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敢斩我?小贼,你竟敢杀我?”袁术惊怒叫道。
貂雄却赖得理他,大步下阶,扬长而去。
袁术还欲发怒,李严已二话不说,召呼军士们,将袁术拖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城门前,数千百姓,已经云集于前。
这些百姓们,或有父母,或有子弟,或有儿女,皆被袁术所屠。
今日,他们听闻貂雄要斩袁术,个个欣喜不已,报着复仇的念头,皆赶来了城门。
“袁术啊,你还我儿子!”
“袁术狗贼,你逼得我家破人亡,活该你也有今天”
“你这个畜生,你害得我们南阳人好苦啊。”
袁术还没有被押解到,城前聚集的百姓们,已无不是悲愤难当,几千号人历数起袁术的罪状。
此起彼伏的痛斥声中,貂雄缓缓步上城楼,少年巍然的身影,出现在了众百姓眼前。
当貂雄的身影,出身在城头时,城下士民,纷纷跪伏,呼喊着他的名字。
那震天动地的喊声,直上九霄,何其之盛。
貂雄面带着自傲,挥手向着城下的士民致意,享受着这份高高在上的威严。
这种万民臣服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怪不得天下英雄,会为之杀得天昏地暗。
眼见百姓们都来得差不多了,貂雄便向李严示意一眼,李严即刻将貂雄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片刻后,一队军兵护送着一辆囚车,穿越笔直的大道,直抵北门城前。
囚车中关着的,正是袁术。
此时袁术是鼻青脸肿,裆下依旧在滴血,整个人落魄狼狈之极。
袁术荼毒南阳,逼得多少南阳人家破人亡,如今又大肆屠杀百姓,比阳城中百姓,不知有多少亲属,皆为其所害。
比阳的士民们,对袁术也是恨之如骨。
而今,当他们看到袁术要被斩时,无不是热血沸腾,倍加的鼓舞。
两旁的士民,大骂着袁术,将手中菜叶等脏物,如雨点般的砸向袁术。
被枷锁锁住,动弹不得的袁术,无法躲避,不多时便被砸得满头包,一身的污臭。
袁术好容易穿过了愤怒的人群,紧接着便被五匹战马,分别拴住了脖子与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北门城下。
仰面朝天的袁术,无助的目光望向头顶,他很快就看到了屹立在城头中,貂雄那巍然的身躯。
忽然间,袁术颤声大叫道:“貂将军饶命,饶命啊~~”
已成阉人的袁术,原本还是一腔的愤慨,一腔的不服,但死到临头时,那本能的恐惧,还是无可压制。
在这最后的关头,四世三公,身份尊贵的袁术,终于放下了尊严,向貂雄,这个他看不起的“卑微”之徒,巴巴的出声求饶。
“杀袁术——”
“宰了这恶魔——”
四周的比阳百姓,那山呼海啸般的愤怒吼声,盖过了袁术卑微的求饶声。
貂雄冷冷俯视着四仰八叉的袁术,没有一丝的同情之心。
对敌人,就要冷酷之极,这是他一向的作风。
为了立威于天下,也为了收取南阳百姓人心,袁术今天是非杀不可。
“时候差不多了,动手吧。”貂雄冷冷一喝。
李严旋即在城头,向下面摇动了令旗。
城下处,伴随着一场令下,五匹战马四蹄前蹬,本是躺在地上的袁术,立时便拉得悬空起来,四肢和脖子,跟着就发出了咯咯的撕裂声。
“啊啊~~”脸红脖子粗的袁术,痛苦的嚎叫着。
围观的南阳百姓,兴奋到了极点,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大肆叫好。
随着一声鼓响,五匹战马厉声嘶鸣,愤然加力。
咔嚓嚓~~
撕裂声中,袁术的身体已被分成了六块,飞溅的鲜血,冲上天空有丈许之高。
城下处,南阳百姓们的欢呼声,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貂雄手一招,做出了噤声的示意。
城下的百姓们,皆是压住了兴奋,片刻便是鸦雀无声。
貂雄俯视着他的百姓,高声道:“我貂雄在此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只要你们忠于我貂雄,我必会让你们有饭吃,保护你们不再受袁术这等狗贼的欺辱压迫;反之,谁若敢心存不臣,袁术就是他们的下场!”
恩威并重的宣誓,如惊雷一般从城头传下,震撼人心。
人群沉寂了片刻,陡然间爆发出巨浪般的呼声。
“我等愿效忠于将军——”
“我等愿效忠于将军——”
貂雄望着拜伏的人群,方始缓缓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这时,怒气已解的李严,拱手道:“将军,袁术已诛,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请将军示下。”
“先回宛城,安抚民心,扩军练兵,准备应对刘表。”貂雄毫不迟疑,摆手道:“至于袁术的人头,就直接送往长安去吧。”
南阳本属荆州一郡,乃荆州北面的门户,刘表想坐稳荆州,就必需夺取南阳。
貂雄有种预感,他跟刘表之间,已难避免一场大战。
至于董卓那一头,自己名义上还是董卓的部将,今把袁术人头送去,也算给董卓复命,毕竟,现在以他的实力,还不是跟董卓翻脸的时候。
当天,貂雄便率得胜大军,还往宛城。
一骑信使,则提着袁术人头,日夜兼程赶往长安。
……
数日后,长安城。
太师府中,董卓正高坐于上,听着李儒洋洋洒洒的纵论方略。
“关东诸侯如今正打得你死我活,如果此时太师挥出关,反而可能会让关东诸侯再度联手,视我们为共同的敌人,倒不如坐山观虎斗,让他们自相残杀,彼此消耗实力。”
“至于我们西凉军,儒以为,当先想方设想,降服马韩二将,一统关陇凉州,然后再挥师南下,击灭张鲁和刘焉,拿下益州这个大粮仓。如此,我们后方平定,粮草充足,便可肆机出关,坐收渔利,那个时候,谁还能阻挡太师的铁骑。”
李儒洋洋洒洒一番论道,听着董卓是连连点头,眼中渐渐涌起雄心壮志。
自退守长安以来,董卓就失了雄心壮志,醉心于自守享乐,但吕布的叛乱,却如给董卓敲响了个警钟,迫使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的目光,不再沉浸于据守长安,而是开始重新放眼天下。
望着地图沉吟片刻,董卓点头道:“文优言之有理,就照你的方略行事。”
他二人谈论深谋大计,旁边的董白却毫无兴趣,忍不住问道:“那南阳呢,貂雄那小子,祖父你打算怎么处置?”
董卓一愣,仿佛她这般一提醒,才想起还有貂雄的存在。
他便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前番听闻袁术已调了孙坚回来,孙坚这小子,连老夫都忌惮三分,何况是那小子,这个时候,他想必已被孙坚斩下人头了吧。”
董白脸色微微一颤,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正当这时,殿外亲兵急入,拱手道:“禀太师,南阳捷报,貂雄已于数日前,大败东逃的袁术军,现已将袁术斩首,人头送至长安。”
惊雷,轰然而落。
“什么!”董卓一跃而起,刹那间,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