里接了过来。”
她抬眸,神情真挚的看着徐素瑶,似乎眼中只有她:“贵郡主,奴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芷姐姐走了,白芍……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奴婢发誓,此生绝对不会负您!您,您不要伤心!”
徐素瑶抿着嘴,看着她手中的卷轴发呆,忽然问道:“这是给端王爷的,还是给本宫的?”
白英忙道:“是给端王爷的。”
徐素瑶一笑:“呈上来吧,给他的便没事。”
萧楠霆脸色一沉,将白芍往地上一扔:“给她。”
白英应了一句是,眼睛看着白芍,无视她眼中的祈求,将卷轴递给了她,轻声道:“打开吧。”
白芍紧盯着白英,忽然从她眼底深处捕捉到了鄙夷,脑中一热,将那卷轴往旁边一打,扑倒白英叫骂道:“你鄙夷我,你凭什么鄙夷我?”
萧楠霆在她初一动时便搂着徐素瑶离的远远的,只看恶狗一般的看着她。
徐素瑶眼神在两个丫鬟之间打转,看白英的居多。
白英默不作声的看着白芍,慢慢闭上了眼。
白芍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怒问道:“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无父无母无羁绊,我呢,我身上背负着一家五口人的性命,我若不答应了她,家里的人顷刻间便没了性命,我又不是为了名利背叛贵郡主,你,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徐素瑶抬眸看了看萧楠霆,轻轻摇了摇头。
萧楠霆冷冷一笑,将白芍踢翻在地,而后让白英拾起卷轴,道:“你是在这里看,还是走远了看?”
白英毫不犹豫的道:“奴婢就在这里打开,给端王爷读出来。”
萧楠霆点头道:“很好。”
白英再度扫了白芍一眼,跪爬到卷轴旁,轻轻拾起卷轴,慢慢打开来。
果然只是普通的卷轴,唯一不普通的地方,怕只是卷轴各处黏着的花瓣。
战书,倒弄的像是个情书了。
白英先是自己浏览了一遍,随后朗声读了一遍,最后整个人从卷轴上跪爬一番之后,将卷轴重新呈给萧楠霆看。
徐素瑶微微惊讶之后,才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白英嘴角一苦,随后惨笑道:“是冷嬷嬷生前教导奴婢的,说若是有一天,贵郡主怀疑了奴婢,定要像贵郡主表白心迹,莫要让贵郡主寒了心,更不能因为他人的挑拨便对贵郡主不忠不敬。”
想到冷嬷嬷,徐素瑶心里一痛。
萧楠霆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看着白英道:“你起来吧。”
白英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冲着徐素瑶拜了三拜,随后才道:“贵郡主,奴婢方才不让白苏过来,是因为奴婢清楚白苏的底细,知道她是清白的。但她心智不如奴婢,若是见到贵郡主曾经疑惑过她,只怕心里存有怨念,容易叫他人挑拨了去。”
徐素瑶看了眼萧楠霆,后者点了点头。她才道:“你做的很好。”
白英这才道:“白苏的身份,很容易证明,端王爷应也知道她的底细。但是奴婢……”
她声音一沉:“奴婢孤家寡人,实在找不到可以证明奴婢清白的人。奴婢知道,这几日府里的气氛一直紧张,想必是遇到什么大事,奴婢只求贵郡主可以饶奴婢一条性命,让奴婢出一份力。若是端王爷不相信奴婢,不愿让奴婢留在贵郡主身边,大可叫奴婢上阵杀敌,与平阳公主队伍里的那群男子厮杀!”
不错,刚刚白英读的,便是平阳公主下给萧楠霆的战书,时间定在熙安城城门下,地点是三日后的晌午。但是她并没有言明自己会带多少人马,也没有说清楚她是以什么身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