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辰瞟了她一眼,支支吾吾说:“呃——,郎中说,叫什么……杨梅大疮……!”
就听那边杏花姑娘啊地一声尖叫,猛地一把推开了公孙鹤,公孙鹤意乱情迷,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易星辰赶紧过去搀扶起他坐在椅子上,故作惶恐望着她们。
杏花使劲的朝地上吐口水,又快步到了桌前,端起一碗汤,咕咚喝了一大口,在嘴里涮了几下,扑的一下吐在地上。她喘着气,高高的胸脯不停起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纤纤素指对着公孙鹤厉声喝道:“你原来有……有这病?为什么不早说?你,你想害死我呀?呸呸!出去,快出去,出去啊!”
杨梅大疮就是后世的梅毒,在明朝前期传入中国,到了明朝嘉靖年间已经流传了几十年了。因为这是一种外来疾病,中医对他还没有什么研究,所以几乎没办法医治。而明朝的**是合法的,使得这种病迅速蔓延传播。因为这种病高死亡率,又是通过咻嘿传播,所以,被**女子视为毒蛇猛兽。只要怀疑留宿的顾客患这种病,都是坚决拒绝的,不管对方出多少钱。现在居然听易星辰说他师父公孙鹤患有这样的传染性的绝症,杏花姑娘如何不急。虽然没有合适,可那也是宁可信其有的。
杏花一般啐着一边躲进了更衣小间,隔着门尖声对丫鬟叫着:“快,快叫人来把他们撵走,快点啊!再让人送热水来,我要洗澡,快啊!”
公孙鹤早已经被加了春药的药酒弄得神魂颠倒,头昏眼花,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根本没注意听刚才易星辰说什么,又被杏花猛地推倒在地,这一下摔得气晕八素的,更弄不清东南西北。
丫鬟也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猛地甩开了易星辰的胳膊,连着倒退几步,把凳子都撞翻了,说:“你们……你们怎么回事?有这种病还到**来找姑娘,你们还有天地良心吗?”
易星辰心中暗笑,这话当然是他瞎编的,要的就是脱身。他故意苦着脸对丫鬟说:“我又没这种病,是我师父有这种病,真的,我挺干净的,还从未碰过女人了,请姑娘相信我……”
易星辰上前两步,做出样子好像要去抱丫鬟。丫鬟吓得又连着退了好几步,绕着桌子躲避,煞白着脸对易星辰说:“今日就是为了姑娘要留你师父过夜,我顺带想着跟你……,既然你师父有这病,姑娘如何还能留他?姑娘就不留你师父,就算你没有这病,我却也不能留你了。你们赶快走吧!快走啊!”
易星辰无奈地摇摇头说:“走可以,可是算了卦,总得给卦钱吧?”
“卦钱?哦,好好,你等着,我给你拿,你叫你师父别过来。”
说着,丫鬟慌慌张张打开壁柜,取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拿了一小袋铜钱出来,扔给易星辰:“这里有一百文,你们快走吧!”
易星辰接过捏了捏,估计的确有上百文,算得上大有收获了。
他赶紧将钱袋塞进怀里。从椅子上把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师父公孙鹤搀扶了起来,架着往外走。到了门口,想了想,站住了回头,对紧张的丫鬟道:“对了,有件事得提醒你们一下,你和姑娘要时刻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小丫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真啰嗦,快走吧!你们走了就什么都好了!”
易星辰本想多提醒几句,听这话,无奈摇头,搀扶着师父出门来到天井中,先前那位龟公看见他们,赶紧笑嘻嘻跑过来帮着易星辰搀扶公孙鹤,说:“哎呀,你看公孙先生醉成这个样子,这一顿想必吃得好。怎么,这就要走啊?何不留下过一夜呢?”
易星辰便放大嗓门对龟公说:“我们穷算命的,能到这里来给杏花姑娘算上一卦,就已经是我们的福气,哪里还有钱在这销金窝过上一晚呀,这可不是我们这种穷人能够消受的起的。”
刚说到这,就听杏花的丫鬟在房门口大声吩咐龟公去让厨房送洗澡水来,姑娘要洗澡。
公孙鹤先前还没搞不清状况,而现在,那酒里夹杂的强烈春药发作,听到那丫鬟的声音,想起杏花姑娘,便哼哼哈哈的转身要往杏花姑娘房间奔,易星辰赶紧架着他的胳膊,放大了嗓门说:“师父,咱们回家啦,咱们算卦拢共就赚那么几文钱,可是消受不起这里的姑娘。等将来赚了钱,再回头来找她也就是了。走吧师父。”
易星辰故意扯大嗓门这么说,当然是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是易星辰下意识觉得应该这么做的。
他这么大声的嚷嚷,门口迎客的龟公,还有楼上楼下的**女子便都听到了,瞧着他,低声说着:
“街上那个穷算卦的老头也来逛窑子?看他连饭都吃不起,哪有这闲钱啊?”“看样子是杏花那老女人找他,老女人配老头,天配地配的一对啊!”“那又怎么把他撵出来了?”“你没听她丫鬟在叫洗澡水嘛?兴许那穷算卦的身上太脏太臭,染了杏花一身臭味,她实在忍受不住,这才撵他出来了呗,嘻嘻嘻”
易星辰在那龟公帮助下,架着公孙鹤出了**来到街上。
易星辰对龟公说:“我师父才喝了几杯就成这个样子,你们**这酒里是不是加了什么春药?你得给我说实话,有什么办法给他解酒吗?”
龟公呵呵笑着说:“哪个**的酒里不放点东西?来的那些公子哥大爷们最喜欢喝这种酒了,不过,你放心,这酒只是提兴趣的,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回去多喝水也就是了,要是太难受,也可以去药铺让郎中给开两剂呕吐泻药,上吐下泻,很快就没事了。”
易星辰这才放心,架着师父公孙鹤,直奔海川药铺。
到了药铺,门开着。药铺总是关门很晚,因为,不少人白天没时间看病,都是趁着夜里才有空来药铺看病的,所以,晚上来看病的人也不少。
唐筱琪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在柜台里帮着舅舅店里的伙计抓药。看见易星辰搀扶着师父进来,不由吃了一惊,立刻迎了过来,说:“你师父怎么了?喝醉了吗?”
“是呀,让你舅舅先给我师父看看吧,我师父现在很难受啊。”
黄郎中原本在给人看病,见公孙鹤和易星辰进来,立刻脸上露出笑容。马上给那病人歉意地说了几句让他稍等,然后起身过来,对易星辰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方便,便咳嗽了两声说:“你师父这是怎么了?”
易星辰压低了声音说:“有朋友送了一壶酒给师父喝,结果师父喝了之后就成这个样子了,有人说可能里面被加了什么东西。让我们到药铺来看看,您给看看吧。”
易星辰当然不会说他们刚从**喝了花酒出来,随口编了个谎话。
黄郎中一听他这么说,再看了一眼公孙鹤的脸色眼神,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赶紧让他在桌边坐下,拉过手诊脉,便确定无疑,立刻快步来到药柜,从一个抽屉里取了一枚药丸,递给易星辰说:“赶紧给你师父先付下。”随后,又从药柜里捡了一副药,给药童让马上煎药给公孙先生付下。
易星辰把药丸塞到师父嘴里,唐筱琪端了一碗水过来给他服下了,好奇地问:“酒里加了什么呀?不会是**吧,不要紧吧?”
黄郎中没有回答,易星辰也装着没听见,只是关切的望着师父。唐筱琪见没人理睬她的问题,便也就不再问了,坐在哪儿目不转睛地望着易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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