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派空智自被曾阿牛揭圆真勾结朝廷之事,苦于周芷若正义名声在外,圆真又早已失踪无法自辩,一直隐忍不言。此时见这二人打成这般模样,纵然心头对曾阿牛多有怨责,此时也忍不住与师兄空闻大师轻声说道:“原以为刘煜已是难得,想不到这曾阿牛也是这般能耐。十年之后,江湖上无人能是这二人的对手!”
空智这般感慨,饶是空闻这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此时也忍不住幽幽一叹,少林中圆字辈的弟子出色的已是不多,慧字辈与法字辈更是不需提了。将来少林派这泰山北斗的地位能不能保住,可真是难说地很了!
正在此时,刘煜突使一招“轻罗小扇”连刺曾阿牛身上九处要害,刘煜用剑奇快,这一招使来手中长剑竟凭空带起涟漪气劲,人皆骇然。曾阿牛勉强挡得七处要害已是力竭,他当下左手一掌向刘煜挥出。刘煜手腕一翻,疾刺曾阿牛掌心,这一招应变更快,竟连一众峨眉弟子也说不出具体剑招,只知乃是峨眉基础剑法十三式之一。
曾阿牛回手格挡,左掌再出拍向对方。刘煜反手一抽,直削曾阿牛手腕,这一招峨眉弟子仍认不出具体剑招,只知她们的掌门师兄出手愈简单直接,竟只是峨眉基础剑法十三式的化形,然而剑法威力却是愈凌厉逼人。
曾阿牛左掌变拍为拿,要夺下刘煜手中长剑,这般于一刹那间化刚为柔的急剧转折,已属大九天手的绝妙手法。刘煜剑法再高,不使内功也只是花架子。如何敌得过曾阿牛的大九天手?当即顺势放手,抢先主动将长剑飞射出去。
此时刘煜双手皆空,他的招数忽然一变,使出峨眉“金顶绵掌”若有似无地向曾阿牛拍出。金顶绵掌已是峨眉上层武学精要,刚柔相济、阴阳相随。看似柔弱无骨,实则绵里藏铁。曾阿牛原就更为熟悉拳法,忽挑忽捻,忽弹忽拨,竟轻而易举地便将刘煜的掌力给卸了。他正暗自诧异为何刘煜的掌力这般绵软,有负金顶绵掌威名。只听得小昭忽然一声惊呼:“公子,身后!”
曾阿牛急忙仰面倒伏,刘煜的那柄长剑竟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擦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凌厉的剑气竟刮地他面上生疼。他这才明白,原来刘煜这两招金顶绵掌只是诱敌之计。
刘煜起身一引。将长剑重又接入掌中,足下轻点,飞身向曾阿牛刺去,未等曾阿牛直起身,这一剑已指向了他的咽喉。
眼见刘煜赢得此战,各大派此时俱轰然叫了声好。哪知,刘煜忽而退后几步。收回长剑,轻声言道:“我输了!”不等五大派质问,他便又道,“比剑法不比内力原是取巧,然而以气御剑还是用了内力,是我输了!”
情形这般急转直下,一时四下无声。此时众人心中最深刻的记忆竟不是刘煜出言认输,却是方才他那最后施展出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以气御剑”。有着这样的表现,即便你有现在说自己输了,却也无人敢于质疑他的实力。
曾阿牛沉默地望着刘煜数息。最终缓缓言道:“承让了!”
刘煜微微一笑,反身跃下高台。见刘煜告负,六大派去意横生,围剿魔教之举顿时风流云散,各大派携死扶伤。不多时便撤离了光明顶。
行至一线天,原本被刘煜囚禁在此的徐寿辉等明教各分坛弟子早已脱身不知所踪,各大派见此情形却也并不诧异,只意味深长地望了峨眉派一眼。刘煜心知当初他不肯杀明教各分坛弟子,光明顶一战峨眉又没有使出全力,致使“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件轰传武林的大事竟然闹了个铩羽而归,武林正道颜面尽失,除开武当派的另外四大派定然对峨眉派心存芥蒂。
虽然刘煜是那种“你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你好;你以疏离待我,我更完全无视你”的性格,但他和五大派到底还有结盟因果,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入圈套,是而他走到静虚身侧,低声言道:“师姐,圆真投靠朝廷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今围攻光明顶一役,我正道六大派亦是损失惨重,须提防朝廷坐收渔翁之利。”
静虚猛然一惊,忙道:“正是如此!”她在刘煜的建议下,急忙招呼了静闲、静心、苏梦清、赵灵珠,五人一同向五大派行去。
然而,峨眉派好心提醒各大派小心朝廷伏击,各派掌门却并不听得入耳,少林派的圆音更是气冲牛斗地高声喝道:“我圆真师兄究竟有没有投靠朝廷,岂能凭你们峨眉一面之词?”唯有武当派和峨眉派向来亲厚,接受了峨眉好心提供的三十匹快马。
峨眉白甲军早在各大派深入昆仑腹地时就已经化整为零的分批撤走,只在猩猩峡外留下了足够多的快马。眼见五大派各个固执不听人言,刘煜也无所谓,毕竟他只要尽到心力、了结了因果即可。刘煜只扬声对峨眉众弟子言道:“这一路上须提防朝廷暗中伏击,除了随身携带的食水,不准另碰其他。我们快马行进,定要尽快赶赴疏勒河!”
峨眉派一路马不停蹄,终是在七日后抵达疏勒河,万胜安排的船只此时早在河边守候。眼见峨眉弟子正按长幼之序从幼自长一个接一个地上船,刘煜却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出的一片小树林中忽然惊出一群飞鸟,他挑挑眉,拉过周芷若道:“芷若,你先上船!上船之后无论生何事定要一路返回峨眉,沿途不可做半点停留!”没等周芷若反应过来,她便被刘煜推上了甲板。
正在此时,自小树林中忽然冲出一队元兵来,只见他们一个个骑着快马拉满长弓,将武当派团团围堵上河滩之上,看人数竟有数百人。为的一名年轻公子却做汉家打扮。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他排众而出,身旁却还伴着两名身形高瘦的老者为其护卫。
只听得那名年轻公子缓缓说道:“久闻峨眉派善于用兵,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话声清脆。又娇又嫩,竟是女子之音。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这方中千世界的女主角赵敏,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却铩羽而归,她沿途安排江湖高手与元兵伏击五大派,早将他们一网成擒。唯有这峨眉派。她亲自带兵追踪七日都不曾找到机会下手。峨眉派不但令行禁止深谙用兵之道,行事更是小心谨慎的连十香软筋散都无用武之地。
今日见她们赶赴疏勒河,赵敏心知峨眉派只要一登船便是蛟龙出海再奈何不得她们,只得传令调重兵将她们困在河滩。可是就眼前所见,似乎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幸好,峨眉掌门刘煜还在岸上,而且似乎还没有上船的打算。对于赵敏来说。一个刘煜的价值就足够抵得过十万个峨眉弟子了,谁叫他不但是峨眉派掌门人,更是占据了巴蜀之地的反-动政权大华的领导者呢……
此时河滩的峨眉弟子已经尽皆离岸,见到元兵出现,身在船上的她们当即面色一变,拔剑出鞘,就待上岸驰援单人只剑的刘煜。刘煜意态悠闲的挥手阻止,一剑砍断了缆绳,微笑道:“相信我,我一会儿就能赶上你们!”
峨眉弟子基本上都跟周芷若一样。对刘煜的实力极具信心,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一帮子元人真的会对他造成威胁,是而都听命的扬帆起航,顺流而下。
目送峨眉派的船只离开后,赵敏恭恭敬敬地向留在河滩上的刘煜言道:“刘掌门。晚辈久慕峨眉派威名,特来相请,多多亲近,还望刘掌门一移尊驾!”
挑挑眉,刘煜怪笑道:“想要和我亲近也很简单,找间客栈,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你坦诚相见,好好的交流一番……”徒弟不在身边的刘煜也不想在保持庄重的掌门仪态,难得的调-戏起了赵敏这个元蒙第一美人。
听到刘煜的言辞,赵敏的一众手下各个横眉怒目地瞪着刘煜,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倒是事主赵敏心思深沉,并不为之动容,只轻蔑一笑,轻声道:“鹿先生,便要偏劳于你了!”
赵敏话音刚落,她身侧一个黑脸的老者便走了出来,向赵敏躬身一礼道:“为主人效劳原是小人的福分!”此人正是玄冥二老之一的鹿杖客,赵敏身边的另一名老者则是他的师弟鹤笔翁。
鹿杖客对着赵敏十分恭敬,转身对向刘煜却是倨傲非常,只冷言道:“我家主人好心好意请你去做客,你不但不识抬举,反而还恶言相向,老夫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接招!”说罢,呼地一掌便向刘煜拍去。
对于这种自信过头的家伙,刘煜难得多说,“佛光普照”蕴含着满值的峨嵋九阳功一掌击出与他相抗。两人双掌相对,鹿杖客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将自家的玄冥掌力全部迫回体内,紧接着,一股庞大浩然的暖融融的内力跟着冲将过来。
鹿杖客先是被自家反噬的玄冥掌力冻得浑身一颤,借着又被紧随其后的峨嵋九阳功弄得全身燥热。这一冷一热的猛然交替,让鹿杖客这样的顶尖高手也承受不住,身子晃了几下,面色一阵泛白。
鹤笔翁赶忙上前扶住他,急道:“师兄,你怎么……”
刘煜一掌得手,立刻乘胜追击,不等鹤笔翁把话说完,就揉身而上,截天九式中的精招横出,将防备心不强的鹤笔翁和身受重创的鹿杖客毙于掌下。继而毫不停歇,继续出击,功力全开的将赵敏手下一一击杀。
赵敏麾下虽有数百精兵和十多个一流高手,但在刘煜面前却和土鸡瓦狗没什么区别。仅仅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赵敏已成为孤家寡人。站在被鲜血染红的河滩上,赵敏面色惊惶,虽然心思深沉。但到底还是少女,在刘煜的绝对实力和冷酷手段之下,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无措。
赵敏毕竟是这方世界的女主角,享有一部分世界气运,刘煜倒也舍不得就此将她一掌击杀。想到自家“气运之体”对女性的优势。刘煜邪恶的一笑,在这方世界呆了三十年了,也是时候破“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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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派走后,丐帮、巨鲸帮、海沙帮、神拳门等帮派也闹哄哄地前来围攻光明顶,五行旗的弟兄多数受伤竟不能抵挡。正留在明教养伤的曾阿牛遵循原著剧情提议明教上下进入禁地躲藏,顺理成章地接任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为迷惑来敌。杨逍又建言将光明顶上房舍尽数烧了。这场大火连烧了两日,各帮派见光明顶上房舍尽成瓦砾,以为明教中人自知不敌便**殉教,果然退走。计策虽妙,然而光明顶原是明教总坛所在,数百间美轮美奂的厅堂屋宇尽成焦土。明教弟子藏身禁地之中思及百年经营如今付之一炬,却也不免心中黯然。
曾阿牛见状心知此时正是纵论天下兴亡、议定匡扶大计的最佳时机,便将杨逍、殷天正、韦一笑、五散人、殷野王、五行旗各掌旗使、风雨雷电四门门主等人召集在一起。曾阿牛环视了他们一圈,沉声言道:“我教自有起复财宝,重建明教指日可待。然而,我教的前程便仅止步于此了吗?”
听闻曾阿牛此言,杨逍等急忙躬身为礼。异口同声地说道:“请教主示下!”
曾阿牛轻轻一笑,谦道:“阿牛年幼识浅,整日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有负诸位弟兄和明教历代英灵所望。这几日阿牛日思夜想略有所得,一些浅见还请诸位指正。”杨逍等连声道“不敢”,耳边只听得曾阿牛言道:“我教起于唐时,因不满朝廷暴政素与官府作对。自从大宋亡于蒙古,我教向以驱除胡虏为己任。只因先师阳教主仓促而逝,群龙无,教众子弟无人约束。与名门正派结怨更深,方有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祸。说不得大师,阿牛说的,可还对吗?”
五散人中的说不得听到曾阿牛点他的名便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道:“教主说的一点没错。”
“阿牛要说的第一件事。正在于此!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若要我教再无今日祸事,自今而后,人人须得严守教规,为善去恶、行侠仗义。本教兄弟之间,务须亲爱互助,有如手足,切戒自相争斗。”
曾阿牛提的这一条十分有理,是以人人称是不敢有违。曾阿牛又道:“至于这第二件事,乃是寻仇也要找对了正主!今日之事虽说原是我教祸起萧墙之内,却也要多谢朝廷处心积虑谋算多年。杨左使,可还记得圆真?”
杨逍原是极聪明灵醒之人,一经曾阿牛提醒便愤然道:“教主说的不错!若非圆真投效朝廷害死了阳教主,我教上下和睦如何能有今日祸事?”
曾阿牛点点头,坦然道:“我教既然矢志抗元,与朝廷早已是不死不休!今日之事并非自圆真投效朝廷起,而是自我教与朝廷为敌起便已种下祸根!今日之后,若是我教向六大派寻仇报复,只是中了朝廷的奸计。唯有起义抗元,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才真正算是一雪前耻!”
曾阿牛年纪轻轻竟有这等见识众人不禁欣然,殷天正当下便站出来,高声道:“愿随教主赴汤蹈火,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江山!”
有殷天正带头,众人当下齐声喝道:“愿随教主赴汤蹈火,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江山!”
曾阿牛点了点头,又道:“单凭本教一教之力,难以撼动元朝近百年的基业,须当联络天下英雄豪杰,群策群力,大功方成。是以这第三件事,我教与六大派的仇怨不妨到此为止,还望诸位既往不咎,前嫌尽释,以恢复汉人江山为念。”
此事极为难办,是以曾阿牛话音方落石室内便是一片静默,良久都无人答话。曾阿牛见状又道:“我知诸位为难,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咱们教中弟兄的个人恩怨终究比不得天下兴亡百姓疾苦。”
有大义名分在,再一想曾阿牛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却也不错,众人便都答允了下来,只道:“教主有令,敢不遵从。”
曾阿牛心下一喜,抱拳说道:“各位宽宏大量,实是武林之福,苍生之幸。”他顿了顿,又道:“禁地内的黄金珠宝若是用来重建光明顶,纵使将整座昆仑占了,也不过是处水6道场不足夸耀。到不如如数取来接济义军,若能驱除鞑虏叫天下百姓皆知我明教威名记我明教恩德,岂不是比重建光明顶更加意义非凡难能可贵?”
杨逍听闻曾阿牛竟是有意要将明教积攒几十代的黄金珠玉全数拿出来接济义军,顿时心下一惊,急忙劝道:“教主,禁地内的财宝原是明教根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