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走进犯罪现场，阴阳眼开启。
出乎陆章意料之外的是，现场竟然没有一个游魂。
“不是说死了七个人？地上还有明显的人形尸线，只是，他们的魂魄都跑去哪里了？”陆章看了看四周，确实一个游魂都没有看到。
“莫非这些家伙都转世投胎去了？”
顾听薇看着陆章皱起眉头，小心翼翼问道：“怎么样？什么情况？”
陆章那个郁闷啊，自己唯一招数就是与死者沟通，如果没有游魂，自己还有什么用武之地？还玩什么呢？回家玩泥巴算了。
正当陆章摇头叹息之时，恍然看到远处有一个老太婆悬浮在半空中，冲着自己傻笑，还一个劲的招手。
陆章顿时瞪大了双眼，趁着背过身的时候，对着老太婆指指自己的鼻子，用身势语问她：“你喊我？”
老太婆依旧招手，陆章遂转身对两人道：“那边风景不错，我去那边看看，你们随意。”
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老太婆突然飞过来，一下就凑到陆章眼前，大眼瞪小眼。要不是陆章见识过数之不尽的鬼魂，早就已经被吓个半死，这些鬼魂都喜欢玩这一套，无极限地贴近你的脸，几乎鼻子碰着鼻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你是不是真的看见她。
“小哥，你是不是要找他们藏起来的东西？”老太婆突然问。
藏起来的东西？莫非……莫非是赃款和赃物？陆章忙点点头，好奇道：“婆婆知道在哪里？”
“帮老婆子一个忙，就告诉你，行不？”老太婆眼里闪过一丝期望。
“帮忙可以，只要不太难，另外损人利已、危害社会的忙我也不会帮……”
老太婆忙摆摆手：“小哥，不难，不难的，就是想让你帮老婆子传句话，行不？”
“那好吧。”
老太婆突然很兴奋的飞上天空直打滚，就像顽皮的小孩一样，陆章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老太婆才飞下来对陆章大说特说一通。
陆章听她唠叨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
垂头丧气的走回来，对着两人道：“我一时半会儿理不出头绪，想去附近的村子看看，你们去吗？”
两人对视一眼，顾听薇道：“当然，本来就是陪你出来侦察的，你去哪里我们自然也去。”
陆章当先驱车，按着老太婆的指引进入一条山道，老太婆絮絮叨叨跟他讲了一大堆莫家的陈年往事，又讲了那天晚上她看到的火拼景象。
“两班人同时打开箱子，发现里边竟然全部都是石头，有人突然骂了一声，紧接着枪声就响了起来。”
“怎么会都是石头？”陆章奇道。
“这个老婆子就不晓得了，可能是让人给换了吧。”
“哦？谁换的？”
老太婆摇摇头道：“不晓得，那人没死，逃掉了。”
“你看到那人了么？长什么模样？”
“看是看到了，但是老婆子不晓得怎么形容他。那人夜里总是回来，已经来了好几个晚上。”老太婆道。
“回来？”
“他把一袋金灿灿的首饰掉码头了，当然要回来找。”
“哦？你知道掉哪里了吗？”
“知道，你如果帮老婆子办好差事，就告诉你。”
陆章心急火燎地开着车，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就看到一个不大的村子。
可能是中午的关系，很多户人家都在埋锅造饭，远远看去，炊烟袅袅。
“我一个朋友住这里，我去打个招呼。”陆章对着两人说完，当先推开篱笆一般的柴门喊道：“莫大，莫大，快出来！找你有事！”
不多时，房间里果然跑出一个汉子，短发，身材十分精瘦，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黑黝黝的皮肤，粗糙的双手，一看就是实打实的庄家人。
“你找俺？你是……”
陆章也不容他多说，抢先道：“莫大，有水吗？弄点开水先润润口。”
自己就像主人一样到了厨房，直接拿了三只杯子，拿了茶壶，一下就倒了三杯，递给两人道：“你们先喝着，我找他有点事。”
两人看他熟稔的样子，也没有起疑，端着水咕噜喝起来。
“走，莫大，到屋里跟你说事。”陆章对着目瞪口呆的莫大道，看他还一愣一愣的，赶紧拽着他往屋里走。
看到屋里正堂有个祖宗牌位，陆章立刻放开想说话的莫大，摆摆手道：“先别说话，让我上三支香。”
直接绕到八仙桌后面，从一堆纸里抽出三根黄色的土香，划开火柴，把八仙桌上的煤油灯先点着，然后把三根土香凑在煤油灯点着，手一抖，火灭烟起。
退回来，举香三个鞠躬，嘴里念念有词：“莫家祖宗在上，原谅我的冒昧来访，今天托金钗奶奶的嘱咐，前来问问莫大两句话，得罪之处，莫怪莫怪。”
莫大每次出声，都被生生阻止，本已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突然听到来人对着祖宗牌位，说了一通话，其中一句“金钗奶奶”让他呆立当场。
他的奶奶名字就叫金钗，这十里八村的，能知道他奶奶名字的也仅仅只有老一辈的几个人而已。这人怎么会知道？而且还知道我叫莫大，莫非他真的认识我和奶奶？不行，还真得问清楚。
莫大刚又准备询问，陆章又抢先道：“别问，什么都别问，当着你家祖宗的面，我代金钗奶奶问你几句话，问完我就走。”
“听明白了么？”陆章看到他傻愣愣满是疑问，突然厉声道。
莫大一阵心慌，忙不迭点点头。
“第一，金钗奶奶让我问你，她临终前让你埋在村头樟子树下的家传宝贝埋了吗？”
莫大一听，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对着陆章一阵磕头，嘴里还应着：“回奶奶的话，埋了，埋了。”
“埋了几年？”
“五年。”
“好，第二，金钗奶奶还让我问你，当初交待了三年之后让你启出来，换上她的骸骨，你还记得么？”
“孙儿记得，孙儿有罪！”莫大一个劲的磕头哭丧道。
陆章摆摆手：“罪不罪就暂且不论，莫大，你听清楚了，金钗奶奶让你尽快把家传宝贝弄出来，把奶奶骸骨葬在樟子树下，然后寻个懂货的行家把家传宝贝卖了，在村头盖一座大房子，把媳妇和孩子接回来，好生过日子，你听明白了吗？”
莫大伏在地上恸哭流涕道：“明白了，孙儿明白了。”
陆章看着他泣不成声的样子，摇摇头，出了屋子，看到两人还在悠闲地喝茶，立刻催促她们道：“走吧，事情办完了，我们回去继续侦察。”
两人面面相觑，这他妈的来回奔波，演的是哪一出？水才喝了一口，又要往回赶？刚想说几句抱怨的话，就看到陆章倏地驾着路虎飞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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