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营’的兄弟们,莫要让‘乞活军’的兄弟比下去,给本将军拿出点精神来!”王彧战心燃烧,振臂高呼道。∮
“喝!!!杀!!!”二百不甘示弱的嘶吼声,整齐划一的响起,虽然只是两百人,却发出了不逊色两千人的声势,声势,滔天。
“他娘的,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冲?”典韦看着士气高昂的“先登营”与“乞活军”,一阵的眼馋,嘟囔了几声,以比王彧、韩非还要高的声音,嘶吼道:“他娘的,老子虽然不是你们的头,但是,谁要给老子丢人,可别怪俺老典不客气!‘陷阵营’的兄弟们,给老子拿出野狼的劲头,冲上去,剁了鲜卑狗,有胆量没有!?”
“陷阵营”!
这三百军,竟然是骑上了战马的“破阵营”!只见这三百人,手中的兵器,不在是往日众所周知的巨盾、长枪的组合,而是清一色的长枪!身上的盔甲不变,战马身上披挂着马甲,若是熟悉“陷阵营”的人见到,一定会吃惊的发现,这战马的马甲,厚度竟然丝毫不逊色这个时代最好的马甲,上面闪烁着的森冷寒光,昭然显示着优良的防御能力!
“有!”
三百将士,竭力的嘶吼着,似乎,是在宣泄着心中的杀意,声震九霄。
“‘乞活军’所属,冲锋!”韩非断喝一声,手中凤翅玲珑戟一晃,当先催动坐骑,直奔南方。拨打着雕翎,一头冲进鲜卑人的大军之中。凤翅玲珑戟狂砸猛扫,立时就将西鲜卑大军的大阵撕开了一条口子。
“杀!”
见自己的主公。身先士卒,所有人的热血顿时被燃烧到了及至,“乞活军”的二百人,二百匹战马,组成一个骑兵根本用不上的雁翅阵,紧随着韩非身后,身上的结实战甲,令他们完全无视鲜卑大军的箭支,手中平端的弩。喷射着一支支代表着死亡的弩箭。冲进鲜卑人大军之中,一杆杆长刀、长枪走过,犹如镰刀收割庄稼一般,在鲜卑人的腰间、胸口,划开一道道血线,一个个通明的窟窿,原本整齐的鲜卑人军阵,硬是被撕开一道硕大的、狰狞的创口。
“他娘的,跟上!”典韦一催胯下的战马。带领着三百“陷阵营”的将士,紧随着“乞活军”的身后杀了出去。长枪,绽放出夺命的冷芒,在鲜卑士兵的身上。扎进,拔出,再扎进……至于敌人砍向身上的刀枪。则直接被“陷阵营”的将士选择了无视,一道道的砍扎。最多,也就是在精良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道的划痕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前面的兔崽子,给俺老典留点货!他娘的,都杀光了,老子杀什么?”合身冲进敌军的典韦,在左右找不到人砍杀后,顿时对前面的“乞活军”骂骂咧咧的喊道。
“哈哈,典将军,你以前可是和我们说过,想要杀敌,那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杀不到人,只怪自己的本事不济,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们来了?”一名“乞活军”抬弩射杀了一扑上前来的鲜卑士兵,回头笑着对典韦说道。
典韦本就是个能和下边人打成一片,没什么心机的将领,这许久来的感情,令他们的关系如同手足一般,几乎无话不谈,类似这样的玩笑,也是家常便饭。
“他娘的,你个臭小子,真以为老子不是你们的统领,就可以编排老子?信不信仗打完了,老子教训教训你?”典韦大嘴一咧,难得的摆出了一副官架子。
只是,太过熟悉他的“乞活军”士兵,又岂会这一两句话吓倒,只听那士兵笑着说道:“好啊!兄弟们可都等着将军你呢!”
“几天不见,你个臭小子还涨脾气了是不?你小子要是敢炸刺,信不信老子剥了你的皮!”典韦脸色一紧,怒声喝道。
“典将军,你别生气。”见典韦发怒,虽然知道很可能是装出来的,那士兵还是忙赔笑说道。
“他娘的,你们这群兔崽子……”典韦口中这么说着,脸上却是笑着!
“典将军小心!”正在典韦还想打趣几句之时,方才那名士兵突然喊道。
却哪曾想,典韦连头也不抬,右手的短戟信手挥了出去,耳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将本来以为典韦在发呆,想捞点便宜的鲜卑大将手中武器砸飞,短戟去势不减,延着即定的路线,一路向前,“砰”的一声砸在这名鲜卑大将将胸前的甲胄上,但见这鲜卑大将,鲜血狂喷,身子脱离了马背,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抛飞出四五丈远,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终于开张了!”典韦嘿然一笑,看着空中抛飞的敌将尸体,大嘴一咧,哼道:“真以为你小子能瞒得过老子的耳朵不成?哼,找错了对象,怨不得别人,活该你找死!他娘的,也太不禁砸了点……”
听着典韦嘟嘟囔囔的一阵唠叨,鲜卑人将士心中一阵的恶寒,本就远离典韦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向一边挪去,一脸惊恐的看着典韦,再不敢上前。
“陷阵营”的身后,却是“先登营”。只见王彧率领着这两百精锐,紧随着“陷阵营”的身后,简单的排成两排,两百将士,手中,并无其他兵器,清一色的大弩。而这两排两百的将士,竟然在战马奔驰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前排与后排的互换,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给人一点做作的感觉,动作,整齐划一,一排排的弩箭,向身后追来的敌军倾斜,再负出了数不清的性命后,一箭之地内,竟然无一人敢上前!
没错,“先登营”的任务,就是断后。然而,在鲜卑人惊恐的目光当中。这群沉着的可怕的“弩骑兵”却是恐怖的存在,弩。在他们的手中,真有如艺术一般,没有嘶喊,只有一声声“嗖嗖嗖”、“噗噗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一声声中箭鲜卑士兵凄厉的惨叫声,组成一曲别样的死亡乐章。
“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步度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失声嘟囔道:“怎么可能?韩非小儿的军队,战斗力。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提高这么多?不可能!”
也难怪步度根会如此的吃惊,毕竟,连番交战以来,韩非只是出动的寻常军队,即便是这样的军队,在步度根的眼中,也得了精锐之称,更惶论诸如“乞活军”、“陷阵营”、“先登营”这样的精锐中的精锐!
但见前方充当箭头的“乞活军”,头盔的双洞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杀气,冲天而起,席地卷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积累下的杀气,森冷。凝实。人数虽少,但。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乞活军”,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及的乞活军!
白袍白甲素白披风,胯下战马,掌中一条亮银色的凤翅玲珑戟,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道白色的箭影一般,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无比的穿插在鲜卑大军大阵之中。
“吼……”急驰中的韩非乍然仰天一声厉啸。声音中,充斥着王者的威严,漆黑的夜空中,传遍整个战场上空,陡然而发的特殊声音,不由得使战场上为之一静。
“吼……”
韩非的厉啸声还不待落下,以“乞活军”为首的七百名将士,尾随作啸,一人啸,啸震山林动,千人惊;七百齐啸,风起云涌,天地为之失色!
将,是兵得胆,却更能另敌军丧失士气,一阵阵啸声隆隆入耳,身子不自觉的相后连踏数步,脸色,瞬间转为惊恐。骑兵更是不堪,只见这些鲜卑人骑兵的战马,浑身抖若筛糠,连连退后。
猛虎出,百兽惊,人王怒,百族伏!人
“放箭!快放箭!”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韩非,负责南面的芒中脸色狂变,慌忙拨马向旁边闪去,口中急声命令道。
如果,他们知道“乞活军”的特性,可能,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吧!
箭支,又哪能阻挡住韩非、典韦这样的悍将?对“乞活军”来说,箭雨,连给他们瘙痒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资格!方才暗中的箭雨不能,现在这箭雨,也做不到!
“嗖……”
正在韩非率领着“乞活军”,犹如破风斩浪一般,转眼间就冲出了甚远的距离,两边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韩非耳力极为了得,加上方才听了芒中喊出之言,早已经加上了小心,时刻提防着两边的动态,整个人都处于戒备之中。破空之声传出,但韩非却是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听风辨位,手中的凤翅玲珑戟左右盘旋,朝那破空之声传来之处砍去!
“叮叮叮……”
随着韩非大戟飞舞,一阵阵细微的金属轻响传出,同时韩非感觉到手中兵器打到诸多之物,以韩非的感觉,立即就分辨到那是一根根利箭,而且其中有一支箭的主人的手法还不俗。
遭到袭击,韩非却是不惧,他知道“乞活军”的盔甲不惧箭支飞射,不只是“乞活军”,即便是“先登营”为了自己次的任务,也是将身上的铠甲换了一换,七百人,几乎是他所拥有的最优良的铠甲的全部,根本就视箭支于无物。一边舞动着大戟,韩非一边大喝道:“子照、王彧,汝二人自己小心箭支,‘乞活军’的兄弟们,给老子狠很的杀!”
“咻咻咻……”
一连串破空之声,敌人的箭雨袭来倾洒下来。
“噗噗噗……”
“啊……”
“他娘的,这敌军的指挥关究竟他娘的是谁?该说他狠好呢,还是说他蠢?如此乱军之中,竟然还敢射箭!”韩非身后不远处的典韦,一边挥双短戟击打射来的箭支,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一连串利箭刺入人体腔的声音伴随着惨呼之声传出,“乞活军”等七百余大军早已经冲杀进了敌群之中,自身的盔甲不惧箭支。但阵型大乱的西鲜卑大军的士卒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立即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如此情景。只看的后面围杀过来的步度根额头青筋之跳,心中不由大骂芒中愚蠢。不过,随即步度根便心中释然,若是能以这些军兵换来韩非的全军尽灭,他还是愿意看到的,但是眼前的场景,却……
只见一轮箭雨过后,箭雨笼罩之处,韩非大军的七百余人竟然无一伤亡,而自己的士卒却……
“芒中!莫要再射了!再敢乱下命令。本王定饶你不得!”步度根见了眼前的惨状,心中一惊,忙高声喝止了两边将士的箭雨。这韩非军中将士穿的都是什么盔甲,箭支居然射不进去!
步度根眼馋的看着“乞活军”等大军的全身盔甲,心中附道:若将这眼前这支军队尽数灭在此处,当以这盔甲足见一支骑兵,当无往不利,如此,也能弥补铁甲车之损失也!
“咻咻咻……”
“叮叮叮……”
“噗……”
虽然步度根制止的足够及时。但是,命令的传达有怎么会如此之快?步度根话声刚落,利箭如同盛夏时节的暴雨一般,下落得又快又急。阵型散乱的鲜卑人兵卒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感觉到身体各处被利箭射中,韩非大军的七百余人身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有多少人死亡!顷刻间,再无一鲜卑人的兵卒站立。
两边的一阵乱箭倾洒下。韩非的七百余人仗着盔甲之利,只有少数受了一点伤者。而韩非、典韦、王彧三人,又是武艺精通之辈,些须箭支,自然奈何不得。反观被韩非大军身边的鲜卑人士兵,却是倒了大霉,一无盔甲之利,二者,他们更不曾会想到,自己一方居然会对自己出手!一时间惨叫声连连,中箭身亡,无一幸免,韩非大军的四下,陡然空旷了起来。
“哈哈!兄弟们,敌人自相残杀,此天助我等!步度根老贼,区区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今日,就让尔等鼠辈看看,什么才是真英雄的风采!兄弟们,别给老子客气,狠狠的杀!!!”见得这般,韩非如此精明之人,哪还不知道时不我待,此正是冲杀出去的良机!大喜下,忙高声喊道,随后,一马趟翻,率先杀了出去。
韩非有意的一吼,声迎直压过战场上嘈杂的喊杀声,这一声喊,整个战场几乎没有听不到的,虽然其本意只在突围,并无他意,然这一嗓子,却是不可谓不毒辣!本来就被砍杀的斗志皆无的鲜卑人士卒,已失战心,更有甚者正亡命奔逃,待听到韩非的喝喊声,诧异纷纷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同泽早早都已中箭身亡,再加上方才步度根所喊,即便是再蠢笨之人,也明白此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方才,若是再跑的慢上一点的话,估计中箭的就是中箭的了吧!韩非不知道哪个是敌军的将领,但是,鲜卑人士兵却是知晓,一个个不禁看向大军后面芒中,双眼中不免激射出怨恨的光芒。
敌人纷纷中箭身亡,战场上立时空旷了下来,更兼韩非的七百余人悉数乃是骑兵,速度的优势被给予了最大化,本来“乞活军”的坐骑战马的爆发力就强,即便是短短的距离,居然就将速度加持到了最大,森然的刀刃枪芒带着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
而再观被大肆砍杀的鲜卑人士卒,经过这番变故,哪一个还有本分的斗志?见韩非大军的风头势不可挡,刹那间就来到了身旁,惊慌下,又还有哪一个甘愿死战?“呼啦”一声,鸟做群散,纷纷散到两边,放任韩非大军而过,躲闪不及时的,立时便赴了黄泉之路。
相对韩非一方的所向披靡,鲜卑人大军一方却是脸色狂变,一轮箭雨下去,对方居然一人一骑不曾倒下,这……而敌人的弩箭扑来,却是带起一躲躲的血花,触目惊心。巨大的反差,不由得使鲜卑人大军瞠目结舌,心中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有了敌军身体的掩护,“乞活军”再没有了丝毫的弱点,而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
对,就是杀人机器!
寻常骑兵所用的阵势,韩非的这两支精锐骑兵还不屑用之,对于“乞活军”而言,只有一种阵势!如果,自上空看下,就会发现,包括韩非在内的二百零一人,“v”字形排开,而尖端,就是韩非的所在!看上去,就像一只大雁展开的两只翅膀一般,却是骑兵冲锋不曾用过的“雁翅阵”!而阵形的外侧,却是一柄又一柄的阔刃长刀、长枪的锋芒,只不过,不再是平日里的森寒,钢铁的颜色,已尽被鲜血所遮盖。
至于“陷阵营”的阵势,只可惜此役步度根无缘领教了,该说他没长到见识而遗憾呢,还是该为士兵伤亡没有那么多而高兴呢?“陷阵营”的阵势,比之“乞活军”的冲锋阵势,还要简单单一,就是一个简单的“一”字形,全军毁成一排,根本就没有什么阵势可言,说其是“一字长蛇阵”也只会觉得勉强。(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