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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想赢我还早呢!”
北辰元烈却是不服输,撇了撇嘴角冷哼了一声,神色间有些不甘心,但又夹杂着几分兴奋。
“他耍诈!只是我那个时候太大意了没看出来,不过……能瞒过我的眼睛也算他厉害,但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赢回来才能走,要不然……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名声岂不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见他如此耿耿于怀,并且对赌博抱有超乎寻常的热情,虽然不像一般的赌徒那样歇斯底里,却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本着吃货间的义气,同窗间的情谊,白司颜不免关心了一句。
“北辰元烈,你这么爱赌博,你父皇他老人家知道吗?”
“这有什么?反正我是老三,有大哥在,轮不到我什么事儿,庶子嘛……就该游山玩水花天酒地,在赌桌上一决高下快意江湖!来来来,继续继续……既然说好了是三打一,那我就用三打一的方式赢你们!”
一边说着,北辰元烈便又拉开椅子坐回到位置上,伸手往桌面上一摆,哗啦啦地搓起了麻将。
“喔,还真是想得开……要是全天下的庶子都有你这份豁达,不知道能避免多少战乱纷争呢……”
白司颜点点头,砸了砸嘴巴感叹了一句,跟着一起搓起了麻将。
这货完全就是放弃治疗的节奏好吗?
白长了一颗好脑袋,结果到头来把智商全用在了赌桌上,也难怪闻人海棠会那么头疼,恐怕一开始没少跟他斗智斗勇,只不过后来还是叫他得了空子溜下了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亏得北辰元烈长了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否则这一掷万金的豪赌,万一不小心输上几回,那就不是败家那么简单了,妥妥的就是败国的节奏啊有没有?!
“哼……庶子么……”
微剔眉头,独孤凤凛扯了扯嘴角,轻轻哂了一哂,瑰丽的眸子中一闪而过意味深长的光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北辰元烈现在的身份是三太子,而不是……三皇子。
这样的称谓,并不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差异而产生了,皇子就跟皇女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皇族之中血亲上的身份,但是太子就不一样了……能被封上太子称号的,那是只有一国储君才能有的待遇。
也就是说……北辰元烈,他有继承北煌国帝位的权利。
单就这点而言,北辰元烈似乎是他们四个人里面,身份最尊贵的,甚至比他还要高上那么一等。
想到这里,独孤凤凛的自尊心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虽然在天岐书院,地位身份都是浮云,并不能给他带去任何的好处,但是一旦离开了天岐山,这种来自于地位上的碾压还是很赤果的!
尤其是在抢媳妇的时候,尊贵的身份背景对于岳父岳母而言,绝对是说媒的必备条件之一!
等等……岳父岳母……?!
那是什么鬼?!
等一下……他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就在独孤凤凛脑洞大开的时候,北辰元烈忽然“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继而一脸吃痛地看向司马重偃,质问道。
“你踢我干嘛?”
司马重偃目不转睛,认真而又仔细地搓着麻将,闻言只从两片刀削般的薄唇中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不要浑水摸鱼,趁机摸阿言的手。”
“我没有浑水摸鱼!”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北辰元烈顿时就换上了震惊而又不可理喻的表情。
司马重偃还是一本正经地控诉他。
“可是你摸了,这是事实。”
“搓麻将的时候,难免会碰到的啊!我又不是故意要摸她手的!”
“桌子这么大还能碰到?你是想说你手长吗?那你可以往后坐一点……”司马重偃好心建议了一句,继而面色沉然地警告,“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你要是还乱摸,就别怪我动手。”
“这……”瞠目结舌地张开嘴巴,北辰元烈还是不能理解司马重偃这种母鸡护着小鸡仔的行径,不由得转头看向独孤凤凛,开口吐了一句槽,“他会不会太夸张了?!”
“夸张?怎么会……”独孤凤凛淡淡一笑,眸中一闪而过寒光,“我觉得他说得很对。”
“天啊!”北辰元烈的震惊持续升级,忍不住抬头朝白司颜投去了惊异并且惊恐的视线,“他们怎么变成了这样?我记得他们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一手扶额,一手理牌,白司颜半垂着眼睑,脸上是不忍直视的表情。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你没看见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很努力地在装作没听见吗?请不要打扰我,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少年……”
“哦……”
北辰元烈似懂非懂,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但感觉好像很厉害很高深的样子。
理好麻将,掷骰子,发牌——
“九万。”
——“糊!小七对!”
“七条。”
——“杠!杠上开花,糊了!”
“三筒。”
——“一条龙,糊糊糊!”
“发财……你还要糊吗?”
——“不用了,我自摸,十三幺!”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全部的筹码都归并到了一处,全堆积在了北辰元烈跟前的桌面上,叠得像是小山一样高,毫无疑问,他是赌桌上的大赢家!
但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除了第一次没搞清楚游戏规则,北辰元烈被他们三人联手坑了一把之后,他就没再输过,哪怕是一局,都没有!
而且,还是在白司颜和独孤凤凛他们三个人,互相放水共同对付他一个的前提之下!
所以说,天才是真的存在的吗?不,不对……独孤凤凛的智商就已经很逆天了,但是在赌桌上,不知道是因为经验欠缺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却是完全没法像北辰元烈那样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蹙了蹙眉头,没想到局面会成一边倒的形势,到了最后竟然落得了惨败的局面,独孤凤凛不能指责白司颜说是她拖了自己的后腿,所以只能不悦地哼了司马重偃一声。
“你刚才真的有认真在打吗?”
闻言,司马重偃脸色一暗,心道被他抢占了先机捷足先登,自己又不能说白司颜半个不是,便只得冷笑得反问了一句。
“难道这话不应该是我来问你吗?”
一旁,身为罪魁祸首,最不给力的队友,白司颜却是毫无自知之明,完全没有意识到司马重偃和独孤凤凛两人是为了配合她,才放弃了自己的一手好牌。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白司颜,因为就算他们自己做牌,也不见得就能赢了北辰元烈——
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北辰元烈太强了!
面对这样压倒性的结局,白司颜不得不承认,北辰元烈的赌博小王子称号,并非是浪得虚名,确实是含金量十足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智商上的碾压?”
北辰元烈眨了眨眼睛,得了便宜还卖乖。
“智商……是什么?”
“就是头脑,也可以理解为智慧!”
“怎么……”看着白司颜满是崇拜地望向北辰元烈,吃醋小王爷独孤凤凛同学不由得瞟过来一个幽怨的眼神,“你的意思是说,我太笨了?”
司马重偃没他那么看重面子,本着就算是输了,也不能忘记打压情敌的原则,趁机踩了独孤凤凛一脚。
“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阿言什么都没说。”
“嗯?”独孤凤凛阴测测地转向司马重偃,心想他得罪不了白司颜,弄死他还不容易?“你再说一遍?”
“嘛!你们别吵啦……其实……”
眼见着气氛不对,北辰元烈立刻开口想要劝架,然而半句话都没说出口,就被独孤凤凛和司马重偃异口同声地打断了话头,迎面而来则是骇人的杀气!
“你闭嘴!”
对面,正在安安静静地当美少年的白司颜在惊讶了片刻之后,就已经恢复了蛋定,闻言不由淡淡地问了一声。
“其实什么?”
天才什么的,坦白来说,她也不是没见过,插刀教里就有一个,面瘫又毒舌的纪小腰在游戏领域就是战无败绩的一个不灭神话,只不过白司颜几乎不怎么玩游戏,所以也就无法切身地体会到来自纪小腰的那种“智商上的碾压”……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对北辰元烈完虐他们的壮举大惊小怪。
“其实……”北辰元烈倒是很坦诚,当你觉得他很有城府的时候,他偏偏却是没有半分心机,“我也只是在术数和心算方面比较擅长,你要是让我猜灯谜什么的……那还是算了,我一定二话不说直接就认输……”
“所以,这么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司马重偃不由微敛神态,转头看向北辰元烈,“当年你带着三千人马,攻下天都城的传闻……是真的了?”
“哈!”摆摆手,北辰元烈各种谦虚,“那么久之前的事,不提也罢。”
但……不否认的意思,也就是承认了。
“什么?你还带兵打过仗?!就凭你?”
白司颜再次震惊了!
“呃!”
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北辰元烈还以为她是在斥责自己穷兵黩武,不由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别误会,我也不是故意要攻打天都城的,只是那个时候出于一些原因,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然而,白司颜关心的却是——
“打赢了吗?”
司马重偃目光轻烁,虽然不愿承认事实,却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敬佩。
“当年天都城一战,北煌三太子率三千的兵马攻陷天都,全灭天都五万将领!”
“全……杀了?”
“不,”看到北辰元烈心虚的表情,司马重偃微微扯起嘴角,勾勒出一丝酷寒的笑意,“全埋了。”
果然,一听这话,白司颜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
“对不起!”
不等白司颜把话说完,北辰元烈就特别诚恳地道了一句歉!
“我是真的迫不得已,不那么做,就打不赢天都城城主,打不赢他……就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战书是天都城的城主下的,我也是被迫应战……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在攻下天都城后,我真的有很努力地在补偿那些百姓……”
没想到北辰元烈反应这么大,还这么郑重诚挚,搞得白司颜很是尴尬,不得不开口安慰了他一句。
“咳……我也没说要骂你什么啊,只不过……你要拿的那件东西,不会也是跟某人挑战的赌注吧?!”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丧心病狂了好吗?!
“不是,跟赌博没有关系!”
北辰元烈回答得很是干脆,虽然没说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也不像是在说谎。
白司颜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至少还没有玩赌博玩到走火入魔!
“那……”北辰元烈还是小心翼翼,“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讨厌我吧?”
“呃。”
愣了愣,白司颜正想着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了,让北辰元烈对她如此上心,结果下一秒就听他继续小心地追问。
“不会因为这个……就不教我玩纸牌了吧?”
果然!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术数和心算么?”微微沉吟了一遍,独孤凤凛跟着想起了某个人,“天字阁的白倚竹,不是也很擅长?你怎么不找他赌上一局?”
一说到这个名字,北辰元烈先是眸色一亮,随即又很快地暗了下去。
“我是想找他啊!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应战,我有什么办法?”
“要不这样……”
见识到北辰元烈的手腕后,白司颜深深地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能浪费,一定要物尽其用,好好地利用起来,榨干他的每一滴利用价值!
“后天由你出面,代表我们跟秦恭狐博弈,如果你赢了,我就想办法……让白倚竹跟你赌上一回,怎么样?”
“秦恭狐?这个简单!”
北辰元烈想也没想,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他是我的手下败将,玩了这么多回,一次都没赢过我,倒是白白送了我不少宝贝……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赢了他,你就帮我说服白倚竹……不过我可提醒你,白倚竹那小子,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