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启德?
庄轶心中有一丝触动。
石碑上的外姓很少,但不是没有,姓庄的他仔细找了找,也有两三个,唯独这个“庄启德”他格外注意。
会是那个老管家吗?
问偷鸡狗,没有得到有用答案,让一头狼去记人名实在太难为它了。
庄轶不再发问。偷鸡狗这家伙一听松树皮脸白头发就一身戒备,也是,换谁受个伤一烂就烂四百年,都会落下强烈阴影。他不想再折腾这个可怜的家伙了。
叼着冥文石出了崖壁洞,他让偷鸡狗推了块巨石堆住菊刀堂挖出的洞,拍断几根倒霉的粗树横七竖八堆在洞口,防止有人发现。
黑寡/妇之心也好,老管家也好,还有狼神庙石床下的宝藏也好,统统容后再议,现在他还是先关心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都当猪的问题。
可惜叼出来的这些冥文石也没有任何魂穿的线索,讲的是一些运炁之法。
有关运炁他在贺老道家中已经了解了一些,强化灵体和灵体修复术就是其中之二。不过这几块冥文石上的运炁法却与前二者有所不同,倒是与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震刺飞针非常相似。
上说炁乃万物本源,无论风、火,还是钻石、黄金,只要施之得当,就可化为万物。
庄轶一见立马激动起来,点石成金、点石成钻什么的,不要太合他胃口!
可惜这些冥文里没有涉及到这部分。他大致将冥文石上内容看完,决定从化炁驭风开始。
从小他就爱做翱翔空中的梦,广阔天地间,任我遨游,多么自在悠然的境界!
化炁驭风理论看起来也甚是简单,他震刺飞针都施了几个月了,化缕风有何难?
他爬上一块石头,照着冥文所述聚炁体表,猛力发出,同时纵身一跃。
翱翔吧!小庄!
啪!
六七百斤体重摔在地上重重一声响。
体表没有化炁出风,而是耸了全身的钢针。
庄轶扭扭摔痛的蹄叉,一屁股坐起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成呢?
再仔细读冥文,发现最下面还有一句,大意是化炁生物,万物品性不同,化炁方式各异,成或不成,端看运炁之人天赋如何。
操蛋!天赋这种东西,忒特么玄了!事没结果之前怎么断定有没有天赋?就跟街头乞丐拿着本《如来神掌》同你讲“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一样不靠谱!
不过潜能这种东西却是可以激发的,想当时震刺飞针,不也是差点被大白蟒拖下水变成蟒屎时激发出来的吗?
他抖抖屁股上的土站起来,仰头环视了一圈,找了块高大的石头,让偷鸡狗把他托了上去。
来吧!再战!
他一跃而下。
呯——!
这回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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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人性格多样,如果只按遇到困难放弃和认准目标一根筋死拼来分,庄轶典型属于后者,坏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处是阳光总在风雨后,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摔昏三次,摔伤三十三次后,他终于摸到了一丝化炁驭风的诀窍。
同射飞针不同,风劲并不是体内的元炁化成的,而是要擅使元炁,驱动大气中的能量光体成风。
万物皆有炁能,风火雷电雨亦同,就像冥文所说,万物品性不同,炁能只是本源,万物化形还有太多其他因素。
想要驭风,就得摸清风的形成因素和品性,就像物理化学研究物质要研究分子、原子、一个碳原自带四根键一样。炁能在万物中构成不同,悟了后非常简单,没悟前千难万难,怪不得说要看天赋如何,没天赋,门都没法入。
庄轶叹了口气,想起高中化学考试时他最讨厌遇到硫元素和氮元素的化学反应填空,明明就同样的s和n,尼妹的一个四个化合价一个六个化合价,猜不死你!
可是这操蛋的炁能万物构成皆不同,得多少个“化合价”?
庄轶站在巨石上用心琢磨着炁能在风中的“化合价”,经过近四十次的潜能激发实验,他已经掌握了大量一手资料,就差定论了。
好!决定了!就这个!
他按照估测聚炁于体表,驱动着大气中的元炁,纵身一跃。
周身是重力加速度带来的风,濒死体验之下全身机能高度运转,他隐约察觉出了一缕风正横向而行,随自己意念而动!
就是它!
他赶紧大量化炁,引导这缕风变大,托起自己的身体!
可惜成功时间太晚,他仍旧摔在地上啪叽一响,不过有风力阻挡,这次的摔响轻了许多。
打铁要趁热,灵感来了得赶紧攻关,终于在又一个日出之前,他基本掌握了化炁驭风之术。
“偷鸡狗——!”
成功的喜悦急欲与人分享,找不到人,找一尊狼神也是极好的。
可是偷鸡狗不知道带着小蓝虎跑到哪里去了,半天也不应声。身后却传来一些呼噜噜的皱鼻声,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一阵湿热的鼻气喷到!
急扭头一看!
冤家路窄,是那群曾经在他进擎云峰前攻击过他的狼!
上回遇到时是几十匹,这一回?至少几百匹!黑压压一大片!
他刚才驭风注意力太集中了,居然让一大群狼这么接近才发现!
头狼幽绿的独眼阴森森瞅着他。
庄轶耸了钢刺在蹄:来啊!娘蛋!老子把你另外一只眼也给戳爆!
可头狼似乎没有攻击他的打算,围着他鼻子嗅了一圈,居然趴了下来,头贴在地上,耳朵朝后。
庄轶愣了:什么意思?不打了?转性了?
头狼身后还有好些狼直接躺地上一翻,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他更是莫名,眼角却瞟到一抹黑金之色,偷鸡狗出现在他旁边,嚎了两声,头狼和翻肚皮的狼们立时跑到一旁舔起了爪子。
这回庄轶明白了:靠啊!敢情这些狼是偷鸡狗的部队啊!
十几头雌狼跑到偷鸡狗面前嗅来嗅去献殷勤,偷鸡狗迈步走进密林中,雌狼们也跟了进去。
庄轶翻起了白眼:指不定还是偷鸡狗的狼子狼孙!
他瞧向独眼头狼,一身黑棕色的硬毛,狼眼幽碧得发绿,多半是偷鸡狗的几百世曾孙。
那在擎云峰时,这些狼鬼哭狼嚎的,敢情是在呼唤偷鸡狗!他还误会这群狼同鬣狗搅在了一起!
他嗷的操蛋偷鸡狗,你咋不早点告知你的狼子狼孙老子是你救命恩猪!?早告知了老子也不会受那一劫,猪胆都差点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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