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见过的恐怖场景很多,但依然被这血红色河水中的景象吓到了,河水中不知道有多少鬼魂,密密麻麻的,还不完全是人的鬼魂,还有各种动物的鬼魂。
难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冥河黄泉?以前都是听人说,这回自己算是亲眼见到了,比那时讲的还恐怖,但为什么里面有这么多的鬼魂呢?
环顾四周,游魂和鬼魂多不胜数。有的游魂在河岸徘徊,一不小心就掉入到黄泉中,而一些鬼魂显然是存在思想的,但也在犹豫很久之后,跳到翻腾的黄泉河水中。
难道鬼魂喜欢在黄泉河水中洗澡?但看他们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分明是痛苦不堪啊,看了一会,还是跟着大多数鬼魂顺着河岸往前走吧。
终于知道为什么都不想死了,这完全是出于灵魂的本能,地府的景象也太惨了,到处都是恐怖凄惨悲凉的景象。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终于眼前的景象不一样了,似乎在地府没有时间的观念,竟然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估计是自己浑浑噩噩的原因。
“都按顺序排好队!一会挨个检查,别乱动,否则让你们下十八层地狱!”一个霸道的声音从鬼流的前方传来,仔细看去,原来是阴间的鬼差,你问我怎么知道,因为他的衣服的袖子上写着鬼差二字。
原来队伍的尽头居然是一座桥,在桥头有一个棚子,好像每个鬼魂都在被审讯。
真是不理解,阴间也没有太阳,按个棚子给人看啊,而且那小小的鬼差竟然这么霸道,要是我道行还在,一个雷电神符就灭了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挺着吧。
好不容易快轮到我了,现在接受审讯的是一个老奶奶,第二个是一个穿着华丽的美妇,而我排在第三个位置。
“你还想蒙骗过关?给我滚!”鬼差一鞭子把一个老奶奶打倒在地。
我急忙去搀扶倒地的老奶奶,同时厌恶地对鬼差说:“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臭小子,管你什么事!赶紧给我回去排队,要不然就取消你审核的资格!”鬼差恶狠狠地说道。
我一听更加生气,难道阴间比阳世的[***]还严重,便怒声说:“这里没有王法了?你打人还有理?”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王法!”鬼差说完一鞭子抽在我的身上,当鞭子接触到我身体的瞬间,全身一阵麻木,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一下子瘫倒在地。
这肯定是专门克制鬼魂的,否则不会威力这么大,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又是一鞭子,这次更加的难受,意识都有些模糊,身体都有些消散的感觉。
“鬼差大人,您行行好,别再打了,再打就魂飞魄散了!”那个老奶奶颤抖着护在我身前。
鬼差不断冷笑,说:“好哇,敢藐视本差执法,我就一起给你们打的魂飞魄散!”
这家伙真是说的出做的到,鞭子又抽了下来,没几下,我和那个老奶奶都快不行了,而旁边还有其他的鬼差,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很常见,根本没有制止的意思。
心里一阵苦闷,阳世都没活够就死了,死了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又要死了,记得老爷子说过一句话,人死为鬼,鬼死化土,看来我就要充当肥料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个笑声传来“前面出什么事?”,虽然是笑,但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呢,似乎在哪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咦?这小子在阳世得做多大损啊!居然让雷劈成这样!都成黑炭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师父阳寿已尽时来拿魂的黑白无常!
“也不能这么说,被雷劈死不一定是遭天谴,也有可能是某种禁忌术法引下天雷造成的,你别再打了,该干啥就干啥去!”我还没来得及喊黑白无常,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正是李清儒李师父!
我顿时眼睛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又没有力气,我知道现在全身焦黑,师父肯定没认出来。
因为过于激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小子不会是让鬼差打傻了吧?”黑无常那阴寒无比的声音再次传来。
也许是师徒连心,师父竟然察觉出不对,急忙蹲下身将我扶着坐了起来,然后双手抵在我的后背,只觉一阵舒爽的感觉传来,身体好了许多。
我哽咽着喊:“师父,我是天佑啊!”
师父一时间愣住了,然后不信地问:“你是天佑?”
我过于激动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答应,“不可能,我给天佑算过,他虽然一生坎坷,磨难重重,但绝对不是短命之人!”师父非常坚定地说道。
“老李,他太激动了,让他平复一下再说。”白无常一向沉稳,跟师父建议道。
“你们就是当局者迷,马上就要审讯了,咱们一听便知!”黑无常说道。
我此时心情也稳定下来,在生死关头遇到最亲近的人,不激动才怪。
我按照他们的安排,再一次回到队伍中。
同时也知道老奶奶为什么会被抽打了,她在阳世生育五个儿女,自从瘫痪在床后,便无人养老,最后很惨,竟活活饿死!
这还不算完,她的儿子竟然将其尸体扔到垃圾箱中,根本没有办理后事,更不可能后人给她烧纸钱,所以根本拿不出冥币缴纳审讯费,因而不能过黄泉路走奈何桥。
感叹这阴间怎么跟阳世一样,后来在师父的帮助下才获准通过奈何桥,很快便轮到我。
“报下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一个负责审讯的鬼差问道。
“赵天佑,八字是癸巳、甲子、丁酉、甲辰。”我回答道。
当我说出自己生辰八字的时候,师父已经激动的流下泪来,要不是黑白无常阻拦,早都扑上来与我相认。
那个鬼差翻着一本生死簿,看了片刻说:“你阳寿未尽,不能过奈何桥!”
这时师父把我拉到一边,颤动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爱惜地问:“孩子,你这是咋弄的?”
我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地叙述一遍,听到最后,师父紧握双拳,怒目圆睁,咬牙说:“这个畜生!当年他偷走师父的道法秘籍,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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