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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
难受地拧了拧眉头,独孤凤凛撇开脑袋,想要把白司颜的爪子甩掉,却不想她捏得太紧了,这一扭头险些没把自己的鼻梁骨拧伤,当下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稍微清醒了几分。
缓缓睁开眼睛,独孤凤凛的意识还是很模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团,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就连视线都是朦胧一片。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迷迷糊糊地认出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家伙是谁。
所以,下一秒。
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独孤凤凛忽然收回大长腿,继而缓缓屈膝膝盖,然后对着北辰元烈的下身,竭尽全力就是一脚!
“变态。”
傲娇女王独孤凤凛殿下厌恶地撇了撇嘴角,从那两片殷红诱人的薄唇之中,轻蔑地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话音落地的刹那。
白司颜目瞪口呆了:“……”贼……
凤一无法直视了:“……”喊……
北辰元烈冷不丁被踹到了地上,虽然终于得到了解脱,但还是觉得无比的憋屈:“……”捉贼!
对上那两道怒火滔滔的视线,独孤凤凛仍然是一脸嫌恶,皱着眉头质问北辰元烈。
“你爬到我身上干什么?我对男人没兴趣,这一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废了你!”
“靠!”
北辰元烈忍无可忍!
“什么叫我对你动手动脚?从头到尾都是你缠在我身上不肯下去好吗?!我特么好心好意送你回来,你居然还骂我是变态?!早知道这样,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直接把你扔到猪圈里!”
“不可能。”
没等北辰元烈把话说完,独孤凤凛就冷冷地打断了他,先是头疼地支着脑袋回忆了一番,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才继续决然地开口。
“我不可能会对你动手动脚,而且刚才分明是你趴在我的身上,不是你想对我图谋不轨是什么?”
“呵呵……”北辰元烈直接被气笑了,扬手指了指凤一和白司颜,冷笑道,“刚才他们两个都在场,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对谁图谋不轨?!”
闻言,独孤凤凛的眉心顿时皱得更深了几分,转头阴沉沉地看向凤一。
“凤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
本着“主上第一,主上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能有任何违背主上的意思”的三主原则,虽然凤一心里明白,独孤凤凛今晚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但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凤一还是面不改色地睁着眼睛说了瞎话。
“是他一直缠着爷不肯松开手,属下无能,没能拦住他,还望爷责罚!”
听到这话,北辰元烈蓦地一噎,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被凤一出卖了一样……当然,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被凤一出卖了!
没想到凤一竟然护主护到了这种蛮不讲理的程度,白司颜也是深深地醉了,一时无言,没有及时开口帮北辰元烈辩解。
“呵呵……”独孤凤凛的反应倒是很快,立刻扯起嘴角不屑地瞟了北辰元烈一眼,轻蔑地哂笑道,“别以为把我灌醉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想在我身上为所欲为,做梦都别想!”
“好!”
北辰元烈一看就是个神经大条的直肠子,而且本来一路上就被独孤凤凛折磨得够呛,眼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愤愤然地开口哼了一声!
“是我对你动手动脚,是我对你图谋不轨,行了吧?!”
说着,一甩袖子,北辰元烈就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力道大得差点没把门板摔烂。
身后,独孤凤凛还特别不耻地哼了哼。
“本来就是。”
“哎……那个……烈、烈哥……”
一直等到北辰元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白司颜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就要去追他……这家伙神龙无首,来无影去无踪的,可不好找,这会儿主动送上门来,她哪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然而,步子还没迈开,手腕就被独孤凤凛一把拽了住。
白司颜回头,忍不住微微皱眉。
“你又要干嘛?”
“阿言,你看他都已经自己承认了,他喜欢的是男人……”独孤凤凛却是朦胧着一双凤眼,抬头看着她,特别的语重心长。“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不,我觉得……我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迅速抽回手,看着独孤凤凛七分醉三分醒的样子,甚至还摆出一副温良无害的表情朝她温柔地笑了笑,白司颜就忍不住在背上立起了一大片寒毛,立刻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手上抓了空,独孤凤凛的表情瞬间就阴郁了下去,继而伸手捂着脸,低下头痛苦得不能自抑。
“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阿言不要我了?为什么她不要我了?北辰元烈是个断袖啊,阿言跟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凤一……”
“属下在。”
“你快去,把阿言给我找回来……把她找回来……”
“可是……”看着独孤凤凛神志不清的模样,凤一心有担忧,不敢轻易走开,“爷您现在……”
“我让你马上把她给我找回来!马上!”
独孤凤凛忽然拔高了声调,抬起头来怒目而视,像是快要发飙的样子,然而下一句说出口的却是——
“不然,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
从来没见过独孤凤凛喝醉酒是什么样子,自打凤一认识独孤凤凛以来,这个孩子就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所以……头一次遇上九殿下发酒疯,凤一也是手足无措瞬间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好声地哄着。
“好好好,属下这就去,立刻去,马上去……爷您别急,百里少爷马上就会回来的!”
一边说着,凤一抖抖着拐杖,怀着一种相当复杂并且凌乱的心情,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客栈门外,白司颜一路追到了巷子口,拦下了适才停在门前的那辆马车,却发现北辰元烈并不在里面,不知道一晃神的功夫,又跑去了哪里。
夜色茫茫之中,那家伙轻功又好极,神出鬼没的,根本就抓不着人影儿。
自顾自转了一圈,别说找到北辰元烈的半个影子,就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瞧见,不得已之下,白司颜只得无功而返,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抬头就见到凤一拄着根拐杖踉踉跄跄地迎了上来,嘴上还叫魂似的一遍遍唤着她。
“百里少爷……百里少爷……”
见他这样,白司颜一回生二回熟,猜到这丫找自己准跟独孤凤凛脱不了关系,不由有些心累,走上前开口问了一句。
“说吧,你家主子又怎么了?”
凤一一个着急,张嘴就脱口而出。
“爷他哭了……”
“哈?!”
“啊不不不,不是……是爷他嚷嚷着要见你,说见不到你,他就哭、哭给我看……”
甩甩手,白司颜爱理不理。
“那就让他哭好了,顺便洗洗眼睛,洗洗心灵的窗户,最好再洗洗心!”
“可是……”
凤一知道自家的主子今晚上是在无理取闹,但独孤凤凛要是真哭了,等他明天早上清醒过来,呵呵……那绝对是会出人命的好吗?
“百里少爷,你现在要是不去,依着我家爷那种脾性,恐怕他还是会跑出来找你的……你看他醉成了这样,到时候闹得整个客栈都鸡飞狗跳了,可就麻烦了……”
听凤一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白司颜不得不叹了口气,跟着走回了独孤凤凛的房间。
真不知道那家伙在搞什么,现在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丫不帮着想方设法救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去花楼里喝酒?!
喝几杯享受一下也就够了,竟然还喝得烂醉?!
要是能直接醉死过去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个坑爷爷的独孤凤凛偏偏还要跑回来撒酒疯?简直不能忍好吗?!
眯了眯眸子,白司颜跟在凤一身后,默默地暗下了几分眸色——
呵呵……独孤凤凛,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她下手太重了!
“爷,百里少爷回来了……爷!”
推开门走进去,一抬眸,赫然发现独孤凤凛四脚朝天地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地上,凤一不由吓了一条,立刻扔了拐杖急忙赶上前,俯身就要去扶他。
“爷你怎么在地上!快,我扶你起来……”
“别碰我……”摆摆手,拍开了凤一的爪子,独孤凤凛半睁着眼睛,侧过头看了白司颜一眼,继而吩咐道,“凤一你先出去,让阿言来扶我。”
闻言,凤一转过身,有些为难地看向白司颜。
“百里少爷……这……”
白司颜倒是很好说话,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先出去吧,把他交给我就是了。”
“那就有劳百里少爷了。”
一步三回头,凤一特别不放心地走了出去,尔后轻轻关上了门,末了还不忘追加一句。
“爷,属下就在外头候着,您要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
紧跟着,回应他的却是。
“回你的屋子睡觉,别再来烦我了!”
“……”
一句话,像是刀子一样笔直插刀了凤一的心口上!默默地,伤心之余,凤一不敢违背主上了意思,只能拄着拐杖一步一瘸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白司颜却不像凤一那么“温柔”,俯下身一把拽起独孤凤凛的衣襟,继而嫌弃地哼了一声。
“现在可以起来了吗?你还要在地上躺多久?!”
“呵呵……”面对白司颜的恶声恶气,独孤凤凛却是扬眉一笑,一脸的满足,“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被独孤凤凛那过于阳光的笑容闪得有点瞎,白司颜先是愣了愣,尔后侧过脸不去看他,继续恶声恶气。
“你到底起不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不管你了!”
“不要!”
见白司颜是真的打算走,独孤凤凛不由一惊,立刻坐起神来,环着手臂抱住了她的大腿,不让她走开。
白司颜低头看去,蓦地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几分晶莹的光泽。
“不要走……好不好?”
咯噔一下,在看到那一滴从独孤凤凛的眼角滑落的液体的刹那,白司颜刹那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卧槽!你特么真哭啊?!天啦,这下该怎么办……”
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巾,白司颜立刻对着他的眼睛使劲地擦了几下,然而她越是擦,从那两只狐狸眼中冒出来的水珠子却是越来越多,哗啦啦的,跟不要钱的一样!
吸了吸鼻子,独孤凤凛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哽咽,可怜得让人的小心肝儿都忍不住紧了一紧。
“你说你不管我了……”
白司颜完全受不了他这样,当下就打了个寒颤,连声哄他。
“管你管你,我管你的!”
“你不要我了……”
“要你要你,我要你的!”
“现在就要吗?”
“现在就要!”
话一说完,白司颜就觉得有什么不对,面前,独孤凤凛已经非常配合地开始脱衣服了!
“那就来吧……”
“……”脑袋停滞了几秒钟,白司颜差点没跳起来,“靠!你讹我?!”
然而,独孤凤凛却依然是无辜而又天真的表情,好像他刚才说的话再正常不过,反而是白司颜自己想歪了一样……一边扯着衣服,一边还楚楚可怜地伸手指了指眼角。
“亲亲……眼睛就不难受了,就不会流眼泪了……”
刹那间,仿佛着了魔一样,白司颜竟然真的顺势靠了过去,低下头要去亲他的眼角。
在嘴唇快要触及到眼角的前一秒,独孤凤凛忽然伸过手来,一把揽过她的后脑,直接拿嘴巴对上了她的双唇。
混着咸涩的眼泪,一个狂热的吻像是暴风雨般席卷而来,在一瞬间侵吞了白司颜所有的感观和理智,甚至连独孤凤凛什么时候换了个姿势伏在了她的身上都不知道!
直到独孤凤凛炙热的唇瓣缓缓下移,伸手要去解她腰带的时候,白司颜才骤然清醒了过来——
该死,她都在干什么?!
抢在独孤凤凛对她上下其手之前,白司颜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弹指亮出了一枚银针,继而对准了独孤凤凛的后颈,毫不犹豫地一针扎晕了他!
太可怕了这个家伙,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卖醉啊?
比起平时倨傲无礼的模样,刚才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有没有?!
妖孽果然是妖孽,骨子里头天生就会魅惑人,要不是她太有节操了,根本就把持不住好吗?!
危险,太危险了……
抖抖着手推开独孤凤凛,白司颜窸窣一下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继而整了整衣服,本想直接一走了之,但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厮衣不蔽体,担心他半夜里受了风寒,到底还是将他架起来扶到了床上,盖好被子掖好了被角,才惊魂甫定地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转角的位置,白司颜还没来得及转身,凤一忽然冒了出来。
“百里少爷……”
“啊!”白司颜刚刚被独孤凤凛折腾得够呛,眼下被凤一这么一惊,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能不能提前出个声啊,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好吗?!”
“咳,对不住啊百里少爷,我也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只是我家爷他……”
“他睡了。”
“可是我刚刚还听到……”
“他睡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那好吧,”见白司颜一脸火大,凤一也不敢太罗嗦,只能陪着笑,“还有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拍了拍凤一的肩头,白司颜表示很理解,“就是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本少爷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好,多谢百里少爷……呃,等一下!”
“嘭!”
甩上门,白司颜各种精疲力尽地扑到了床板上,累觉不爱……一个、两个、三个……为什么她会遇上这么多的奇葩,她的身边就不能出现几个正常的人吗?!
正怨念着,隔着一堵墙,隔壁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轻吟。
“啊……啊……轻点……”
意识到隔壁屋子里在干什么之后,白司颜整张脸都绿了,当即跳下床,走到墙边对着墙壁就是猛地一踹!
“鬼叫什么啊!不知道这屋子隔音效果不好吗?!叫那么大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再叫信不信老子一刀切了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终于……整个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确定隔壁不再闹腾之后,白司颜才耷拉下肩膀,走回床边再度纵身一跃扑到了被子上,然后就一动都不想再动了……还真是个神魔乱舞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独孤凤凛倒是不赖床,早早就坐到楼下吃起了早饭。
大概是因为醉酒醉得太深沉的缘故,记不得昨天夜里都发生了什么,所以独孤凤凛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只微微蹙着眉心,不知道是因为头痛,还是在考虑别的事情。
但是……他不记得,并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
哪怕白司颜很希望自己可以装作不知情,可是自从经过了昨天晚上……她是真的再也无法直视这个看起来人畜出勿近拒人千里的少年了好吗?!
见到白司颜走过来,独孤凤凛稍稍变了几分神色,但也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既没有太冷淡,也没有太热切。
尽力保持自然,保持冷静,白司颜跟着扯了扯嘴角递过去一个浅笑,即便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刚刚夹了一块酱肉,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听独孤凤凛突然开口说道。
“对不起,昨天晚上让你担心了。”
“啪嗒”一下,白司颜忍不住一个激灵,抖落了筷子上的腊肉,下意识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咳!”
凤一见状不免一急,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白司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转而又换了张椅子坐远了一些,讪笑着解释道。
“刚才那椅子上好像有木刺,扎得我有点疼……”
见她坐得那么远,独孤凤凛不由微微暗了几分脸色,犹疑了片刻才继续开口。
“阿言,昨天晚上……其实我……”
“吃饭吃饭,”挥挥手,没等他说什么,白司颜就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看着白司颜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独孤凤凛却是觉得他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昨天我只是想出去解解闷,但是没想到会喝醉……害得你大半夜找了我那么久……不过,这是不是说,你其实还是很在乎我的?”
听到这话,白司颜手里的酱肉又“啪”的掉了下去。
回过头,白司颜默默地看向凤一,冷飕飕地递过去一个“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的质问眼神!
凤一略显尴尬地侧开了脑袋,脸上满是心虚的神色,没敢正眼直视她。
其实不用他说,白司颜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半夜里见不到独孤凤凛,她有多担心多焦急,大街小巷翻天覆地地找他找疯了之类的话,把凤一自己的心情全部按到了她的身上,用以满足独孤凤凛那颗自负而又自恋的玻璃心!
等了一阵,见白司颜没有回话,独孤凤凛不由得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阿言,昨天我去那种地方……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去哪里是你的事,”嚼着肉,白司颜沉浸在美味之中,面带满足,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我有什么好生气?”
看着她平淡无奇的反应,独孤凤凛不免觉得人生有些失败,脸色顿时就黯然了下去。
“不过……”
听到转折点,独孤凤凛蓦地眼前一亮!
“不过什么?!”
“司马青柠和东倾夜现在还在他们的手里,谁知道那个岛主会不会对他们做什么?虽然秦恭狐中了毒,但是他那种疯子的思维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所以现在的情况仍然对我们十分不利……你不想办法快点把他们救出来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情去青楼喝花酒?”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独孤凤凛的眸色跟着又暗了下去,只满不在乎地哼哼了两声。
“不用担心……有那个家伙在,他们两个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哼……最好别出事,不然一个没逮回去,反而留了两个在这里,我也没脸再回书院了……”
啃了口骨头,白司颜眯了眯眼睛,她自然知道独孤凤凛嘴里说的“那个家伙”是谁。
司马青柠虽说神经粗糙了点,但毕竟出身军事名门,所以自我保护能力绝对分分钟秒杀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只是司马府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受到的庇佑自然相对较多,比之司马重偃难免有些不足。
但是东倾夜就不一样了,他是东晟帝君精心培养出来的利器,鬼瞳之力更是叫人防不胜防,从小到大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危机,九死一生浴血而来……想要困住他,除非把到了他的命门,否则没有人能制得了他。
上次在不归阁,东倾夜被蒙着眼睛受刑,十有**是因为被亲近的人出卖了,但是现在……秦恭狐不知道他有鬼瞳,所以他们的胜算,实际上还是蛮大的。
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白司颜还是要准备好万全之策。
两人说着,司马重偃也扶着栏杆,款步走了过来。
见他走得吃力,白司颜下意识就想去扶一下他,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就冷不防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表情也跟着尴尬了起来。
“你怎么下来了?你之前的伤还没好全,昨晚上又中了一箭,要是不小心扯裂了伤口,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了。”
“没事,”司马重偃虚弱一笑,朝白司颜递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我有分寸的。”
被他用那种目光扫了一道,白司颜忍不住又是一个激灵,立刻扭开了脑袋,问向独孤凤凛。
“对了,那个什么冰肌玉露膏……你还有没有?”
看到白司颜这么关心司马重偃,又见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独孤凤凛自然心生不悦,即便不爽地哼了声。
“没有了。”
白司颜皱了皱眉,显然不信。
“真的假的?之前不是还挺多的吗?”
独孤凤凛对天发誓,他是——
“真的没有了。”
白司颜却不相信他,见他不肯给,就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小气。”
“……”终于,风水轮流转,这下子轮到了独孤凤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小心肝那个塞塞!
走到白司颜的边上坐下,司马重偃靠得近,一抬头就瞅见了她脖子上的红痕,当下就变了脸色,连语气都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脖子上是什么?!”
不等白司颜回话,独孤凤凛即便“呵呵”一笑,剔着眉梢一脸倨傲。
“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司马重偃就是傻子也知道他这是在炫耀了,当下沉着脸色转过头,“嗖”地射过去一记眼刀,目光如刃!
“你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凤凛不甘示弱,微勾着嘴角,冷然轻哂。
“字面上的意思。”
眼看着他们两个之前的气氛不对,再加上对脖子上印痕的事儿多少有些心虚,白司颜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开口转移了话题。
“对了,九爷……”
一听到是在叫自己,独孤凤凛立刻转过了头,对着白司颜温柔浅笑。
“嗯?”
抽了抽眼角,微微顿了一下,白司颜才想起自己刚才要说什么。
“你昨天是不是见到烈哥了?”
听得“烈哥”二字,独孤凤凛的眸色立刻就冷了下去,连着口吻都酷寒了许多。
“见到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喝醉酒!”
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深仇大恨,白司颜抖了抖小心肝儿,却是止不住好奇。
“为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哼!”
独孤凤凛嗤了一声,没有立刻回话。
白司颜只好转移重点。
“话说你是在哪里遇上他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他回去,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要是还找不到他的话,时间就不够用了……”
闻言,独孤凤凛这才不爽地吐出了几个字节。
“他在春风得意楼。”
“那是……青楼?”
“嗯。”
“他去青楼干嘛?跟你一样喝花酒?然后你们看上了同一个花魁,为了争夺她,就开始斗酒,比谁喝得多?”
“啪!”
伸手弹了一下白司颜的额头,独孤凤凛及时止住了她的脑洞,免得自己再度被她气得吐血。
揉了揉脑门,白司颜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
“你打我干嘛?!难道我有说错吗?”
“当然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首先,我没喝花酒……”
“等等,你这话不对,去青楼喝的不是花酒,难道还是花茶啊?!”
独孤凤凛看着她,一字一顿,满眼认真。
“我没叫姑娘。”
白司颜却是不以为然。
“切!谁信?”
“我叫了北辰元烈。”
“哈?!”
“他是那儿的小倌。”
“这……这怎么可能?!”白司颜瞬间就震惊了,“烈哥好歹是堂堂北煌国的……皇子,他怎么可能去青楼里当小倌?!你就是编故事,好歹也编个像一点的行吗?!”
独孤凤凛仍是一脸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知道带上足够的银子,他肯定会出来见你的。”
见他说得这么肯定,白司颜不由信了几分,但是银子什么的……
“那……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
然而,回答她的竟然是——
“我没钱了。”
“……!”白司颜再一次震惊了,表示完全无法相信,独孤凤凛这只壕中之壕,竟然也会没钱?!“你的钱去哪里了?!”
“在北辰元烈的口袋里……”独孤凤凛倒是很坦白,虽然有些没面子,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喝醉酒?就是因为昨晚上打赌输了太多次,才被他一杯接着一杯灌醉的。”
“呃……”
尽管早就听说了北辰元烈是个赌徒,但白司颜还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赌得这么疯狂,居然为了赌博而甘愿跑到青楼里当小倌……这是何等的牺牲啊,果然他对赌博才是真爱!
原来他是藏身在了青楼里面,难怪他们之前怎么找也找不到,谁特么会想到他那么一个骄傲的皇族,会跑到青楼里当小倌啊摔!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真的赌了吗?
“可是昨天晚上我看他……好像也没喝多少酒啊?”
昨夜里醉得天昏地暗的,就只有独孤凤凛一个人好吗!
说到这里,独孤凤凛的脸色更黑了。
“那是因为……他没输过。”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司颜手里的酱肉第三次掉了下去。
就连司马重偃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凤一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赌博这种东西,说白了,靠得并不是运气……而是智商,如果独孤凤凛说的都是真的,那就只能说明,北辰元烈是个旷世奇才!
毕竟,要做到百战百胜,无一败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对手还是像独孤凤凛这样的高手。
“不过我昨天状态不好,所以发挥有些失常……”
说到底,独孤凤凛还是丢不起这个人。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减弱北辰元烈带来的震撼……白司颜还记得,当初在进学考核的时候,有人说过,北辰元烈七次考核,拿的都是十等的逆天成绩!
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整整七次,北辰元烈以他出类拔萃的能力,毫无压力地应对了天岐书院所有磨人的试题,那些足以难得让人颤抖的试题!
意识到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家伙,白司颜忽然就生出了几分压力,感受到了来自北辰元烈智商上的深深碾压……心塞塞,伐开心!
“好,”吃饱饭,白司颜把筷子往桌面一拍,即便雄赳赳气昂昂地站了起来,“那就去春风得意楼!”
独孤凤凛怏怏不乐,随手波了一桶冷水。
“要是没有足够的现银,他是不会出来的……而且这个地方,既不通行银票,也不能兑换。”
“带上我,他会出来见我的……”不忍心看到白司颜失望,司马重偃微微一笑,偏要跟独孤凤凛对着唱,“正好,我也要找他算笔账。”
听司马重偃这样一说,白司颜立时就想起来,那天在屠龙堂的时候,好像就是北辰元烈把他救走的。
“你跟他很熟吗?”
司马重偃摇摇头,语气忽然就变得不善了。
“不熟,但是他问我借走了一本剑谱,说是拿去当赌博的筹码……但是到现在还没还给我,我怀疑他已经弄丢了。”
“……”
白司颜忍不住又抽了抽眼角,嗯……这家伙对剑谱也是真爱!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春风得意楼,结果根本不用司马重偃出马,那老鸨儿一见独孤凤凛找上门来,就做贼心虚,大概是没想到会赢他那么多的钱,有些吃不消,当下就把北辰元烈叫了出来。
“怎么……九爷是因为不甘心,所以今天还想接着赌吗?”
隔着几层红纱,北辰元烈的声音由远至近,缓缓传了过来。
然而,不等他走近内阁,司马重偃就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挡住了他的步子。
“我的剑谱呢?”
“咳……”轻轻咳了一声,北辰元烈侧过脑袋,有些尴尬,“这个……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还给你。”
司马重偃继续面无表情。
“一段时间,是几天?”
“很快了……很快了……就这个月。”
“哎呀,剑谱不重要!”一把推开司马重偃,白司颜立刻兴致冲冲地迎了上去,“烈哥,其实我们这一趟来蘅阳岛,就是是专程来找你的,跟我们一起回书院吧!”
“不回去。”
北辰元烈却是当机立断地拒绝了她,毫无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书院太无聊了,没意思。”
“那如果……”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副特质卡牌,白司颜扬手在北辰元烈的面前耍了几下,手法娴熟,帅气逼人,“回去的话,可以玩这个呢?”
就如传闻所言,北辰元烈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所以不用白司颜怎么解释,他一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叠东西,就嗅到了上面特殊的气味,当即眸光一亮,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是什么?!”
看到北辰元烈伸手来拿,白司颜却是立刻收了起来,碰也不让他碰一下。
“这叫纸牌,玩法有很多,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种……比骰子什么的不要好玩太多!当然……如果你想要得到它,就必须跟我一起回书院!”
听到最后一句话,北辰元烈刚刚兴起的火焰冷不丁地就灭了下去,但是很显然……他刚才确实是心动了!
那簇蠢蠢欲动的火苗子,腾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掩藏!
见他不动声色,白司颜也不着急,继续循循善诱。
“你回去之后,我就教你三种玩法……此外,你升到玄字阁,我再教你三种,如此类推,直到你通过了天字阁的考核,我就把所有的玩法都教给你,怎么样?”
不要以为她什么都不了解,就愣头青一样杀下了山,北辰元烈在天岐书院的口碑差成了那样,甚至还是个连闻人海棠都会觉得头疼的问题学生,要是不花点儿心思,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会跟他们一起回去?
没想到白司颜还留了这么一招,独孤凤凛和司马重偃也是微微一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因为在这之前,白司颜完全就没有透露出任何的讯息,就连他们都不知道,她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所以刚才在白司颜大大咧咧地跟北辰元烈说他们是来逮他的时候,司马重偃还有些担心,怕她这么说把北辰元烈吓跑了。
不过现在看来……白司颜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而且还是有恃无恐胸有成竹!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北辰元烈果断犹豫了。
知道让他回天岐山很难,白司颜也不逼他,只笑盈盈地又从桌子底下拎上来一个盒子,随手打了开来,将里面的麻将哗啦啦倒在了桌面上。
如果说卡牌是诱惑的话,那么这些麻将,就是增加诱惑的催化剂,只有让北辰元烈体味到其间的妙处,他才会逐渐上瘾,终至不能自拔!
“好了,回书院的事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们现在先来探讨一下……跟秦恭狐的三天之约快要到了,要怎么才能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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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给学姐的万更送上!十分感谢学姐的鼎力支持!什么都不说了!爱学姐!爱一切支持正版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