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这便是你一直好奇的丁大哥,如今已是奴奴当家的男人了。有什么问题,尽管告诉他。丁大哥神通广大,必定是有办法帮你的。只是刚才春桃那丫头缠三倒四的也没说清楚,光惹我着急来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简单的寒暄一番后红玉就开始关心闺蜜碰到的难题详情,之前春桃赶到家里的时候又是累又是急的,根本就没能把话说清楚。
红玉还以为郎楚楚生了什么意外而病重,赶到了碎玉轩才松了口气。
尽管也为花阡陌的病情忧心,可到底不比郎楚楚和她的情分那么深。
这是丁阳第一次见到这位碎玉轩的行,早先也算是久闻大名了。从红玉遭难开始,就是受到了郎楚楚的帮助才度过官司,后来又一直受到照顾。
早就有心前来致谢,可红玉却一直拦着不肯:“我们姐妹情分深厚,若是特意去致谢反而生分了。反正她若有什么困难,奴也不会坐看就是了。到时丁大哥帮帮忙,也是尽了心。”
丁阳想想也对,果然这次就赶上了报恩的机会。
“楚楚姑娘,红玉说的没错。既然你和她情同姐妹,那和我们也就不是外人。论什么问题都尽管交给我来处理,先放宽心。我保证,完美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话音刚落,郎楚楚还未回话,旁边的刘成功也拍着胸口道:“对,楚楚姑娘千万不要客气什么,该做什么尽管吩咐。我们都会力以赴,保证完成任务。”
今次安馥和潘小妹留在家里没来,毕竟天色已晚。而刘成功却早想去青楼中见识见识,于是死磨硬缠也要跟来,丁阳便干脆带上了他。
没想到进来碎玉轩后一直四下打量的他看见郎楚楚后顿时直了眼,死死盯着人家看,根本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也就是郎楚楚出身这个行当,平日里有时常在众人面前演舞唱曲不在意注目礼。
否则换了任何人来,都会感到他的行为很失礼。
郎楚楚根本没记住刘成功的介绍,闻言也只是微笑表示感谢。重点还是落在丁阳的身上,毕竟红玉早就把丁大哥要夸到了天上去,她也很好奇。
不过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眼下的局势已经到了郎楚楚法挑剔的地步:“唉,此事说来话长,且先听我慢慢道来,把前因后果先讲清楚。”
话说原先花阡陌也曾经以歌舞双绝,名动京师一时。当年正在如日中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来东京转官的年轻人。自称姓李,名叫李龙孟,是正七品的宣德郎。
当日与花阡陌接触后彼此感觉都非常好,数夕风/流后李龙孟誓要娶花阡陌为妻。
以后就是白偕老,永不相负,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各种甜言蜜语不要钱似得纷纷说给花阡陌听,很就打动了花阡陌。
正好花阡陌也厌倦了迎来送往的青楼生涯,即便是名噪一时又能如何?
红颜易老,青春如水。还是早早寻个正经人家,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李龙孟非但口齿伶俐能说善辩,还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真是又会说,又外形俊朗,还是个官身。综合看来,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花阡陌尽管见识过不少男人,可也依旧难以抵挡对方的魅力,很就陷身情当中可自拔。非但拿出毕生积蓄的一半为自己赎了身,还又将另外一半作为嫁妆给了李龙孟。
以她当日在东京城中的名声,积累下来的私房钱可是不少。
即便只有半数,价值也过5oo贯钱之巨。论在那里生活,都是一笔巨款。
因为李龙孟是南方人,来到京师中为了转官而奔波,所以终究还要回去家乡才行。
花阡陌不顾自身可能出现的水土不服,宁愿追随李龙孟离开繁华的京师,回去南方的小城里生活。
于是李龙孟雇好了船,沿着汴河向东南而去。
出了东水门后,又走了大约十多里地。眼望着东京城越来越远,李龙孟说要在离开之前为花阡陌劝酒,也算是一种离开家乡之前的后祭奠。
小船停在了岸边,两人相与登岸。
李龙孟在旗亭中摆下酒菜,请花阡陌共饮,借酒消散离愁之心。
回忆过去,展望将来,两人开怀畅饮。纷纷有了几分醉意,这才再度收拾行装,转而上船远行。
没想到上船之际,李龙孟却趁着花阡陌酒醉重心不稳,用力一推。
只听“噗通”一声响,花阡陌已经失足落水。
原本的几分醉意瞬间就被冰凉的河水给冲没了,但是清醒过来的花阡陌朝着李龙孟呼救却根本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李龙孟完不顾落在水中的花阡陌,解开缆绳,独自驱舟离开。
只给花阡陌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已经逐渐淡漠的背影就消失了。
好在花阡陌稍微会点水性,而落水地点距离河岸也不算很远,总算是勉强挣扎着从河水里爬上岸来。
但此刻论她如何哭天抢地,呼号诅咒,都不能改变已经生的事实了。
此后花阡陌大病了一场,差点就此香消玉殒而送命。幸好结识了郎楚楚搭救,又延医送药小心关照,才算是抢救了过来。
然而花阡陌却也因此而心灰意冷,基本上退出了烟花行业,转而将自身部本领都教授给了郎楚楚继承。
“……所以说师傅这一生,痛恨的人就是当年那个骗子李龙孟。万万没想到在六年之后,还有机会再次相逢。可这一次见面,好容易抓住了人拉到开封府告官。却不想人家又变成了右班殿直康倬,还有吏部的文为证。以前的身份,八成是随便说来骗人的。结果因为师父的状词和事实对不上号,开封府当然不会为师父的冤情做主。后那个骗子没有半分相干,反倒是师父挨了一顿水火棍。这还是开封府的老爷留情,否则师父怕是当场就要送命。”
众人转头再去看里面躺在床/上的病人,虽然帘子遮挡还看不太清楚。
不过谁都能闻到浓重的药味,还有隐约可见病人苍白的脸色,以及时常响起的咳嗽声。
“可事到如今,我找来多少名医都不管事。法开解师父的心病,怕是就好不起来了……呜呜呜,师父,你好命苦呀!”
不光是郎楚楚为花阡陌在哭,也有不少是伤怀自身而难受。
红玉看了,也是眼泪汪汪。若没有丁阳出现,说不准她的未来也是差不多。
当她眼巴巴的看过来,丁阳毫不犹豫的郑重表态:“这事儿我听明白了,都包在我身上,你们不用管了。我保证,让那个李龙孟老老实实的承认罪过,受到应有的惩罚。还花娘子一个清白,也让她解开这段心结。”
刘成功偷偷在后面扯了扯丁阳的衣襟,小声问道:“丁丁,先别着急许诺,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做?不好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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