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聚会地点的途中,刘煜问道:“师父,所谓的‘四大安保’是什么?”
蔡志涛呵呵一笑,解释道:“徒弟,你知道的,香港的正规武馆超过五百家,但单纯以教授学员为盈利手段的极少,大多数都有副业。这其中,开设了保全公司的武馆大概有五十多家,而我们鸿盛安保和另外实力最为出众的三家就并称为‘四大安保’!”
顿了顿,蔡志涛详细说道:“陈氏安保的基础是陈氏武馆,目前的馆主是年过八旬的陈远波陈老哥!如果不是陈志明有些不争气,陈老哥老早就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挑挑眉,刘煜疑惑道:“陈志明不是陈远波的孙子么?孙子不争气,难道儿子也一样吗?”
蔡志涛摇头一叹,满面感慨的说道:“陈老哥的独子并没有继承家业,而是一位重案组的探长。十年前,在一次对抗大圈帮劫匪的枪战中,他不幸遇难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老哥对陈志明这个唯一的血脉颇多溺爱,造成他现在这种自大猖狂的心态。看在陈老哥的面子上,我们这帮子长辈都很少和陈志明较真的……”
看着刘煜,蔡志涛的眼神变得热切:“一个好的传人,是极为重要的!我敢肯定,二十年后,陈氏武馆一定会落寞,而我们鸿盛武馆,却一定可以强盛!”
在剿灭威胁着刘氏家族的神秘势力之前,我恐怕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发展鸿盛武馆的!
刘煜暗自一叹,却又不好明着说出来打击蔡志涛的企盼,只好转移话题道:“师父,还有两家安保公司是什么来头?”
“白眉安保的基础是白眉武馆,馆主是当今白眉拳的掌门人黄治军。白眉拳要求含胸拔背、沉臂落膊,两肘不离肘,两手护胸。身形讲求浮沉吞吐,做到‘手随身去,身随步转’。手法严密、摸黏、长短桥结合,击发时要尽量伸长,做到‘出手如雷击,发劲似放箭’……
白鹤安保的基础是白鹤武馆,其馆主是方大异,他也是白鹤拳创始人方士娘的后人,在家传的纵鹤、飞鹤、鸣鹤、宿鹤、食鹤五种鹤拳上,造诣颇深!这白鹤拳飞掠纵横,快捷灵动……”
在蔡志涛对刘煜“普及”武学常识时,满汉楼已经到了。进入包厢,陈志明、陈远波爷孙与白眉武馆的黄治军已经先到了!
蔡志涛的年纪比陈远波小,且陈远波又对他有过帮助,所以他先向陈远波行礼道:“陈老哥,黄师傅,陈少,你们好!陈老哥,老早就想拜侯你了,只因事忙,一直末能成行,今日蒙陈老哥相召,不知所为何事?如有差遣,决不敢辞!”
“蔡师傅,你说得太客气了!”陈远波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淡:“过去,你们鸿盛安保未设立之前,我们还能找到顿饭吃,现在,各人只知道有鸿盛安保,根本忘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今日我与黄师傅、方师傅设宴蔡师傅来,是想请你蔡师傅高抬贵手,也让我们有口饭吃,不致饿死,那就感激不尽了!不知蔡师傅肯不肯通融?”
“陈老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假如过去敝馆或我蔡志涛有什么做得不对,我愿意承认错误,向陈老哥道歉赔罪!”蔡志涛诚心实意的拱手道:“当年我孤身一人来到香港,如不是陈老哥的帮扶,我绝无可能那么快的就在香港站稳脚跟!陈老哥,黄师傅,若我有什么错处,请坦诚相告,我一定加以改正,若属误会,我亦会加以解释,希望陈老哥和黄师傅千万不要误会我存心不良……”
“蔡师傅,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跟你客气,我问你,我们要接周氏珠宝这一笔委托,你又从中插手,还抵毁我们,说我们没有这个能力,这该如何解释?”黄治军忿然地说。
“黄师傅,我不敢说你无中生有,我只奇怪你怎会听到这祥的消息。不错,周氏珠宝是有个叫林浩真的来找过我,他说五月花勒索周氏珠宝,还要夺取周氏珠宝的一件极品玉器,我们以五月花不好对付,已经拒绝了,你却说我千方百计也要接下这笔委托,还抵毁你们无力对抗五月花……这,这未免与事实不符。”
“蔡师傅,猫总是要吃鱼,狗总是要吃屎,开安保公司的总得接受保单!周氏珠宝的保单送上门来,保费又高,哪有不保之理?你这话,未免太不老实吧?”陈志明没大没小的在一旁插嘴。
“陈少,你的话原是很对,但也有例外。”蔡志涛说:“五月花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我觉得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千万就去拼命,所以我们鸿盛安保不接这笔委托。”
“这么说,蔡师傅你真是拒绝周氏珠宝这笔委托了?”黄治军问。
“黄师傅,我蔡志涛在香港也立足了四十年了!纵然你我没有深交,可你什么时候听人说过我言不由衷的?”
黄治军点了点头,表情略见松缓。
就在这时,蔡志涛突然站了起来,拱手道:“方师傅,你也来了!”
推门而入的方大异瞪着蔡志涛,一脸气愤的说道:“哼!我当然来了,你以为我会受你恐吓,不敢前来?蔡志涛,你看错人了!”
蔡志涛愣然一怔,道:“方师傅这话怎讲?我听来一点也不明白,可否请你说得明白一点?”
“还要说得更明白?只怕画公仔画出肠来不大好看吧!”
方大异言中有言,话中有话,蔡志涛自然听得出来,但他不怕,仍请方大异说清楚一点。
方大异于是说:“蔡师傅,这是你叫我说的,可不要怪找不客气!”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向蔡志涛一扬道:“你潜入我的住所,留下书信恐吓我不得参加今天这个会,又不许接周氏珠宝的委托,你还有胆问我是怎么回事?哼!别以为你身手高明,可以轻松出入我们白鹤武馆,就可以对我随意的恐吓!真有本事,你别玩这一套寄简留刀的老把戏,直接割了我的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