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吕布也咂摸出不对味的地方了,心里把韩非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也只能打碎了门牙再吞回肚子中。
无从辩解啊!
“真就如此吗?”李儒嘿嘿冷笑着。
当时,吕布的脸色更是难看了,“李文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莫非你在说,这信上我某家涂改的不成?!”
“不敢,”李儒继续冷笑,“非我怀疑吕将军,只是李某实在想不通这信为何会涂改成如此!”
说不怀疑,可话里话外哪有半点不怀疑的意思!
“你……”
吕布张了张嘴,欲辩无词,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擅辩之人,甚至可以说是嘴笨,如今,更拿不出半点的证据来,如之奈何。
“好了!”
主座上的董卓沉喝了一声,本来听了李儒的话而变得难看的脸色稍见晴缓,“文优,这一事怪不得奉先,实在是那韩非小儿奸诈,使计欲离间我等。想那小儿狡诈异常,素来诡计多端,次番使文和稍信回来,怕是正打了这等心思,奉先乃忠厚实在之人,又怎识得那小儿的奸计?文优,还不与奉先道歉。”
“义父大人明鉴!”吕布连忙口称义父,心中却是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他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李儒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愉快,不过,董卓让他道歉他却不能不听董卓的话,迟疑了下,只得上前,道:“奉先,适才是儒想多了。还请不要挂怀才是。”
“哼!”
吕布鼻翅一扇,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却并不理会李儒。
董卓打了个老大的哈欠,懒洋洋地声音道:“文和先生身处敌营仍变本相。矢志不改,真忠诚之士也!本相绝不会亏待为本相忠心办事之人,这样吧,前番你为讨虏校尉,今就封升你为太尉掾,左中郎将。汝可满意。”
“贾诩拜谢丞相大恩!”贾诩大喜,忙躬身称谢不已。
“好了,本相乏累,你先下去吧,明日本相再为汝设宴,以为压惊。”董卓点点头。
“是。丞相,诩告退!”
说着,贾诩退了出去。
“奉先啊,”董卓又看了看吕布,和声道:“吾儿,你之身体还不曾康复,回去后早些休息吧。”
“义父也当早早歇息。”
……
堂内。静了下来。
“文优,”董卓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静谧,眼中闪烁着莫名,“贾文和归来,此一事,你怎么看?”
董卓借口困乏将贾诩、吕布支出,只留下了自己,李儒哪还不明白董卓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听董卓问起,李儒稍是沉吟了下。组织了下词汇,说道:“岳父大人,贾文和此人最擅于保护自己,以此人的性情,断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小婿与他颇有些交往。非是小婿妄自菲薄,说起才华,贾文和当是远胜于小婿,以之能力,即便是镇守一方也足能胜任。只是他收敛自己的羽毛,就好象沃别人知道他的才华一般,这才不引人注目。”
“要说起他这回归来,依小婿来看,当有十之**为真。”
“哦?”董卓轻哦了一声,眉头不由得轻挑,一为贾诩竟被李儒评价如此之高,二来,不解李儒的后话。
“岳父大人请想,以贾文和之精明,又岂会不知归来会被人猜忌?猜忌之后,则是随时的杀身危险,以其不立危墙之下的性情,若是假,其断不会归来,即便是韩非逼他也是一样。贾文和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韩非不会杀他,至少,韩非要顾及自己的名声。如此一来,其归来,当有**成为真!”
“至于其之才华……”李儒沉吟了下,接着说道:“其确实是有大才,然其性情,若岳父大人适才所封乃大,只会招其不喜,中郎将,不大不小,则是正好……岳父大人,贾文和就是这般人,如果什么时候其不再吝啬其羽毛了,届时,才是真为岳父大人所用之时。”
“这样啊……”董卓缓缓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贾诩有什么大才,但是,他相信李儒这个女婿,随之,也相信他的话。
只是,他不明白贾诩为什么有才,却又爱惜自己的羽毛;为什么出来当官,而不是隐居山林,与世无争。
在他看来,真正爱惜自己羽毛的,是那些高人隐士才对嘛!
贾诩——
好不矛盾的存在!
“岳父大人,那封信……”眼珠子一转,李儒又道。
这会儿,他还没忘了那封信的事。
“好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休要再是提起……文优啊,为父困了,你也下去吧。”董卓打了个哈欠,这次,却是真的困了。
李儒不甘,却也只能道:“是……”
……
吕布怒气冲冲回了自己的住处,坐回了塌上,此刻,却是没有了半点的睡意。
夫人严氏不解,款步上前,柔声问道:“夫君,何来这般的生气?”
“还不是那个李文优!”吕布猛拍了下座下的卧塌,不提李儒还好,这一提起了李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将适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严氏闻说也是为丈夫抱不平,拿起被吕布摔在了一旁的那封书信,仔细地看了起来,第一遍,并不曾看出来什么,信里的内容并不复杂,只说是仰慕将军之名久矣,可惜未能与将军结交……云云的话语。
可等配上那些涂涂改改再看上一遍,味道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整封信显得非常的怪异。
严氏大族女子,见识自然是不凡,前后看了两遍,皱眉道:“夫君,这乃是韩非的离间之计,从夫君看信的那一刻起就已中计矣!”
吕布点点头,经过了刚才的事,他要是再转不过这个弯来,那直接找棵树撞死算了。
“现在的问题是,怕丞相那里已对夫君起了疑心。”严氏皱眉道。
“这……不会吧?”想起董卓为自己说的话,吕布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严氏冷冷一笑,反问道:“若不疑心,何至于半夜找夫君要信观看,难道他就不知道夫君身体不便应该多多休息吗?若是深信于夫君,又何来要信一看之说?”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