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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业从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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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烤叫化鸡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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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鸡的点娘后台啊,刷了我整四十五分钟!)

    庄轶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是无比熟悉但却又有些陌生的场景。

    实木的老旧写字台,褚红色的漆已经斑驳,上面摆放着一盏台灯和一个相框,相框里嵌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爸爸妈妈儿子女儿,小男孩约摸七八岁,女孩则一副高中女生的样子。

    书桌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窗外有个小阳台,堆着几个花盆,却栽着各种绿叶子草和芦荟,唯一一盆花是三角梅,长势茂盛,会在春来之时开出红艳艳的花朵。

    这幅画面已经在他脑海中深印了十几年,像抹灭不掉的烙印。

    回家了?

    可是为什么光影如此奇怪,景象总是扭曲?

    身上传来凉意,视线侧了侧,老妈正拧着毛巾上的水,帮他擦着身体。脚下也传来揉按的触感,大姐正帮他按摩着腿脚,舒活筋骨。

    “小轶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老妈边擦嘴里边念叨着,“这都好几个月了,比你上回昏睡得还要久啊。”

    庄轶想应声,嘴巴却像上了千斤的锁,根本启不开一条缝。他也想抬抬手指头告诉老妈他回来了,但身体丝毫不受控制。

    “三胖……三胖……”

    迷糊中头脑里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他听出来了,是戚磊。

    “三胖你怎么还不醒?”

    戚小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抽吸着聚成幻象的烟雾,窗台外的花草首先消散而去,继而是老旧的写字台和相框,然后是大姐……

    当老妈的影像扭曲离去时,庄轶看清了眼前另外一个人影。

    是戚磊的头,小屁孩愁眉苦脸,眼睛有些发红。

    庄轶张了张嘴,这回没有再像梦魇一样被束缚住。

    啊,原来刚才只是个梦。

    他躺的不是家中的木床,而是“三胖旅馆”里他的专属垫子。

    “三胖!”

    发现他醒来的戚小磊兴奋大叫,边叫着边冲出门去。

    “三胖醒了!三胖醒了!”

    旁边睡着的偷鸡狗被戚小磊的声音惊醒,甩着尾巴跑过来,耳朵贴后,狗头轻轻拱拱庄轶受伤被包成粽子的蹄叉,看样子是在为自己没有当个称职的贴身保镖而懊恼。

    确实啊,要是有偷鸡狗一道,打东条时雄和那些镜像人时多半就没那么吃力了。

    庄轶动了动蹄叉,摸摸偷鸡狗的头安慰了下,又一脚将趁机窝趴在他肚皮上的虎凡达给踹下垫子去。

    你奶奶个熊!你以为你还是只小奶虎?重得压得老子喘不过气!

    虎凡达“嗷嗷”叫了两声,安份地趴在垫子下边,又伸着虎爪子玩起了他身上的绷带。

    庄轶叹了口气,懒得再同小幼虎计较。

    不多时阳琼英、戚洪光等人跟在戚磊身后进来探视。

    戚磊摸着他的头:“三胖,你能不能别到处乱跑啊,悬崖边你也去?!你一跑就没了影,这两天我好担心你的。我真的好怕哪天你昏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熊孩子你咒我啊!庄轶甩甩耳朵。

    是戚少行带他回来的,不知道那老妖怪从哪里找了个破板车,装作推着他回来。

    “三胖扯蹄子撒欢,不小心摔下了悬崖,给摔昏了。”

    对于他昏迷不醒的事,戚少行是这样解释的。

    幸好戚少行提前给他包扎了伤口,阳琼英、戚洪光等人看不见他身上齐整的贯穿伤。

    没有哪处悬崖会将一头猪摔得像被钢齿规整的钉耙给耙过。

    戚磊说他昏睡了大半天,但庄轶却觉得只有几分钟。他做了个短暂的梦,短得来不及多看老妈一眼。

    探视人群来了一波又一波,却始终没看见戚少行的影子。

    那老妖怪呢?

    戚磊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少行哥哥呢?”

    “不知道啊,送三胖回来后就不见人影了。”戚洪光道。

    庄轶心中一咯噔:戚少行不会觉得亲手杀掉东条时雄后,心愿已了,生无可恋,找死去了吧?这老妖怪找死可是有前科的!

    干!要是戚少行死了,自己这笔大出血的买卖岂不亏了本!?没了欠债的,还能找谁讨人情债去?

    回想起戚少行在戚家本家废墟中击杀东条时雄时的阴冷狠厉,还有拥着戚婉心在林间渡过的最后一个夜晚,连他都能感觉到的那抹在黑暗中渗透的沧桑悲凉,这老妖怪还真有可能……

    念头未转完,一只脚“咚!”的一声踢开门。

    戚少行走进来,嘴里啃着个鸡脖子,含糊不清道:“哟,醒了?”

    庄轶别过头翻起了白眼。

    狗/屁的阴冷狠厉沧桑悲凉!他怎么能被这两天戚少行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给骗了呢?!

    这货第一次见面可是伸着个大字冲路中央拦警车啊!抛开家国悲情,戚少行尼玛本质上就是朵车子都撞不死的大奇葩!

    “啃叫化鸡吗?我从戚岳山弄来的野鸡,刚烤好,热乎呢。”戚少行扬了扬手中的鸭头。

    你是刚经历生离死别的人吗?

    见没其他人在场了,庄轶驭风写出了自己的真实心声。

    “庄子鼓盆而歌的风骨你懂不?”戚少行吮了吮手指道。

    庄轶无语。

    鼓盆而歌的典故他当然懂。

    庄子妻子死了,庄子本来非常伤心,但想到妻子最初没有气息,没有形体,时间流转,最原始的东西经过变化有了气息,有了形体,从而诞生生命,现如今又变化为死,消形散息于天地之间。

    炁聚则人生,炁散则人生,生死不过如四季一样循环往复,何苦悲啼。所以庄子止住了伤心,拿着根木棍抱着个瓦盆敲击唱歌。

    所以人庄子丧妻鼓盆而歌,你丧亲妹妹就烤叫化鸡?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庄轶又翻起了白眼。

    “死者已矣,生者,还要活下去。”戚少行突然间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嘴脸,道,“东条时雄已经死了,我再如何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仇恨中,我的家人们也不可能复活。我希望他们入土为安,重归轮回,不要遭遇婉心那样凄惨的命运。”

    “婉心的骨灰,我遵照她的意愿,撒在了戚家本家的竹林中。婉心想用这样的方式守护戚家本家的土地,我也有要守护的人啊。”

    说完戚少行朝窗外挥了挥手。

    “哟,晴雪!”

    “少行哥!”下方彭晴雪欢快回应。

    戚少行笑得咧了牙。

    庄轶不由腹诽。

    被曾孙女一口一个哥地叫,值得那么开心吗?

    听着彭晴雪的声音,庄轶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竹林中的女人,还有他一心想拿却没有到手的双鱼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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